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冷傲,雖然仍舊沒有從地上爬起來,但是,他卻把他所掙扎的那一大片的地方全部清理了出來,抽出自己的腰帶,捆了一大堆的乾柴。
「你……」段飛只感覺口乾舌燥,本來以為冷傲已經虛弱的只能等死了,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在自己出去找地方的時候,還在努力的掙扎,在目前的這個基礎上增加著一點存活的希望。
「別以為我現在已經是廢人了!」冷傲的臉上凍的通紅,努力的擠出一個笑臉,但是似乎由於從來沒有笑過,不知道在笑的時候,應該動用臉上的那一條筋脈,擠出的笑臉要多破碎有多破碎。
「我從來都沒有小看過你!冷家的繼承人!」段飛也輕笑了一聲,「走吧!我扶著你!在前面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個廢棄的小茅屋。」
「看來我們運氣還不錯!」冷傲這次並沒有客氣,拉住段飛的手,努力的叫自己站了起來,然後把那一大捆的乾柴背在背上。
「要不我來吧!」段飛看著冷傲那極其勉強的動作,有些不忍心,他以為他是最知道冷傲現在的身體狀況的。
「我說過,我不是廢人!」冷傲執拗的把乾柴背在背上,輕聲說道,「我弄了乾柴,一會找食物的任務就落在你的身上了,一人一半,不偏不向……」
段飛輕輕的點頭,然後帶著冷傲一步一步的前進,頂著風雪艱難的走到小茅屋裡。
在進入到小屋子的那一剎那,冷傲全身都虛脫了,幾乎在那一瞬間,他直接就癱倒在地上了,連給段飛的反應時間都沒有!
或者說,由於段飛的氣力也消耗到了一個臨界點,即使他反應沒像氣力的消耗程度變的遲鈍了那麼多,但是他仍然沒有扶住!
幾乎是半拖半拽的,段飛不顧冷傲的反對把他安頓在地上的茅草堆上,然後才坐在地上點了一根煙,遞給冷傲:「要不要來一根?」
冷傲輕輕的搖頭:「算了!謝謝!」
段飛縮回了手,把煙叼在嘴裡,輕聲問道:「沒抽過?」
「試過兩次,不太喜歡!給我也是浪費!」冷傲輕輕的說著,舔了舔嘴唇,「能不能麻煩你,先生一堆火,我快凍死了!」
「好!」好在段飛有足夠的叢林生活經驗,雖然這是在雪山里,但是也有足夠的生火材料,用茅草當底火,點燃了一些細小的乾柴,不多時,火焰便照紅 了兩個男人的臉。
冷傲掙扎著坐起來,挪動著身體到火堆周圍,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更暖和一些。
兩個人相對無言的坐了一會,段飛並不著急,將來還有四五天的時間呆在這個鬼地方,要問話,多的是時間,並不在急於這一時,現在的冷傲虛弱的要命,自己也消耗的太過於嚴重,得先恢復恢復,然後才能有力氣尋找食物填飽肚子。
不過,在抽完一根煙之後,段飛首先起身拿起那個黑漆漆的缸子去屋子外裝了滿滿的一缸子雪,壓的實實的,放在火上烘烤,慢慢的看著那雪團變成雪水,然後慢慢的變的沸騰起來。
「我就不客氣了,我先喝點,暖暖身子,然後出去找吃的!」段飛從架子上提起沸騰的一缸子雪水,然後放在了自己身前。
冷傲淡淡的撇了一眼那黑缸子,眼裡有些遲疑,但仍然點了點頭,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很知道輕重,雖然他也急於取暖,但是他更知道,段飛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屋子裡很安靜,冷傲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段飛輕輕的搖著頭,輕輕的吹著氣,然後把那一缸子的雪水慢慢的灌進了肚子裡。
段飛並沒有食言,也實在是因為肚子餓的狠了,在不眠不休的跟著冷傲這堆人在山間穿梭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又費盡了力氣追著冷傲跑了一百多里的路,肚子裡那點東西早就消化完了,劇烈的運動總是消耗東西很快的。
離開了小屋,段飛漫無目的的在山谷里瞎轉,由於喝了滿滿的一缸子開水,身上也已經完全暖和過來了,就連原本失去知覺的雙腳都開始冒熱氣了。
段飛所在的這個山谷很大,一些容易堆積雪的地方,差點把段飛的整個人都給陷進去,總算他反應足夠快,在陷進去的那一剎那及時抽身,要不然,誰知道在那雪堆的下面究竟藏著什麼東西?
段飛在那山谷的周圍轉了老一大圈,按照他的推算,至少也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竟然沒發現任何一處山洞,也沒看見有任何動物活動的痕跡,看了看左右,段飛嘆了一口氣,準備返回。
但是,當他的眼裡出現了那間小茅屋的時候,腦袋裡突然一閃,這一座小茅屋出現在這個小河邊,應該不是偶然,或者說在河水裡,有一些可以食用的東西!
