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宵禁之後,除了巡邏的禁衛軍,街上已經找不到一個行人,幾條黑影身形靈巧的躲過禁衛軍,向著衛閒庭的宅邸而去。
「這姓衛的住的地方倒是偏僻,便宜咱們了。」一個粗噶的聲音嘿嘿笑了兩聲。
「別大意,孫大俠不是都沒討了好去嗎,有恕人谷保著他呢。」另一個聲音稍顯謹慎。
「恕人谷算個屁!這麼多年一直龜縮在子都山,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虛張聲勢。」另一人說的十分囂張。
「說話小心著點!」
「你就是太小心了,做事畏畏縮縮,這麼多年,你在江湖上還聽過恕人谷嗎,前兩年他們的堂口突然就減少了,沒準已經沒落了。」他也不是信口雌黃,恕人谷的堂口兩年時間驟減,很可能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人這麼惦記我們恕人谷呢。」裴音那獨有的慵懶嗓音幽幽的出現在幾個人前方。
幾個人聽到聲音,立刻停下來,警惕的看著前方。
「是哪位俠女,請現身一見,大家都是為了衛閒庭而來,沒有什麼是不能商量的。」幾個人對視片刻,為首的男子站出來道。
裴音手裡拎著一小壇酒,慢慢從角落裡走出來。
「幾位,前面的路可是去不得了,還是請回吧。」
為首的男子打量了裴音片刻,突然對裴音一抱拳,客氣了幾分,「在下不知道恕人谷的裴姑娘在此,叨擾了。」
那剛才說的囂張的男人聽見,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如臨大敵的看著裴音。
裴音喝了一小口酒,眯眯眼睛,似乎在回味,「好說,你們也不是第一波來打擾我的人,總有人不相信,想來挑戰一下我恕人谷的威嚴,幾位是準備打道回府,還是和我切磋一下?」
裴音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眸子裡染上嗜血的光。
她身上的殺氣在一瞬間濃烈的有如實質,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幾個人不受控制的倒退一步,為首的男人權衡片刻,決定離開。「今夜打擾裴姑娘了,是我們幾個的不對,以後若有機會,我等再給姑娘賠罪。」
裴音沒說話,只擺擺手,然後指著那個言辭囂張的男子說:「這位壯士還是留下吧,既然你對恕人谷有些疑慮,我正好可以為你答疑解惑。」
裴音的意思很明顯,是不準備放過這個人了。
為首的男子把手按在了刀鞘上,沉聲道:「裴姑娘,我等今夜可以退去,但請裴姑娘放我兄弟一馬。」
「真好笑,我放你們走你們就應該感恩戴德,竟然妄想和我談條件,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再不走,可就一個都走不了了!」裴音眼睛裡紅光一閃,指甲在尖利和正常之間變換。她的喉嚨有些渴,想殺人。
「老大和她費什麼話,她就一個人,還能把咱們全殺了?咱們先殺了他,再去殺了衛閒庭,十萬兩黃金到手,又能揚名江湖,兩全其美!」囂張男子受不了裴音狂妄的態度,率先出了手。
幾個人知道今夜必然無法善了,運起全身內力朝裴音攻了過去。
「無知螻蟻,不自量力!」裴音冷哼一聲,把手裡的酒罈朝囂張男子砸過去,正好砸在他的胸口。
裴音的力量只用了五分,那男人就被砸吐了血。
緊接著,裴音欺身而上,掐住男人的肩,控制住他的行動,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男人只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慘叫聲,隨後神情迷離,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任憑裴音施為。
剩下的幾個人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全部停下來呆愣的看著,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寂靜的夜色里,打更的聲音一聲接一聲,遙遙的傳過來,比打更聲音更清晰的,是裴音一口一口吞咽的聲音。
幾個呼吸之後,裴音終於抬起頭,神情無比滿足的長嘆一聲,鬆開手裡的人。
那人已經沒了呼吸,「噗通」一聲重重砸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裴音嘴角唇上全是鮮紅的血液,兩顆尖利的獠牙在血紅色的襯托下,格外清晰。
「你,你到底是什麼妖怪!」眼前的一切太超乎他們的常識,他們根本控住不住心裡的恐懼,連兵器的握不住,咣當咣當落在地上,一步步向後退。
裴音伸出手擦擦嘴上的鮮血,妖冶的笑了笑,「妖怪和我怎麼能比呢,幾位送上門來的食物,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不用裴音多言,他們就知道,所謂的食物就是他們自己。
「跑!跑啊!」
「救命啊,有妖怪啊!」
幾個人邊跑邊喊,希望引來巡邏的禁衛軍。
裴音在他們身後不緊不慢的追著,臉上是貓捉老鼠一般快意殘忍的笑,每隔一段時間,就抓住一個人,片刻之後,丟下一具沒有血液的屍體。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一刻鐘之後,只剩下為首的男子還活著,他崩潰的看著逐漸逼近的裴音,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怎麼可能會有人呢,我出現的時候,你們就已經在我的結界裡了呀。」裴音笑吟吟的出現在他面前,毫不猶豫的咬開他的喉嚨。
「嗬嗬!」男子只發出兩聲短促的風箱破了一樣的聲音,就再也沒了聲息。
裴音毫不留情的丟開屍體,喉嚨里乾渴的感覺終於減輕了一些。
「裴音,你竟然在貧道眼皮下殺人!」羅忘機破開結界,看到倒在地上的五具屍體,怒氣上涌,反手就是一張符籙。
這一次符籙還沒到裴音眼前,離裴音還有半尺距離的時候,裴音輕輕抬了抬手,符籙就化成了粉末。
「小道士,現在想來和我過招,是非常不明智的。」裴音的獠牙逐漸收回,雙目退回純黑色,變成正常人的模樣。
羅忘機有些不屑的看著她,「這就是你修的道?濫殺無辜,草菅人命,你永遠也不可能修成大道!」
裴音嗤笑一聲,「我的道是什麼用不著你置喙,江湖事江湖了,你好好在占星台觀你的天象,別來打攪我!」
羅忘機一甩拂塵,「那我是不是也應該告訴陛下,殺星已出,亂象將起,天象指向了衛閒庭。」
裴音的眼睛逐漸變紅,她勾起一個沒有感情的笑,冷冰冰的說:「小道士,別以為我不敢殺你,衛閒庭的命我留下了,誰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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