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爾根尼斯顯得很是吃驚,甚至到了驚慌的地步,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之後,看著高揚一臉警惕的道:「安德烈呢?」
高揚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的道:「他死了。」
葉爾根尼斯用手捂住了眼睛,待了片刻之後,他的手慢慢滑落,放在了嘴上,用手捂著嘴待了一會兒之後,葉爾根尼斯才瓮聲瓮氣的道:「安德烈死了!」
「是的,他死了。」
葉爾根尼斯的神色很複雜,他垂下了手,深呼吸了好幾次之後,才搖頭道:「真該死!」
說完後,葉爾根尼斯立刻揮手道:「我不是說安德雷該死,我是說這件事,這件事真是太見鬼了。」
高揚伸出了一隻手,沉聲道:「坐。」
葉爾根尼斯坐在了椅子上,怔怔的出了會兒神之後,抬頭看著高揚道:「你找我來,幹什麼?」
高揚語氣很是平緩,沉聲道:「這裡的一切現在由我接手,原來你怎麼給安德烈做事,現在就怎麼給我做事。」
葉爾根尼斯點了點頭,但隨即道:「錢呢?」
高揚輕揮手道:「一切照舊。」
葉爾根尼斯呼了口氣,搖頭道:「不,不行,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不能照舊,我要求得到更多的錢。」
高揚沉默不語,葉爾根尼斯嘆了口氣,把身子往前探了探,一臉嚴肅的道:「現在的情況和以前不一樣了,太危險了,安德烈都死了,像我這種為安德烈工作的人更容易死,局勢不一樣了,我要求得到更多的錢才能為你做事。」
高揚一臉的嚴肅,他輕輕的敲了敲桌子,低聲道:「葉爾根尼斯先生,安德烈付你多少錢。」
葉爾根尼斯皺了皺眉頭,然後沉聲道:「一天十萬塊。」
高揚呼了口氣。打了個響指,大聲道:「那麼你現在要求得到多少?」
「一天至少三十萬。」
高揚點了點頭,隨後微笑道:「好吧,在我決定是否滿足你的要求之前。請你先告訴我,德約的人在哪兒,安德烈死了,我們需要馬上就有報復動作,而這需要你提供的情報。精確的情報。」
葉爾根尼斯吸了口氣,然後一臉為難的道:「這個,現在沒有情報,德約的人藏得太深了,或者基輔根本就沒有他的人,我一直在查找任何和德約有關的線索,可是,沒有任何進展,不過你放心,只要你給我點兒時間。我就一定能找出可以讓你報復的目標。」
高揚搖了搖頭,嘆聲道:「葉爾根尼斯先生,問你個問題,你和安德烈的私交如何?」
葉爾根尼斯不假思索的道:「很好,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高揚笑了笑,然後他伸出了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再問你個問題,我看起來是不是像個白痴?」
葉爾根尼斯愣了一下,他看了高揚一眼後,艱難的笑了笑。卻是沒有說話。
高揚一臉嚴肅的道:「我在等你的回答,告訴我,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像個白痴?」
「不是。」
葉爾根尼斯擠出了一句話之後,高揚沉著一張臉。緩聲道:「安德烈一天付你十萬塊,而你卻拿不出任何有用的情報來,安德雷剛剛死去,他是被德約的人幹掉的,現在你告訴我德約的人藏得太深了,或者基輔沒有德約的人。然後,你要求我一天付你三十萬塊。」
葉爾根尼斯擦了擦汗,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高揚氣定神閒的道:「葉爾根尼斯先生,安德烈死了,我懷疑他的手下出了內鬼,但是我很尊重安德烈,所以我才沒有立刻幹掉你,我願意再觀察一下你的表現,好做出判斷你是不是那個內鬼,現在看來,你是不是內鬼還無法確定,但我可以確定,你是個廢物,那麼,關於廢物,你知道該怎麼處理嗎?尤其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嫌疑的廢物。」
高揚絕不會給葉爾根尼斯提價,就算葉爾根尼斯拿出了情報,他也不能開這個口子,安德烈一死,葉爾根尼斯以情況更危險的藉口要提價,那別人呢,那些需要直接開戰的人是不是也該提價了。
何況葉爾根尼斯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拿不出來就敢漫天要價,真當高揚是好心的散財童子嗎。
葉爾根尼斯只是擦汗,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高揚卻仍是一臉淡然的道:「尤其讓我不理解的是,你哪來的自信跟我要一天三十萬的價碼?」
