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過早餐,圍在床邊。愛德華看起來氣色好了一些,雖未康復,但他的表情很樂觀。他第一次感覺到飢餓。
他看著桑德拉把糖漿的瓶蓋蓋上。
愛德華還是那個愛德華,他依然第一個起頭:「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關於......」
威爾第一個打斷話頭:「說過。」
愛德華吃了一驚。
威爾繼續道:「槭樹和別克車的故事,我們聽過。」
愛德華暗指約瑟芬說道:「我想還有人沒聽過呢。」
可沒想到約瑟芬卻笑著道:「槭樹倒在別克車上,濺出來的槭糖漿引來很多蒼蠅。蒼蠅被粘在車上,結果帶著車一起飛走了。」
愛德華毫不氣餒地繼續道:「不過,真正的故事是,我是如何得到這部車的。你看......」
威爾再一次打斷話頭:「爸爸?」
愛德華訝然:「兒子?」
威爾認真地道:「我們能談談嗎?」
桑德拉立刻道:「我去洗碗了。」
約瑟芬馬上跟上:「我幫你。」
兩個女人很快地收拾盤盞。
威爾和愛德華都笑了,女人們希望他們這樣,她們很快就收拾好離開了。
威爾終於開口道:「爸爸,你知道多少關於冰山的事情?」
愛德華想也不想就說道:「我曾經見過一次冰山。他們把它運到德克薩斯當飲用水源。不過沒料到,冰山裡面凍住了一隻大象。那是一隻毛茸茸的猛獁。」
威爾又一次打斷話頭:「爸爸!」
愛德華恍然:「什麼事?」
威爾看著他說:「我只是打了個比方。」
愛德華卻有些不滿地道:「那你就不應該用問句開頭。因為問句是要作答的。你應該說:「關於冰山的事情是......」」
威爾有些灰心喪氣:「關於冰山的事情是,你只看到冰山的百分之十,另外百分之九十的部分藏在水下。你就是這樣,我只看到水面上露出的一點尖尖角。」
愛德華聞言用開玩笑地口吻道:「什麼,你在看我的鼻尖?還是下巴頰兒?」
他總是能把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說的很有趣。
威爾看著他:「我不了解你,你從沒有跟我說過一件事實。」
愛德華卻不以為然:「我跟你說過一千件事實。我就是這樣做的,威爾,我講的是故事。」
威爾搖頭:「你講的是謊言,爸爸。你講的是有趣的謊言,你哄5歲孩子睡覺時講的那些神話故事,當你的兒子長到10歲、15歲、20歲甚至30歲的時候,還是一成不變。我一直都相信你,相信你的故事。當我意識到你說的每一件事都不可能發生的時候——每一件事!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傻瓜,一直那麼信任你。你就像聖誕老人和復活節邦尼兔的綜合體,一樣地迷人,一樣地虛假。」
愛德華有些生氣:「你覺得我很虛假。」
威爾聳了聳肩:「只是表面上如此,可我也只能看到表面。」
愛德華生氣地別過臉去,兒子的話讓他難以置信。
威爾又開口道:「爸爸,我快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如果他一生都不能理解我,那就等於殺了我。」
愛德華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殺了你,啊?你想要什麼,威爾?你想要我成為什麼樣的人?」
威爾看著他:「成為你自己。好也罷,壞也罷,露出你的本來面目,哪怕只有一次。」
愛德華卻搖頭他依然堅持己見:「我從出生起就一直是我自己。如果你看不出來,那是你的失敗,不是我的。」
父子倆的談話依然以失敗告終,威爾無法理解父親,愛德華卻固執地堅持己見。
鏡頭一轉,威爾用一根杆子撇去游泳池水面的落葉和雜物,這是一樁徒勞無益的差事。游泳池已經很長時間未曾清理了,水面上覆蓋了一層滑溜溜、亮閃閃的水藻,水泥石塊被黏泥包裹。
突然,水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幻象,並激起層層水波。威爾嚇了一大跳,一失手,杆子掉進髒水裡不見了。
他看看周圍,還好沒有人看到這一切,於是便漫不經心地走開了。
門被打開的時候,卻已經換了場景,只見桑德拉、威爾和約瑟芬凝視著屋裡這片被遺忘的角落。地下貯藏室堆積了些不用的物件:未完工的舷外發動機、枯死的盆景、怪異的割草機。我們還找到愛德華曾經推銷過的一盒盒的產品。
桑德拉把威爾帶到一個布滿灰塵的卷蓋式書桌前,桌邊有兩個金屬文件櫃。
桑德拉告訴威爾:「你爸爸需要一個辦公室,但家裡沒有地方。你比我更清楚哪些東西重要。」
威爾費了點勁兒才打開書桌蓋。只聽「嘶」的一聲,不知從哪裡鑽出一隻貓。不過威爾已經對驚嚇習以為常了。
威爾、桑德拉和約瑟芬清理出兩大袋垃圾準備扔掉。桑德拉看到一份新發現的文件,驚叫了一聲!
