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六爺手下一個茶樓的門口,平時六爺最喜歡停留的地方。哦,不對,是六爺以前最喜歡待的地方,以後還是不是最喜歡那就不可估計了。整個茶樓裝潢得古色古香,韻味十足。走進茶樓讓人有種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感覺,能讓人感覺很放鬆。
一步兩步,始終沒能挪動分毫的六爺,額角直抽抽。扭頭看到那個一米九的大男人緊緊攥著衣角,一臉的鼻涕眼淚不住的往自己衣服上蹭。咬了咬牙,使勁兒拽了下自己的衣角。這一拽倒好,衣角還沒拽回來,自己整個人就被那個男人八爪魚樣的給摟懷裡了。
放開懷裡抱著的花貓,六爺緊緊的攥住了拳頭。「鬆手。」兩個字一字一頓的被吐了出來,帶著無限的冷意。
男人聽到聲音,哭喊聲稍頓,抖了抖身子,只當作沒聽到似的,直接無視了六爺,接著往六爺乾淨的衣服上面擦著眼淚鼻涕。
周圍的人均一臉詭異的看著兩個粘連在一起的兩個大男人。六爺看著自己衣服上重新添上的一塊濕潤的痕跡,隱忍的閉了閉眼。佛曰: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抬起一腳,使勁兒將人踹飛了出去。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慘叫聲,一米九的大男人就這樣輕飄飄的飛了出去。掏了掏受到衝擊的耳朵,拍拍手,抱起花貓,六爺走得乾脆利落。
圍觀的群眾看到這樣戲劇性的一幕均表示很震驚,受到了驚嚇。齊刷刷的回頭看著那個揚長而去的男人,打了個冷顫。
「小六子,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比之前更加悽厲的叫喊聲從男人摔倒的地點穿透人群傳至耳邊。
六爺面部抽搐兩下,沒有回頭,只是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並在心裡不停的暗示自己。絕對不認識那個畜牲,絕對不認識那個牲口……
圍觀的觀眾還沒從之前的刺激中回神,就被這緊接著的一聲悽厲無比的喊叫給直接震得定在原地,半晌都無法動彈。現在的人啊,真是作孽啊。一個老年人嘆息著搖搖頭,似是對這個時代年輕人的失望至極。
一個黑影閃過,只見剛剛還躺在地上哭得無比悽慘一米九的大男人,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著六爺奔去。
不明情況的圍觀群眾紛紛扭過腦袋,表示不願再繼續觀看這虐心虐肺,相愛相殺的「愛情」慘劇。
感覺到背後突然傳來的呼呼風聲,六爺剛準備開跑。步子還沒邁開,整個人就又被那個把自己擰成麻花樣的大男人給死死的纏住了。
六爺臉上一向淡定的表情終於崩裂了,「***媽,你趕緊給老子放手。」六爺第一次這麼的不淡定,這麼的氣急敗壞。
緊緊的貼著六爺,使勁兒的蹭了兩下,將自己臉上的不明液體全都在六爺身上蹭乾淨後,才耍賴般的開口:「不放,放了你又要丟下我。我不管,反正你要負責我的吃穿住行。」
狠狠地止住自己臉上不停抽搐著的肌肉,六爺很是艱難的平淡的開口:「你先鬆手,你不鬆手我怎麼給你安排住的地方?」六爺壓制住心裡的火,努力的擺出一副平靜的模樣,整張臉看起來顯得格外的可靠,格外的真誠。
「真的?」男人明顯的有些不信,試探性的看著六爺。
耐著性子,保持臉上誠懇的神態,六爺點點頭。「真的。」
男人仔細瞅了瞅六爺,沒發現什麼異樣,有些猶豫的慢慢鬆開手。看著六爺沒有逃跑的傾向,男人放心的低垂著頭整理自己身上被裹得皺巴巴髒兮兮的衣物。
六爺掃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慘烈狀況,竭力的忍著額頭上爆出的青筋,默默的脫下自己的外套,掛在手臂上。老子最喜歡的一件衣服竟然被你這畜牲毀成這德行,此仇不報非君子。
看著專心致志的整理衣服的男人,六爺眯了眯眼,一邊的嘴唇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只是這一切都被正在全神貫注整理衣服的男人給忽視了,他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後背有絲絲的涼意,回了回頭,什麼也沒看到就沒有再放到心上。
「哎,小六子,你準備讓我住哪兒啊?先聲明,我要住大點的地方,要乾淨點,最好還要有個花園……」男人跟著六爺一邊走著,一邊絮絮叨叨的提著自己的要求。
六爺默默的聽著,未置一言。只在男人把所有的要求都說完後,十分冷淡的回了句,「很大,很乾淨,還有個很大的花園。」
