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跟詹姆斯你來我往地鬥了好長時間,旁邊的安姨終於沉不住氣加入了進來,按說詹姆斯的水平應該是在白靜之上,不過他不能殺她,而必須生擒,這個難度比較大。見安姨也開始下手了,白靜冷笑道:「安姨,沒想到你功夫這麼強!多年來在廚房裡打掃烹炒,實在是委屈你了!」
安姨自然知道她這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一聲不吭,只是招招逼近,又快又狠,逼得白靜連連後退,兩邊被夾擊,眼看已經是無力抵抗。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竄出一條身影,快如閃電,直劈詹姆斯!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詹姆斯和安姨都吃了一驚,定睛一看,不是烈龍還有誰!
「呵,真夠不要臉的,這麼大年紀了,倆人欺負一小姑娘!」烈龍罵道:「竟然還使出那麼下三濫的招數來,嘖嘖!看我不弄死你!」
說著話,烈龍連連出手,逼得詹姆斯無處可逃,別說進攻了,就連退都退得姿勢不優美,心裡一著急,不由埋怨起安姨來:「做什麼事都不利索,也就是拉個人而已,還把屎帶出來了,現在你倒是說說,我們該擦還是不該擦?」
烈龍大怒:「你特麼罵誰是屎呢?」
「廢話,你就是!」詹姆斯邊說邊挑逗著烈龍,使他氣得暴跳如雷,出招連連失誤。旁邊的白靜看到這個,有些著急:「烈龍,不要上他的當,靜下心裡,他打不過你!」
有了烈龍幫忙,場上的形勢發生了扭轉性變化,白靜對付安姨綽綽有餘,烈龍跟詹姆斯又能打個差不多,現在手忙腳亂的人變成了安姨和詹姆斯,而白靜和烈龍卻是越戰越勇。不過白靜對安姨始終是手下留情的,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也沒有怎麼樣,都是給雲詩彤面子。
眼見俘獲白靜無望,詹姆斯虛晃一招跳出圈外,不顧形象地鼠竄而去,完全沒有擔心安姨的意思。
只剩下了他們三個,再打也沒有意思了,白靜伸手叫停:「算了吧?你覺得還有打下去的必要嗎?」
安姨現在那叫一個氣呀,計劃的她還可以置身事外,現在不光不行,還要把自己完全搭進去,這個詹姆斯也實在是太不靠譜了!訕訕地住了手,安姨望著他們,不說話,她也無話可說。
白靜倒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安姨,我早就知道會有人來找我,卻沒想到來的人是你,你也太沉不住氣了,這麼快就暴露,恐怕會被你的主子責罰呢!」
安姨瞟了她一眼,繼續不吭聲。
「好吧,安姨,我不會傷害你的!」白靜道:「其實我真的不理解,鬼面叔叔和詩彤都已經最大限度地忍讓你了,為什麼還要執迷不悟地跟他們作對?再說了,段飛知道在他去陸島的時候是你傷了詩彤,卻沒有對你做什麼,難道你自己真的毫無察覺嗎?」
白靜的最後一句話,震驚得安姨張大眼睛:「你說什麼?他怎麼會知道?」
「他知道的方式多了!」白靜哼了一聲:「如果不是看在他們夫妻倆和鬼面叔叔一直在幫你求情的份上,我和黑狼早就把你給處理掉了!」
如果說之前安姨已經感覺到了自己存在的危險,現在她才知道,這段處境艱難的日子,其實對她而言只是個考驗,可惜她並沒有看到這些孩子對自己的好,反而又做出了持續傷害他們的事情。可她還能怎麼辦呢?已經選擇了這條路,任何的退後或者背叛,都將會引起一場巨大的腥風血雨,那是她無法承受的。
閉上眼睛,安姨道:「你殺了我吧!」
烈龍搶先一步跳到她面前:「我來殺,他們都下不了手!」
白靜忙將他拉住:「你幹嗎?你就是來幫忙的,這些事情就不要管了!安姨,你是想讓我們告訴詩彤呢,還是自己去找她?」
別過臉去,安姨艱難地道:「你告訴彤彤,我不見她了!」
「那你去哪裡?」白靜忙道:「我知道你是哪邊的人,也知道你處境艱難,如果就這麼空手離開,你會遭受嚴重的懲罰!安姨,其實鬼面叔叔早就拜託了我們,不管你做什麼,都不要放棄你,他會為你所有的行為負責!」
許是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話,又或許是安姨在這樣的境況下自知進退兩難,總之她看起來非常驚訝:「鬼面?」
「難道到現在,安姨你還不知道,鬼面叔叔對你的真心,比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更加深重嗎?」白靜道:「剛才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危急形勢下,詹姆斯自己逃跑,根本就沒有要幫你解圍的意思!即便他不是你的領導,有這樣的隊友,你付出那麼多值得嗎?」
不管怎麼說,白靜的話深深地刺激到了安姨,她沉默下來,低頭不語。