威爾對母親的驚叫有些疑惑和好奇:「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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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拉遞給威爾一份發黃的電報,讓他和約瑟芬一起看。
桑德拉說道:「戰爭期間,你爸爸失蹤了,他們以為他已經死了。」
威爾簡直無法相信這份電報。
威爾難以置信,他一直以為父親說的故事都是瞎編的,是騙小孩子的可是沒想到居然真的有這麼回事!
「真有這回事?」
桑德拉點頭:「你爸爸說的事情並不都是假的。」
說著桑德拉站起來:「我去看看他。」
約瑟芬也說道:「我需要躺一會兒。」
威爾知道這是她們想給他一個獨處的空間。
約瑟芬和威爾吻別,跟著桑德拉走了,威爾又看了遍電報,仍舊很困惑。
威爾把電報塞進桌子上一個奇怪的機械手裡,它自動夾緊電報。
威爾笑了,這讓他想起了很早很早,他很小很小的時候,他早就記不起這個機械小玩意兒了,鏡頭慢慢推近機械手裡的電報。
愛德華的聲音響起......
「戰爭結束後,亞拉巴馬的孩子們都返回家鄉尋找工作。他們每個人都比我有優勢,起碼都還活著。而我——據官方記載——已經死了。」
接著是一段愛德華的敘述。
在市政中心事務所,愛德華同他的新老闆握手,老闆戴著假髮。這家公司叫做「聯合產品公司」,女職員們都喜歡愛德華。
愛德華的聲音講述著:「由於不太好找工作,我乾脆當了一名旅行推銷員。這份工作很適合我。愛德華·布盧姆最值得提的優點,就是具備很強的交際能力。」
集市上,愛德華在展台邊向大家推銷一種新產品。
「我走過許多地方,從田納西州到遙遠的廷巴克圖,有一件事情得到了大家的認同,那就是我們的家裡都需要一隻手。」
說著愛德華拿出件奇妙的機械裝置,它像花兒一樣展開,露出四個手指和一個大拇指。這就是「家用萬能手」(商標)。
「一旦有了這件產品,你就能夠......」
愛德華演示的時候,出現一組快速的蒙太奇畫面。
「打開罐子、拆信、撓癢、拿書、抱小孩兒。它的力量足夠大,你甚至可以用它做倒立。」
說完,敏捷的愛德華立即演示機械手如何支撐起他整個人的重量,圍觀的人熱烈鼓掌。
「它能夠指出重要的信息,或者危險的訊號,還能夠指向漂亮女人。」
機械手的個指頭指向一個穿工裝褲的粗壯男人。
愛德華連忙補救:「當然,我們還在改進它的功能。」
圍觀的人大笑。
在公路上,愛德華開著車,一隻手伸出窗外感受清風。
「我很快增添了一些新的產品,也走過更多的城市。我的旅行版圖從東海岸一直延伸至德克薩斯州西部。」
畫面再次切換,愛德華吻別懷孕的妻子,他對妻子的濃情蜜意不減當年。
「我每次外出都要好幾個星期不回家。隔周的周五,我會把賺到的錢存進銀行賬戶,以便將來買一幢帶有白色尖樁柵欄的漂亮房子。」
德克薩斯州的存貸款機構。
午飯時間,銀行里人很多,排著長隊。愛德華邊排隊邊填寫存款單,站在他前面的男人扭頭看著他。
是的,他又遇到了那個幽靈鎮的詩人。
結果那個詩人居然是來搶劫銀行的,愛德華為了避免出現傷亡,所以不得不配合詩人搶劫,可是搞笑的一幕卻發生了,這家銀行居然早就破產了。
那個哭著打開保險庫的出納,居然還很嚴肅地說:「你得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
這一幕弄的觀眾都是一愣一愣的!
