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之王座 第五節在海上

    海倫娜假裝迎風挽著頭髮，卻偷偷瞄了一眼莫根，發現莫根正用熾熱的眼神看著自己，頓時紅著臉低下頭去。過了一會，她的尾巴開始輕輕在甲板上拍打，帶著魔力的節拍似乎把莫根的心也融化了。

    「高高飄揚的白雲喲，請你飄啊飄啊飄啊飄，飄到他的身旁，帶去我的祝福，帶去我的期盼。輕輕搖盪的海浪喲，請你搖啊搖啊搖啊搖，搖曳他的夢鄉，揮去他的疲憊，揮去他的憂傷。甜甜開放的鮮花喲，請你開啊開啊開啊開，開進他的心房，亮起繽紛彩虹，亮起七色陽光。雲破月來，飛花弄影，時光荏苒，我心依然，願我的靈魂化作潔白的哈達，縈繞他的胸前，永世相依相伴。」

    眾人正聽得如痴如醉，耳邊傳來一聲慘叫，原來是溫克特聽入迷了，在海水裡泡得太久，竟然被一隻大章魚當成了獵物，直接追上了船。在達利安的幫助下，溫克特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觸鬚和章魚的腕足分開，大家看著溫克特和章魚對峙而立，都是大笑起來。章魚眼看自己被這麼多人類包圍在甲板上，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骨碌碌地轉著眼睛。

    卡爾這時候也恢復了一點精神，叫道：「溫克特，我看這隻章魚無論體型外貌都和你差不多，不如你收了做老婆吧。」溫克特大怒：「誰會要這個丑傢伙。。。。。。」一句話沒說完，章魚張口吐出一根水柱，正打在溫克特臉上，然後趁著大家忙著去看溫克特，七手八腳地跳進海里去了。

    溫克特好不容易把臉上抹乾淨，忽然又爆出一聲慘叫：「啊啊啊，那傢伙打掉了我一顆門牙，我潔白如玉堅硬如鐵的門牙啊，沒有了你，我可怎麼活？」

    正鬧著，有船員驚叫起來：「奇怪，船怎麼動不了了？難道觸礁了？不應該啊。」

    海倫娜四處看了看道：「哎呀，你們走，走到海皇的直轄領地了，我，我要趕緊回去，不然會被，被父親罵的。」

    隨著一陣悠揚的海螺聲響起，四面八方出現了許多形態各異的大魚，把附近的海面圍得水泄不通。大魚背上站滿了全副武裝的海族士兵，手上拿著明晃晃的刀槍，還有些擎著色彩斑斕的大旗。不一會，一條巨大的鯨魚從深海里慢慢浮上來，背上除了一些更加威武雄壯的侍衛，居然還有兩個熟人，人魚公主海明麗和人魚武士海明威。

    莫根看了一眼有些不安的海倫娜，默默地抄起放在一旁的龍槍站了起來。海風習習，衣袂飄飄，莫根橫槍立於船頭，隱隱有一種千軍辟易的氣勢，海倫娜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迷醉了。

    海明麗的聲音遠遠傳來：「少年，請放下你手裡的武器，我們沒有惡意。」莫根冷冷地道：「你們這麼多人興師動眾，難道還想讓我相信你們沒有惡意麼？」

    海明麗穿著一件天藍色的長裙，尾巴完全掩蓋在長裙下面，長身玉立如同人類女子一般。聽到莫根的話，她展顏一笑：「海皇一族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敵人，也不會虧待任何一個朋友，上次你救了我們這麼多的族人，我一直想要找個機會向你表示感謝，可是一直也沒有見到你出海。今天聽到有人報告說在海船上看見你了，我特地帶人來為你獻上我們的禮品。」

    不一會，甲板上就堆滿了珊瑚、珍珠、玳瑁等等各類海珍，達利安一頭撲在上面，幸福地用臉頰摩來摩去。最後，海明麗親自登上海船，從自己的脖頸處解下一根用貝鏈穿起來的玉笛：「這樣的玉笛是皇族的佩物，內外五海，只要你吹響這根笛子，所有的海族都會奮不顧身地保護你的安全，你要保存好它，不要讓它落到壞人手裡。」

    莫根怔怔地望向葛登，葛登微笑著示意他收下再說，從海明麗手裡接過還帶著體溫的玉笛，莫根感覺自己的心多跳了幾下。

    人魚公主一直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臨下船時卻臉色一冷道：「海倫娜，你又玩瘋了吧，還不準備回家麼？」

