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當時認真練功了,否則定是要吃虧的。」寧七低笑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自語道:「我如此勞心勞力,不知道回去有沒有什麼獎勵。」
他辨認了一下方向,也不準備回那地道里,想來沈楊他們救了人,應該會先回分堂口去。
那個叫青蚨的受傷不輕,軍隊裡行刑的手段也不少,看來他也吃了不少苦頭。
寧七提了一口氣,身姿飄逸的離開山頂,奔著恕人谷的分堂口而去。
那邊沈楊進了地牢,看到青蚨的時候也震驚了一下,管事過去砍斷地牢的門鎖,玄武立刻撲了出來,哭喊道:「青蚨,青蚨,沈楊來了,裴姑娘派人來救咱們了,你堅持一下,我這就把你放下來!」
可是她被人下了化功散,手腳無力,一條鎖鏈都要扯上半天,沈楊拒絕了弟子的幫忙,親自上前,幫著玄武把青蚨從柱子上解下來。
「青蚨,我現在就給你包紮傷口,你忍一忍疼,一會就好了。」玄武擦了一把眼淚,抬頭看著沈楊道:「把傷藥給我。」
管事看了一眼沈楊,見他點頭,把隨身攜帶的傷藥和繃帶遞給玄武,他剛才已經看過了,青蚨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了。
他看著玄武雙手顫抖著給青蚨包紮,忍不住道:「玄武堂主,讓在下也來幫忙吧。」
玄武搖搖頭,「不用了,他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這些傷口本來應該都是在我身上的,我要好好看著,我要記得他為我受過的傷。」
沈楊悄聲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按住玄武的肩膀,迫使她抬起頭,輕聲勸慰道:「玄武,此地不是療傷的好地方,咱們把他抬回去吧,裴姑娘還等著你們呢,放心,只要有裴姑娘在,青蚨肯定不會有事的。」
他的目光像是有鎮定人心的作用,玄武逐漸冷靜下來,點點頭,看著沈楊指揮弟子小心的把人事不知的青蚨抬起來,用最快的速度送回分堂口。
寧七走進鋪子裡的時候,後院裡的人出出進進,好不熱鬧,他看到一個弟子正端著一盆血水從房間裡出來,步履匆匆,形色慎重。
沈楊正站在院子裡,看到他走進來,凝重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問道:「怎麼回來的這樣晚?敵人都解決了?」
「追了一個老頭跑的有點遠,解決費了點時間。兩位堂主的傷勢怎麼樣?」寧七看著忙碌往來的人,略微皺了下眉頭,他可不想自己費盡救出來的人有個什麼好歹,看得出來,裴音還是很重視恕人谷的一干人等,真的要是出了事,想來裴音也會很難過。
「玄武沒事,只是被化功散封住了功力,吃下解藥調息一番也就好了,青蚨的傷勢有點重,我準備等這裡的大夫處理過後,就帶他們回恕人谷,無論養傷還是療傷,恕人谷里都是最好的選擇。」一番救人行動下來,沈楊對待寧七的態度更慎重了一些。
不管他回去是什麼職位,做什麼,和裴音有什麼恩怨,單就實力而言,寧七足以讓他謹慎對待。
無論什麼時候,強者都是會得到尊敬的。
寧七站在院子外面,透過開著的窗子可以看到玄武蒼白憔悴的臉,她已經簡單的梳洗過了,沒有自己在地牢裡見到的那麼狼狽,她看著青蚨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擔憂,真難想像,這個女人在如此擔心一個人的時候,還能在他出現的第一時間就示警,讓他去追殺敵人。
「玄武堂主很厲害。」寧七由衷的說道。
沈楊跟在寧七後面,當時就聽到了玄武的那聲警示,明白寧七的意思,他不意外的說:「她是恕人谷的堂主,自然知道感情和事情要分開,他們一定會獲救,但是敵人不一定會在原地等著。」
寧七側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神情自然,知道他沒有誇大的成分,恕人谷里的人,好像都是這樣,情感和理智總是完美的分離,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裴音的影響。
「我已經往谷中傳遞了信件,明日就啟程,儘快回去,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沈楊知道今日救人寧七出力不少,不想讓他陪著自己在這裡等著,先讓他去休息。
寧七道了一聲謝,回到管事準備的房間,先運功了一個周天,今天兩場戰鬥,他沒有防備,還是被獅子吼震傷了,好在傷勢不大,稍微調息就好。
沈楊言出必行,第二日一大早,他們把還在昏迷的青蚨抬進馬車裡,讓玄武堂主陪著他,趕在城門開的時候,率先出城往子都山走去。
讓寧七意外的是,他沒有想到,裴音親自在山門口等著他們。
「裴姑娘。」一行人入了谷,剛進山門就發現裴音已經站在那邊等著他們,立刻下馬紛紛見禮。
「別那麼多虛禮了,你們也都累了,快回去歇著吧,我看看青蚨和玄武怎麼樣了。」裴音制止了大家的動作,帶著碧江往馬車那邊走過去,經過寧七身邊的時候,連個餘光都沒給他。
「裴姑娘。」玄武聽到聲音下了馬車,面色疲憊的看著裴音,「青蚨的傷勢很重,我很怕……」
她抽泣一聲,後面的話沒說出來。
她害怕的事情很多,她怕青蚨一直醒不過來,她怕青蚨留下什麼病根,她怕青蚨傷及根本,以後武學上再難有存進。
「有我在,我保證他什麼事都沒有。」裴音看著玄武的眼睛,鄭重的承諾道,然後回頭對跟在身後的碧江說:「勞煩先生了。」
碧江掀開車簾看了一眼,不客氣的對裴音說:「你不是一直都在麻煩我嗎,我可沒看出來你有什麼不好意思,來兩個人,把青蚨抬回房間去。」
他轉頭安慰玄武道:「小丫頭別擔心,老夫保證還你個活蹦亂跳的青蚨,這傷處理的很好,不會有大問題的。」
得了碧江的保證,玄武才算真的鬆了一口氣。
碧江先生醫術高超,號稱進了鬼門關都能拉回來,而且從來不說大話,安慰人的話,能救就是能救,真的救不了,也不會說假話。
她懸了一路的心總算能放回了肚子裡,神經一放鬆,立刻感覺一陣眩暈,眼前一黑就要栽倒。
一雙冰涼刺骨的手從旁邊伸出來扶了她一把,那像冰塊一樣的溫度讓玄武打了個激靈,她立刻清醒了幾分,站直了身體。
裴音見她不會再摔到,立刻收回手,對她說:「你還要辛苦一點,跟我來執事堂,我有話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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