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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烏回來的時候,是在周子雅行刑後的第二天。
他來得時候宇文耀不在府內,便直接來找傅雨櫻,本意是想和她分享他找到的殘缺醫術方面的古書,結果卻在傅雨櫻這裡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鍾烏在聽完後的表情充滿了憤怒,別說宇文耀了,就是他這個站在客觀角度的人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太皇太后。
「我本是算著一個半月的時間……結果竟然提前發作過一次了。幸好有你在,否則他承受的痛苦會更多。」
鍾烏捂著額頭閉著眼睛沉思良久:「只是不知道這一次的誘發之後,是否還能保持一個半月發作的時間間隔。」
「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傅雨櫻對此也拿不準。
鍾烏嘆了口氣:「太皇太后啊,宇文耀說了他打算怎麼辦了嗎?」
「他有自己的打算。」傅雨櫻相信宇文耀會處理好,他有足夠的能力。
鍾烏身子輕靠在椅背上:「火毒,太皇太后,周子雅……我還真是錯過太多好戲了。說起來,當初那個死於蠱蟲的丫鬟……周子雅是如何得到蠱蟲的,這件事情你們有問嗎?」
鍾烏對蠱毒非常敏感。
傅雨櫻:「青稞的意思是買來的,從交易所的人那裡購買的。價格十分昂貴不說,而且每個月只能提供一個人的份。宇文耀派人去交易所查明情況,要知道蠱毒屬於不可售賣的東西。
交易所的人表示是個人私下的行為,還感謝宇文耀送來的線索,他們把人抓了交給官府,只是人在牢房裡沒等審問就死了。不得不說周子雅的做事風格和交易所還挺像的。」
鍾烏對交易所的印象一向差極了。
「這種組織就該消失。」鍾烏淺評一句後不再討論此事,轉而繼續說宇文耀的事情,「看來我要等宇文耀下一次毒發,本以為差不多就這幾天的事情。」
傅雨櫻抿嘴思索如何開口:「你要是沒有特別著急的事情,能留在這裡到開春嗎?」
鍾烏疑惑的看著傅雨櫻:「你這是……什麼意思?」
傅雨櫻放在桌子上的雙手合攏,看著鍾烏的目光十分認真:「我要暫時離開宇文耀一段時間。」
「什麼?」鍾烏一驚,他看著傅雨櫻的表情明白這不是因為他們之間感情出現問題,「你要去哪?宇文耀知道嗎?」
傅雨櫻輕輕扣著手指,語氣故作輕快:「他還不知道,我想等走了之後給他留封信告訴他,先斬後奏嘍。這段時間需要的藥材我會留下。」
鍾烏微微皺眉:「你……不會要去極寒之地或者臨海國吧?」
傅雨櫻聳肩嘆了口氣:「你看,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已經猜到了,他又怎麼可能猜不到呢?所以我一個字都不敢透露,只能決定先斬後奏。」
鍾烏目光複雜,他搖頭:「臨海國就算了,極寒之地你去送死嗎?而且寒冰精華不能離開極寒之地,你該明白。你要將宇文耀帶去嗎?我不會同意的,除非你能讓他同意學前人的成功方法,可是你我都知道他不會那麼做。」
「我一個人去。」
「所以你是要去臨海國?你的身份去其他國家並不是個好主意。而且沒必要一個人去,去臨海國還是帶人保護你最好。」
鍾烏看著傅雨櫻說的非常認真,他不支持傅雨櫻那麼做,但也不會站在她面前阻攔她。
他明白傅雨櫻這樣選擇的根本原因,他不是那個能阻攔住她的人。私心也不想阻攔,說不定傅雨櫻的努力能讓宇文耀改變主意,抓住活下去的一切可能。
傅雨櫻沒說她要去的地方是極寒之地,讓鍾烏默認她是去臨海國,否則他會覺得她腦子多少有點毛病。
因為對正常人的認知來說,一個人去極寒之地必死局不說,寒冰精華根本不能離開極寒之地使用,這種方法長腦子的都干不出。
「總之,我要離開兩三個月的時間,你能留在這裡嗎?」
傅雨櫻再次回到這個問題上。
鍾烏看著傅雨櫻:「可以。」
這次他只是直接回答問題。
「暫時幫我瞞著宇文耀,拜託了。」
「你一個人去,身邊的人也不帶嗎?他們不會同意吧?我能看出來,他們很看重你這個主子。而且你要是不帶他們,等你回來估計會被紅鳶念叨死。那小姑娘是愛哭的樣子。」但也忠心勇敢。
傅雨櫻眼睛一彎,表情意味深長:「那你正好留在王府,順便幫我看著紅鳶,被讓她知道我私自跑出去不帶她,怕不是哭得眼睛腫了。他們肯定是會擔心我的,但我確實不方便帶他們。」
極寒之地很危險,她準備了兩三個人份的物資,不是她準備多帶人,而是怕她在極寒之地迷路或者不小心繞遠花費更長的時間。
預料得到的事情以及預料不到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所以她不想帶他們,因為遇到危險她怕他們會選擇犧牲他們自己的方式來保護她。
而且在極寒之地是很容易走散的,下大雪颳大風視線會嚴重受阻,走散之後就要找對方,反而會遇到更多危險,如果只有一個人就沒有走散的風險,需要擔心的也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已。
從某種程度來說可以減輕壓力。
但一個人也有不好的時候,多一個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會多一分幫助。
權衡利弊,傅雨櫻還是選擇一個人去。
鍾烏無言,喝了口茶。
傅雨櫻繼續道:「我將宇文耀暫時交給你。我下個月出發,我只相信你能保他。」
「那這也沒幾天了。」鍾烏放下茶杯,「我知道了。我不會告訴宇文耀,但我只當做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明白吧?」
若是宇文耀知道他隱瞞了這件事情,肯定要影響他們之間的情誼。
「我明白。」傅雨櫻取出一本失傳的醫書,「這就當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謝禮。」
鍾烏接過去翻看掃了一眼後,眼底興奮難掩,他抬頭看向傅雨櫻:「你手裡的好東西真不少,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本古書都是殘破的,你這保存的……我拿走看了,想要回去的話……就完好的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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