    海倫娜站在遠去的鯨魚背上不斷偷偷回望，莫根看著看著，不覺有些痴了，葛登卻走到他身邊悠悠地道：「奇怪，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了，這個人魚公主怎麼還記得你的？難道她也記著日記的麼？」莫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是快樂的分隔符————————

    莫漢醒過來時，發現身邊圍著一圈站得筆直的骷髏，戴著木枷的西城領著骷髏們一齊深深鞠躬：「大當家好。」

    莫漢感覺自己身體已經醒了，靈魂還留在夢裡面，他伸了個懶腰又想繼續睡，西城卻湊過來握起白骨拳頭給他捶起了腿：「大當家，你看這個力道怎麼樣？大當家，我剛才在外面熬了一點粥，雖然很久沒作飯了，但是當年的手藝還在，你看你是現在嘗嘗呢還是等涼一點我再給你端過來？」

    莫漢詫異地道：「你有什麼事就說吧，繞這麼大的圈子做啥？」

    「哦，是這樣的，大當家，當年我還活著的時候可是貌如鮮花聲似銀鈴，去參加歌唱比賽有十好幾位導師同時為我轉身的。現在你給我做的這個東西好是好用，但是聲音太沙啞了，好象被割了喉的鴨子叫喚一樣，實在有損我的聲譽啊。我琢磨著你能不能再大發神功幫我調整一下，讓我能恢復本來的聲音。」

    莫漢盯著她的喉間看了一會道：「不能了，現在手頭沒有合適的材料，用樹皮樹葉能讓你開口說話已經很難得了。你實在不喜歡的話，等以後找到更好的材料我再幫你換。」

    喝了一大口粥，莫漢突然問道：「骷髏不是都不用吃東西嗎？這些熬粥的米從哪來的？」

    西城蹲在一邊道：「上次人類的公爵來進攻，丟下了好多糧食和武器，我都藏在附近山洞裡了，以後我們打仗可能會用得到？」

    「打仗？」莫漢吃驚道：「不是做山賊嗎？怎麼會要打仗？」

    「山賊嘛，肯定要去搶劫的，雖然現在我們的手法文明了許多，但是總有些人會對我們不滿，出動軍隊來剿滅我們。不說別的，就是附近的迪雅城，這一兩年總也派出了十幾撥人馬進山掃蕩吧。除了正規軍隊以外，另外還有一個威脅就是同行。」

    「同行？」莫漢下意識地問了一聲。

    「對啊，同行之間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刑月山谷這麼大，出現幾個靈智開化的亡靈也沒什麼奇怪的，記憶覺醒以後，如果不想被領主收編作炮灰就只能自立山頭了。我這一塊地盤離迪雅近，又是礦工們進山的必經之路，所以早就被人盯上，以前都是我想辦法應付，現在你成了大當家，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莫漢一口氣把粥喝完：「我怎麼感覺好象上了你的當？你說說，以前你是怎麼樣應付的？」

    「很簡單啊，他們要這塊地盤也就是要搶錢，我定時給他們交上保護費，他們有錢收又不用自己做出頭鳥，當然樂得其成了。」

    「哦，這樣啊，那以後也按照這麼做不就可以了嗎？」

    「那可不行，以前交保護費是用的我的錢，現在你成了大當家，當然不能再動用我的私房錢，這個錢要靠你自己賺了。」

    莫漢沉默了一會：「他們大概多久來收一次？」

    西城往天上看了看，莫漢學著她的樣子也仰頭望天，卻只見一片灰霧蒙蒙，也不知道西城在看什麼。過了一會，西城道：「估計過一兩天就會來了吧，這次大概需要兩個金幣才能應付過去。」

    「靠」，莫漢忍不住爆了句粗話：「這一兩天的，我到哪去找兩個金幣？這樣吧，大當家還是你來當，我馬上離開這裡，你就當我沒來過吧。」

    西城作了一個手勢，一群骷髏立刻把莫漢團團圍住：「大當家你別急啊，先聽我說完。其實吧，對這些傢伙我早就失去耐心了，一直想要干他們一票。可是呢，大海航行靠舵手，萬物生長靠太陽。。。。。。。」

    莫漢慍怒地哼了一聲：「說人話！」

    「好吧，其實是我一個人不敢動手，現在多個你出來，我就可以放心做手腳了。我們有這麼多骷髏兵，又有兵器，為什麼不干呢？贏了我們就可以翻身做主人，輸了呢，你是大當家，所有責任當然由你來背，我還是象以前一樣定時交保護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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