「真的,這麼好?」男人一臉的驚喜加受寵若驚,淚眼婆娑的看著六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可惜的是,六爺從來都不會憐花惜玉。更何況是身高一米九的這麼一大朵男人花。
看著男人噁心死人的表情,六爺深深的打了寒顫,悄悄的往一邊挪了挪。
「小六子,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我真的是太愛你了。」說完,噁心巴拉的大男人就嘟著張嘴往六爺臉上湊。
六爺一巴掌拍他臉上,「再上前一步就讓你滾去睡橋洞。」
果然,男人聽話的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恢復到最開始見面時的那副正經樣子。
兩人走到一個小區門口,停了下來。六爺指著椅子讓男人坐下,「你在這兒坐著等一會兒,我去上個廁所,一會兒就回來。你要是不放心,把咪咪給你抱著。」
男人小心的接過六爺手上的花貓,聽話的坐在椅子上等著六爺。這次花貓十分老實,只安逸的窩在男人的懷裡,慵懶的打著哈欠。
六爺走到一個隱蔽的角落,看了看一本正經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掏出了手機。
「餵?是急救中心嗎?我這裡有個精神病人,他情緒不太穩定,我想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療養一段時間。」
「十五分鐘後能到是吧?好的,太感謝了。」
掛斷電話,從見到那個男人起就一直憋在心裡的那口氣,現在總算是舒坦的吐出來了。六爺很是鎮定的回到椅子上,坐下來。
「不走了嗎?不是說要給我安排住的地方?」男人有些好奇的看著明顯心情好了不少的六爺疑惑道。奶奶的,難道解決一下生理需求還能順帶釋放人的情緒,太他媽的不可思議了。
「懶得走了。我剛跟手下打了個電話,讓人派了專車來接你,等車來把你接走了我就直接打車回去。」六爺說這些話的時候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更別說那一臉道貌岸然的表情,估計把人給騙了,人還得給他數錢。
男人聽到六爺這樣回答,並沒有覺得有個不妥,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這樣的安排。
十五分鐘不到,救護車就呼嘯而至。在確認了小六的身份後,幾個白大褂直接來到男人面前,手裡拿著手銬。六爺阻止了白大褂的動作,讓幾人稍等一會兒,示意讓他跟男人說幾句話。
看著男人有些不明所以的眼神,六爺淡定的開口解釋到,「這些都是我的手下,那個白色的鐵箱子就是我給你安排的專車。等會兒你跟著這些人走就是了,他們會帶你到我給你安排的住處去的。至於他們的衣著,你也別覺得奇怪,這是問了統一著裝,便於區分派別。」六爺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耐心,如此詳細的解說這麼長的一段話。今個兒算是為了這個男人破了例。
男人才剛來這邊不久,對這邊根本就不熟悉,很多東西都不懂。但是為了不顯得自己太無知,一般遇上自己不懂的,都是裝得一臉淡定的點點頭就好了。就去現在,聽完六爺的解釋仍有些無法理解的男人,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六爺走到拿手銬的白大褂身邊,側著身子給白大褂塞了點錢。「別拷著他了,好歹是我哥,他現在還算正常,等到了再給關起來就是。」六爺裝出一副不忍兄弟受苦的貼心弟弟模樣,輕易騙得了一群白大褂的同情心。
男人在一群白大褂的「保護」下登上了為他準備的「私人專車」,第一次由衷的覺得他家的小六子並不是完全的不可取的。
車子發動後,坐在車裡的男人高興的朝著六爺揮手示意。
看著漸漸走遠的急救車,六爺回應著給男人揮了揮手,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
男人在看到笑容的一瞬間就覺得心頭一緊,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回頭看看車裡都很正常的人,男人立刻正襟危坐,拿出自己的威嚴氣勢。把剛剛那一瞬間心裡發毛的感覺拋之腦後。一定是自己陰影太深,才會小六子一笑我就不舒服,對的,肯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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