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家現在本家80萬石,小早川隆景36萬石(實際40萬),吉川元長1萬石,加起來足足有130萬石,堪稱西國一霸。
就算你豐臣家強勢,一定要塞個兒子過來作為我分家的繼承人。好,我毛利家認了,但是你總得合乎禮法走婿養子的程序吧。
前田利家在小田原之戰前,以0萬石的體格塞兒子給岩城家也是走了婿養子的流程,老老實實娶了岩城家的女子為妻,雖說是分家家臣的女兒,但好歹是收為養女,多少有些血緣關係的。
我毛利家又不是成為浪人的小笠原氏,需要依靠你豐臣家復國,必須要接受一個已經定有婚約的羽柴秀康過來。
再說了,小笠原氏是什麼體格,就算真的接受了秀貞,他敢讓秀貞和杏子合離嗎?不怕背後的秀吉和秀家找小笠原的麻煩?
但是我毛利家不怕啊,你秀家00萬怎麼了,我毛利三家也有130萬的體格,關鍵是你在東我在西你還能管得到我這裡?
大家都是日本的超級大名,多多少少要給我毛利家一些面子把。我毛利家已經忍氣吞聲認下這個外來的兒子了,我只願意走婿養子的程序行不行?
很明顯,秀吉是答應了毛利家的條件,打算將秀俊嫁過去之後,以婿養子的身份娶一個毛利家的老婆繼承小早川家。
想通歸想通了,但是秀家依舊想要做一番掙扎「我記得肥後參議、廣島金吾和土佐侍從家都沒有年級合適的女子吧?」
「再說了,榛子與秀俊從小一起在北政所的教養下長大,互相知道婚約也有6~7年了。當真是青梅竹馬的,早就已經認定了對方。我冒昧說一句兩小無猜都是輕的。
您現在說要讓他們的婚約取消,讓秀俊再娶另一個女子為妻,他們那邊恐怕很難解釋啊。」
「毛利家那邊打算讓金吾的堂妹古滿嫁過去。」秀吉平淡的回答道,或許怕秀家不清楚古滿是誰他有進行解釋道「就是毛利家臣宍戸元秀的兒女,她的祖母是毛利元就的女兒。」
「收為養女?」
「恩,毛利金吾養女。」
聊到這裡秀家已經沉默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歷史的車輪在這一件事上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比歷史上晚了1年多,此前還讓秀家以為不會再發生了呢。
從秀吉的口氣中,秀家聽出這個並不是協商,更多是像是一種通知。
但是作為天下第一大名,秀家非常重視親情,他還是想要為自己的妹妹爭取一下「榛子她早就和秀俊熟悉了,你現在告訴她不能嫁給秀俊了,我怕她會承受不住。」
而秀吉則搬出了宿命論發問秀家道:「這就是武家女子的宿命啊。不是嗎,八郎?」
「若是可以的話,還請父親大人再爭取一下」
然而秀吉依舊揮了揮手表示「此事就這麼說定了吧,到時候我和寧寧談一下,讓她安慰一下小榛就行。」
看到秀家沉默不語,秀吉對秀家也有些愧疚,主動上前拍了拍秀家的肩膀說道「這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你放心我一定會給榛子尋到一個合適的丈夫的。」
聽到秀吉的承諾,秀家無奈的笑了笑,事情哪有秀吉說的這麼簡單。
自從秀吉下令大名之間的聯姻必須通過他認可之後,大名之間想要找到門當戶對的良緣就變得極為困難。
特別是像秀家這樣的超級大名,聯姻講究的是門當戶對,但是秀家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大大名了,又有哪家的門戶能與他相近呢?
秀吉不允許超級大名之間互相聯姻,也就是說豐春、前田、上杉、德川、毛利家想要結親是絕對不可能的。
之前秀家與與免的婚事是秀吉借著欠前田家人情的事兒才答應下來,去年與免因為生病就突然夭折。
前田本來想順次將自己的六女千世嫁給秀家,但是卻被秀吉明確拒絕,兩家之間的婚約也就此作罷。
榛子出身於179年,與他年紀合適且尚未婚配的大名嫡子都是哪些?