葉爾根尼斯咽了口唾沫,顫聲道:「抱歉,我只是覺得現在的局面很危險。」
高揚冷聲道:「危險?我隨便找個白痴來做和你同樣的工作,他會面臨和你一樣的危險,那麼,我該不該給這個白痴付一天十萬美元?葉爾根尼斯先生,危險不是你要高價的理由,我重視情報,也離不開情報,如果你能給我想要的情報,我會很樂意付你一天三十萬,如果你給不了我想要的,那就給我滾蛋!」
說完後,高揚往後坐了坐,淡淡的道:「當然,以目前這種局面來說,讓你滾蛋應該是客氣的說法,我想你懂我的意思吧?我不知道你是否夠專業,所以我得提醒你一句,搞情報的人都很關鍵,他們掌握著一場戰爭勝負的鑰匙,但搞情報的人往往也知道的太多,知道的太多又沒什麼用的人,你一般怎麼處理?」
天氣不是很熱,但葉爾根尼斯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他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後,大聲道:「我不是沒用的廢物,我會向你證明這一點的。」
高揚笑了笑,一臉不在意的樣子,輕聲道:「那你最好快點兒證明給我看,你得明白,安德烈死了,他留下的東西有些對我有用,有些對我沒用,我希望你是有用的那類,不是需要我費神清理的那類。」
說完後,高揚看了看手錶,然後微笑道:「我說過我很尊重安德烈,所以我給你六個小時,六個小時以內給我有用的情報,一切照舊,超過六個小時你沒有任何進展,那麼你的薪水變成每天五萬,超過十二個小時沒有任何進展,那你就沒薪水了,你得給我打白工,如果超過二十四個小時你都沒有任何收穫,那你就不用找我了。」
說完後,高揚擺了擺手,微笑道:「好了,你可以離開了。」
葉爾根尼斯的後背都濕透了,他衝著高揚點了下頭之後,轉身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但這時高揚突然道:「等等。」
葉爾根尼斯轉身後一臉緊張的看著高揚,高揚微笑道:「我忘了問你,你該不會蠢到想要給假情報騙我,或者直接背叛我的地步吧?」
葉爾根尼斯一臉艱難的道:「當然,我沒有蠢到這個地步。」
高揚再次輕揮手道:「再見。」
葉爾根尼斯推門小跑著離開了,等葉爾根尼斯離開後,高揚憤憤的拍了下桌子,一臉無奈的道:「真他媽沒用又貪婪的廢物,兩位,他不會真的是安德烈的朋友吧?」
紐蘭托瓦皺眉想了想,道:「應該不是,怎麼了?」
高揚呼了口氣,嘆聲道:「最好不是,如果他真的是安德烈的朋友,我就不忍心對他下手了,安德烈剛死,我不想緊接著就幹掉他的朋友,如果他不是嘛,那就好辦多了。」
丹尼斯思索了片刻,沉聲道:「我敢肯定他不是安德烈的朋友,葉爾根尼斯消息很靈通,他有很多渠道和手段來搞到情報,安德烈沒有更好的選擇,高薪聘請了他來尋找德約的任何消息,唔,他以前就和安德烈認識,但絕算不是朋友。」
高揚點頭道:「很好,我已經威脅過了他,這個人就不能再留了,如果他有二十四小時內找不到任何情報,那就幹掉他,如果他有異動,想投到我們的敵人哪裡,那就幹掉他全家以儆效尤,我說,他有家人吧?」
丹尼斯點頭道:「有。」
高揚把手一揮,道:「那就好辦了,我會派人盯著他的。」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就是對自己手下所有人的不負責任,葉爾根尼斯還不是敵人,但高揚既然威脅了他,那就必須防止他成為敵人。
戰爭就是戰爭,不是你來我往的請客吃飯,不是風度翩翩的生意談判,談不攏就落個買賣不成仁義在,這是戰爭,是血淋淋的戰爭。
戰爭一定是要死人的,而且一招不慎就要全家死光光,因為這還不是普通的戰爭,這是根本沒有任何規則,更沒有什麼日內瓦公約的地下世界大戰。
在戰爭中,什麼虛偽的面具也被撕了下來,一切都一最直白,最血腥的方式呈現出來。
所以,葉爾根尼斯要麼證明自己的價值,要麼就得去死,因為高揚不會養閒人,更不能容忍培養一個熟悉自己這邊的情況,最後卻要跑到敵人那邊的叛徒出來,所以,葉爾根尼斯要是不能證明自己有用就只能去死了,不過他即便死了也不冤,誰讓他一開始的時候就參與進來了呢,有些事,參與進來就出不去了。
遇到了個廢物,高揚很是無奈,他嘆了口氣,沉聲道:「沒有情報,一切都是扯淡,現在,我們得重新找個情報渠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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