「安姨,我們現在要去找趙惠,沒有時間跟你說太多!」白靜道:「不過你是老人,也能想清楚這些事情,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段飛、詩彤、鬼面還有你的女兒安洛,他們都是你的親人,而且對你採取了包容的態度,真的非常難得。人這一輩子,也不都是靠利益活著的,即便你的主人能給你萬貫家財又怎麼樣?你需要那麼多錢花嗎?」
說著,白靜拉著烈龍就走,她並沒有心傷安姨,卻也不想做傻瓜。安姨眼望地面,呼吸急促,心中波瀾壯闊,久久不能平靜。
在白靜和烈龍就要走出小區門口的時候,安姨突然快走兩步追了出去,她眼睛紅紅的,不知道是為自己的行為羞愧,還是被白靜所描繪的那些親情熏出來的:「靜靜,等一下!」
烈龍回頭看了看:「得,這麼麻煩!白靜同學,你是不是想當救世主啊?那老女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在這裡放過她,要不是我趕過來,你就被她給抓住了好麼?」
白靜笑笑:「所以,我才讓你過來啊!安姨的事情段飛和詩彤都知道了,他們不處理,我當然不好做什麼,你要知道,詩彤是把她當媽媽一樣的!」
「切,這不是認賊作母麼!」烈龍嗤了一聲,不再說話。
轉過身去,白靜望著越走越近的安姨,淡淡地道:「還有什麼事?」
安姨呼出口氣,道:「知道你們是去找趙惠,我是來是告訴你們,不用找了,找不到的!」
她話音未落,烈龍飛一樣竄到她面前,生氣地伸出手指:「你說什麼?不是好人,你連說惠惠名字的資格都沒有!你憑什麼說我們找不到她?」
安姨把他的手指推到一旁,對白靜道:「她已經不在了!」
「你胡說!」烈龍重新把手指指向她:「你怎麼知道的?惠惠跟你什麼仇什麼怨,讓你這麼詛咒她?」
倒是白靜,聽到這話以後馬上快走了兩步:「安姨,到底怎麼回事?快說啊!」
嘆口氣,安姨道:「其實,趙惠在失蹤的那一天已經死了,她吃了藥被推進了黃浦江,別說找不到人,就連屍首都找不到!」
她的話,對於烈龍來說簡直是致命性的打擊,而且安姨講話的時候面容嚴肅認真,根本不象是在詛咒,或者說是在撒謊。儘管安姨沒有再回答烈龍更加細節的問題,可她的表情卻比她的答案更加可怕,烈龍緊張得整顆心都在顫抖:「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安姨道:「我把這消息透露給你們,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怎麼可能是騙你們呢?所以,別浪費時間了!」
白靜緊盯著她的眼睛:「誰幹的?」
「這個我不能說!」安姨別過臉去,半天才艱難地道:「你們可能也能猜到,就別逼我說出來了,如果真的想幫我,就不要告訴別人是我講的,這樣可以暫時保我安全!」
看她吞吞吐吐,白靜基本上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而此時烈龍整個人都已經完全僵掉,站在那裡雙拳緊握,嘴巴張得老大,眼睛裡有淚水滲出來,一點一點地,看起來失魂落魄。
安姨離開以後,白靜推了推烈龍:「好了,先別難過了,我給段飛電話,看看應該怎麼辦,你放心,他一定不會放過兇手的!」
「他?滿腦子裡都是女人,什么正經事都不帶乾的!」烈龍道:「不行,我要查出來,到底是誰下的手,到底為什麼要對她下手,我自己查,自己報仇,不用任何人插手!」
說著,烈龍氣沖沖地走掉了。
望著他的背影,白靜嘆了口氣,撥通了段飛的電話,把剛才的情況大體講了一遍:「看樣子,我們最擔心的猜想成真了,現在烈龍幾乎是崩潰的,怎麼辦吧?」
段飛想了想:「你去找烈龍,讓他不要做傻事,我會問清楚安姨到底怎麼回事,然後再決定怎麼辦!」
掛了電話,段飛剛站起身來,就見蘭蘭從自己房間裡走了出來,面帶微笑:「說吧,我們要去哪裡?」
段飛陰沉著臉:「我現在出門,你哪裡都不許去,就在家呆著!」說完拔腿就走,他這個態度讓蘭蘭吃驚,一直呆呆地看著段飛離開,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道他這突然是怎麼了。
其實段飛不理她,是因為猜到了趙惠的事情就是她乾的,而他跑出去就是想在安姨進家之前攔下來,不然等她跟蘭蘭見了面,恐怕就問不出真話了。可是段飛在門口等了好久,根本就沒有等到安姨,段飛這才想起給她電話,竟然是關機!
關機?段飛不由皺起眉頭,看樣子,安姨自知暴露,根本就沒有回來的打算了!想到這裡,段飛馬上給雲詩彤打了個電話,本來以為她在公司,不管多忙都會接的,可鈴聲響了半天,她竟然給按掉了,拒接!
尼瑪啊,這都什麼情況?段飛急得直跺腳,手忙腳亂地給她發了條信息:「老婆,安姨失蹤了,你能找到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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