稍稍舉幾個例子:出生於179的德川秀忠,出生於179年的毛利秀元、出生於17年的最上義康,出生於18年最上家親,出生於180年細川忠隆,出生於176年的島津忠恆,出生於183年蒲生秀行。
再加上一個不是大名子弟,但是勝似大名子弟出生於180年鍋島勝茂。
以上名單讓我們來做一下排除法,首先排除的便是德川秀忠。
原因很簡單,豐春與德川兩家互相挾制,都是秀吉的看門狗,秀吉絕不可能讓兩條看門狗聯合起來,若真是這樣,那東軍若反濃尾將直接成為國防前線了。
然後是現在依然是毛利家繼承人的毛利秀元和蒲生家嫡長子繼承人的蒲生秀行。
秀吉沒有歷史知識作為鋪墊,不可能知道19年毛利輝元生了一個親生仔就把秀元扔一邊了,更不可能知道蒲生氏鄉沒有多少時間好活了。
眼下毛利家和蒲生家都是超級大名,蒲生氏鄉更是被秀吉特意抬出來分化秀家在東北權柄的大名,絕對不可能讓這倆聯合。
若是在19年之後,失去繼承權的毛利秀元,和被減封的蒲生家到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剩下的鍋島勝茂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代管龍造寺的鍋島家勢力足夠,可以成為秀家在西國不可多得的力量,與立花宗茂互相聯合。
不過現在鍋島家名義上還是龍造寺家的家臣,豐春家的親妹妹又怎麼可能嫁給一個陪臣?
最上義康、最上家親、島津忠恆和細川忠隆都面臨同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的老爹活的太久,又太有主見了。
而且最上家也同樣是東北大名,能不能讓秀吉同意都是一個問題。
秀家就算將妹妹嫁過去也定多是拉進兩家的關係,在關鍵的時候能不能讓親家出手,還是要看雙方的戰力對比情況。
說到戰力對比情況,秀家不願意與鍋島勝茂結親的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連和德川家康有聯繫的鍋島直茂在面對東西兩軍大戰的時候都讓自己的兒子磨洋工,秀家不覺得這樣的盟友有什麼作用。
這也是為什麼秀家當初選了木下秀俊作為妹婿的原因,孩子比較單純,長大之後又有機會繼承小早川家30萬石領,這筆投資怎麼看都很合適。
現在的秀家那個悔啊,就不該聽寧寧的話再拖一年,若是年前就把兩人的婚事辦好了,生米煮成熟飯也就沒有眼下這麼多事了。
如果一定要選嘴合適的次要人選,那一定的最上家的最上義康,可以作為秀家拉攏東北大名的手段。
不管怎麼說秀吉親口都說欠榛子一個婚約,或許可以促成此事。唯一讓秀家擔心的就是這麼急著與最上家聯姻,會不會過渡暴露自己的想法。
然而現實就是這一切都是秀家的自作多情,等過了幾日豐臣秀長葬禮的時候,詢問代替父親前來的島津忠恆才知道,原來他的兄長島津久保前不久去世了,他要代替他的兄長娶嫂子島津龜壽為妻子,這是來自朝鮮島津義弘的命令。
至於最上義光這邊最上義光也面露難色,原來在天正1年(184年),最上義光借著重病託付兒子義康的名義,將包括白鳥長久以內的許多重臣召到山形城殺死,並最終引發了白鳥-寒河江騷亂。
戰亂雖然最後一最上義光的勝利告終,不過山村郡的領民並不服氣。為了安撫領民,最上義光讓嫡長子義康娶白鳥長久的女兒為條件,並讓其繼承了白鳥、寒河江兩家的土地。
這樣的操作就類似於英格蘭國王會將自己的兒子任命為威爾斯親王一樣,目的是為了安撫威爾斯的領民。
眼下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10年了,但是婚約尚未奏效,因為白鳥長久的女兒現在才1歲,尚未到婚配的年紀。
最上義光雖然有心和秀家結親,但是也害怕領內百姓會因為其解除和義康的婚約而再生變故。
當然最上義光表示最上家親也可以是聯姻不錯的選擇,但是有義康在繼承人就是義康的,秀家的妹妹這麼重要的政治資源,怎麼可能嫁給一個次子?