之後愛德華不得不和諾瑟一起逃離,之後諾瑟發現搶劫來錢真的慢,所以他打算去華爾街,因為資本搶錢更快。
「諾瑟賺到第一個一百萬的時候,寄給我一張一萬元的支票。我不要,可他說這是我對他的職業生涯做出規劃的勞務費。」愛德華的聲音再次說道。
回到家,桑德拉給花園澆水。還只是小不點的兒子威爾跑過去迎接剛剛返家的愛德華。
「對大多數男人來講,一萬元不算什麼,但是這筆錢卻足夠為我的妻子買一幢帶有紫色尖樁柵欄的漂亮房子。」
因為這一萬元,愛德華家的房子是整個社區最漂亮的,愛德華親吻妻子。
「妻子的愛是一個男人想得到的最大的財富。」
桑德拉放下澆水軟管,水流到草坪上。
鏡頭切換,愛德華擰開水龍頭,水灑到浴缸里,漸漸注滿浴缸。
他穿著睡衣褲爬進浴缸,慢慢坐下去。
當水位升到睡衣的第二個紐扣的時候,愛德華一下子滑到水下。他的鼻孔不斷地出水泡,不久,水泡消失了,除了注水的聲音外,四周片安靜,愛德華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注水的聲音也停了。愛德華睜開一隻眼睛,接著睜開另一隻眼睛。他坐起來,發現桑德拉坐在浴缸邊沿上。她好像絲毫也不擔憂,因為她知道她丈夫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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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乾死了。」
「我們應該給你澆水,就像澆花一樣。」
愛德華笑了,把腿弓起來,給桑德拉騰出一個地方。桑德拉猶豫了一下,然後脫掉涼鞋,爬進浴缸,面對愛德華。她的裙子濕透了,可她並不在意。
愛德華親吻她,當他們分開的時候,桑德拉淚水盈眸。
愛德華為她拭去眼淚。
桑德拉動情地道:「看來我永遠也幹不了啦。」
回到地下室,威爾笨拙地坐在一條獨木舟上,檢索另一個文件櫃。他一頁頁地翻看文件夾,但翻完後卻經常把整個文件夾扔進垃圾堆。
在他準備扔掉另一本文件的時候突然停住了,又看了看,有件事情說不通。
走出地下室,威爾上樓的時候,碰到他母親從拐角處走過來,抱著一些待洗的衣服,包括她的那條濕裙子。
威爾問道:「他醒了嗎?」
桑德拉:「剛剛睡著,約瑟芬陪著他。」
她從他身邊走過去,威爾扭頭。
「媽媽?」
「什麼事?」
威爾迅速做著思想鬥爭,要不要問她。
「你和爸爸還有另一處房產嗎?」
桑德拉思索了一下:「你祖母過世的時候留下一棟房子,不過我們很快就把它賣了,是你的表姐雪莉買的。」
威爾想再次確定:「你們再沒買過其他的地產?」
桑德拉搖頭:「當然沒有。光是料理這所房子,我們的時間都不夠。」
威爾點點頭,覺得很奇怪,他繼續上樓。
其實大家也很疑惑,威爾到底覺得什麼不對勁?
於是他換上衣服,開著車循著文件上的地址開去,結果他居然真的看到了一個一個路標,上面寫著「阿什頓,10英里」!
更神奇的是,他居然又真的看到了一塊路標上寫著:「歡迎來到幽靈鎮!」
居然真的有幽靈鎮,這會兒放映廳內的觀眾和威爾是一個想法。
很快地威爾找到了地址上的房子,裡面傳出了鋼琴聲,而讓威爾驚訝的是,開門的竟然就是之前在超市遇到過的那個女人。
真相即將揭曉。
威爾第一時間就是問這個叫珍妮·希爾的女人,是否和自己的父親有婚外情。
而這個時候大家也想起來了,在愛德華的故事裡面,她出現過,只是,她出現的時候只是一個小女孩!
這個可以說是讓所有人都所料未及的,因為誰也沒想到,愛德華的故事裡面的小女孩珍妮,居然真的也存在。
當然,幽靈鎮既然存在,那麼珍妮也存在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這一刻,讓所有人都越發地好奇,或者說已經被之前埋下的鉤子,成功地勾住了!
迫切地如同威爾一般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愛德華說的那些肯定是有加工的痕跡,但是到底真實的是如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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