對了!魚!
想到就做,段飛慢慢的試探著用枯枝掃開了一段積雪,慢慢的露出了下邊的河床,在凍成厚冰的小河上試探著前進,雖然不知道凍了有多深,但是既然有露出雪面的河水,這必然是一條活水,只要挑一個比較薄的地方,就必然能鑿開一個窟窿,然後看看有沒有魚!
最後,段飛竟然還真的發現,這條河水裡有魚,並且還不在少數,興奮的活動了一下手腳,竟然脫了衣服,然後光著膀子逮了十幾條魚,雖然說這魚有點小,也就有一柞長的樣子,但是數量多了一樣可以果腹。
以至於後來回到茅屋的時候,冷傲直接瞪大了眼睛:「沒必要這麼拼命吧?你竟然在這麼寒冷的天氣里下河摸魚?」
段飛不在意的笑了笑,一邊摸出身邊的小刀給那些巴掌大小的小魚開膛破肚,一邊輕聲說道:「沒必要這麼驚訝吧,怎麼說我們現在也是相依為命,我還指望著你幫我帶路去找幕後的主使人呢,敢搶我老婆的人,應該不會是個普通人吧?」
冷傲皺著眉看著段飛,過了半響才說道:「你就是段飛?不是說你已經死了嗎?難道你從來都沒死?」
這樣可笑的話,在冷家的繼承人嘴裡說出來,顯得是那麼白痴那麼無力,但是,在現在這情況,卻沒有人去笑話他。
段飛的手腳飛快,已經用樹枝串好了兩隻魚,架在了火堆的一側烘烤,這樣烘烤是有說頭的,本來絕大部分人都會把需要烤的肉直接放在火焰的正上方去烤,但是只有熟悉了在野外生活的人,才能明白,那樣會把食物烤的黑漆漆的,既難看又難吃!
因為在火焰的表層,或者說火焰的最上方,是溫度最高的地方,是最容易將肉類烤焦烤糊的地方,並且樹枝也會因為不斷的在高溫的烘烤下逐漸的碳化,甚至燃燒起來,而在側面慢慢烘烤的話,只要勤加翻動,永遠都不會出現樹枝燃燒的情況,拷出來的肉類也鮮嫩的多,正是因為段飛有足夠的野外經驗,才會取用這樣的辦法,雖然肉熟的慢一點。
聽到冷傲的問話,段飛也陷入了回憶之中,對於那些有的沒的,他的記憶里真的是一片空白,甚至似乎從來都沒有過,幸好,小酒對他詳細的解說了在那一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段飛這才不至於連自己的過去都不知道!
段飛咂咂嘴,淡淡的說道:「是死了,不過,幸好老天那個混蛋比較眷顧我,所以我又活了……」
冷傲苦笑不得,不過他也不是那種非要把別人的隱私翻出來的人,也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後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不斷翻動的烤魚。
段飛卻沒在意他的反應,只是看著手裡的烤魚,任憑那火焰照亮了兩隻面孔,慢慢的說著:「也許你永遠都不會相信,雖然金老大,就是我老大,他並不想殺我,只是想殺瀟湘夫人以及她手下的人,但是,整個麥島卻埋下了多達五百公斤的炸藥,把整個麥島都炸到了海平面以下,如果……如果不是因為在爆炸的那一剎那我突然感覺渾身的汗毛猛然收縮了一下,也許我就真的死了!」
「就在眼前整個變成了一片火球的時候,我抓了瀟湘夫人的一個手下,哦,那時候我正站在她的身後和她說話來著,就是因為我的身前墊了一個人,再加上我本來就從各種磨難和艱苦的環境裡掙扎出來的,所以這一次才能僥倖不死……」
「我相信你!」冷傲點了點頭,「這確實很像是你的脾氣,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雖然只是為了活命!瀟湘夫人應該是死了吧?要不然也不會任由一個小丫頭搶了她的基業,並且更名成為蘭蘭館。」
「哈哈!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以瀟湘夫人的性情來說,如果她還活著的話,是絕對不會允許那麼一個小丫頭坐了她的位置的,雖然那個女人的手段並不比瀟湘夫人差上多少,但是,姜畢竟還是老的辣!」
段飛猛然狂笑起來,眼淚橫飛,但是語氣中確實充滿了懊悔和強烈的殺機,對於蘭蘭的做法他一直以來都不理解,雖然和那個女人有過那麼一段交情,但是她卻不斷的設計小酒,設計雲詩彤,已經走到了自己等人的對立面,自己和她只能拔刀相向,不可能會再像以前一樣把酒言歡!
冷傲也沉默了下去,雖然他在打聽著段飛的事情,想確認一下,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失蹤了的段飛,但是在他的心裡,重點還是到底要不要帶段飛過去快活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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