難道和歷史上那班一樣,德川家康示意最上義光暗殺自己的長子,好給娶了自己女兒的最上家親讓位?
秀家自認自己還要點臉面,這麼齷齪的事情也只有老烏龜乾的出來。
這麼看來似乎只有細川忠隆可以選了,但是秀家當真看不慣細川忠興對妻子明知玉子的態度,將榛子嫁過去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倒是忠隆是一個好丈夫,歷史上他的繼承權被廢就是因為忠隆拒絕和前田千世和離。他或許可以給榛子保護和愛,但有這麼一個勢利眼又強勢的父親在,秀家不覺得忠隆和榛子可以過上好日子。
秀長的葬禮辦的既經濟又隆重,儀式大擺3日,得到了包括秀吉和智雲院在內的一致好評。
如果一定要說美中不足的話,那就是作為嫡長子的秀久似乎不能承擔起家族的重擔,在秀長葬禮的前置儀式中辦的磕磕絆絆的,引得一種大名貴胄矚目。
好在作為兄長的秀貞從朝鮮風塵僕僕的回來,在第二日結過了主持的重擔,終於讓秀長的葬禮順利完成。
但是秀久在公眾面前這樣的表現也讓有些人私底下將其稱為【岐阜家的大傻瓜】,雖說上一個有這樣稱呼的大名差點統一天下,但是大部分人還是覺得這次的秀久是真的傻。
秀長葬禮結束之後,秀俊入繼小早川家的儀式也宣告舉行,榛子在聽聞自己的好弟弟秀俊要娶別的妻子之後哭了好久,而秀俊也因為不能和榛子在一起悲傷不已。
秀家趁此機會主動安撫秀俊,表示即便他不能成為自己的妹夫,依然會把他當做弟弟來看待。
了解秀俊的都知道,雖然他是木下家定的兒子,不過很小就被秀吉收養,交給寧寧養育。
秀吉這個傢伙一直以來實行的就是喪父式教育,很少有對自己的這群有所關心。
以秀家為例,給予秀家最多關懷的是秀長,這也是秀家長成之後和秀長關係這麼好的原因。
秀家或許能找到秀長彌補自己失去的父愛,向木箱秀俊這樣的就沒有辦法了,而秀家在其7歲的時候出現,一直到如今13歲了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給他彌補了父愛自然與秀家頗為親近。
本來以為做秀家的妹夫十拿九穩,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和榛子無緣。
但是秀吉的命令在這個時候沒有人可以違抗,他只能當著眾多大名面認小早川隆景為養父,並答應與同樣13歲的古滿姬結親的要求,以婿養子的身份入繼小早川家。
與秀貞一起返回的還有朝鮮總大將豐臣秀次和豐臣秀勝,畢竟自己的親舅父死了,他們必須要回來一趟。與他們一同帶回的,還有那份經過萬曆變更過的合約。
他並不知道這個萬曆皇帝對他最後的通牒,相反他認為這份明顯讓步的合約是大明對自己的一種示弱。
很明顯是此前的王京之戰確實讓他們見識到了自己的威力,再加上現在大明北方面臨女真之患,不得不說向自己示好。
他命令朝鮮的小西行長繼續負責和大明談判,實在不行保留全羅南道和慶尚南道也是可以接受的。
總之對於秀吉來說,他是一定要在朝鮮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不然自己這一次征伐朝鮮豈不是面子和里子一點都沒有掙到?
可是徐一貫那邊得到的也是萬曆的死命令,若是日軍不議和的話,大明不介意先鼓動與日軍有仇的努爾哈赤進攻咸鏡道,自己再次經朝鮮西部南下,兩路合力將日軍趕回去。
之後再用水師斷絕海上,將明軍精銳運到日本本國,對日本實行一次征伐。
徐一貫這個人和石星、宋應昌最大的區別就是他是一個徹頭徹底的文官,推崇以仁義感化外邦,不推崇興師討伐。
他將萬曆的態度告知了小西行長,小西行長很清楚僅憑現在在朝鮮的這群吃了這頓沒下頓的日軍,不可能擋住日軍,一個驚天的欺騙計劃開始在兩人的腦海中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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