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閒庭皺眉,「他怎麼來了?誰把消息傳出去了?」
「咱們是在酒樓抓的人,想是被什麼人看到,告到商雪柏那裡去了。」蒼松道。
「真是麻煩,人到哪了?」衛閒庭現在沒什麼心情見這位表哥。
「我讓他們把人引到您的院子裡了,沒讓他往這邊來。」
衛閒庭思索片刻,站起來往外走,「我去見見。」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老張,對蒼松道:「不用留活的了,畫了押就都處理掉!」
「是!」
「翠柏,過來。」衛閒庭對翠柏招招手。
「屬下在!」翠柏快步上前,聽候吩咐。
「我記得今天溫錦若應該在衙門裡,你去把他找來,讓他去找我。」衛閒庭想起商雪柏的性格,準備給自己找個能解決他人。
商雪柏站在衛閒庭的小院子裡,四處觀望,發現樹下的吊床上放著一本書,他好奇的走過去,拿起來翻看了幾頁,發現是一本山川雜記。
「你一個禁軍統領,堂而皇之的來我這繡衣直指,就是為了看書的?」衛閒庭站在入口處,看著商雪柏微笑。
商雪柏抬起頭,舉起手裡的書晃了兩下,「沒想到你喜歡看這種書。」
「那你覺得我應該看什麼?如何刑訊的?我又不能隨意走動,自然要看多看看這書了。」衛閒庭走過來,引他坐到不遠處的石凳上,對守在外面的繡衣使道:「泡茶!」
「不用了,我來是有急事的,問完我就走。」商雪柏阻止他,把書放在石桌上,問,「你是不是抓了我手底下的幾個人。」
衛閒庭眯著眼睛打量了他片刻,別有深意的說:「表哥,你這話若是問了我之外的人,少不得要被報到陛下那裡去。」
身為禁軍統領,掌握京畿防衛的人,竟然就這麼跑到繡衣直指的總衙門,來詢問繡衣使的事情,哪怕真的抓的是他的手下,這件事他都不該問。
商雪柏愣了一下,沒想到衛閒庭會這麼說。
「我就是過來問一下,有什麼關係?」商雪柏的回答讓衛閒庭心裡直搖頭。
他不知道商潤是怎麼教育他的,但看現在,商雪柏這耿直的性格,能在禁軍統領的位子上坐這麼多年,商潤絕對功不可沒。
「你是從哪過來的?」衛閒庭心裡更想知道是誰給商雪柏通的信兒。
「當然是衙門,你抓了我的人也不和我說一聲,老張他們的性格我了解,絕對不會做出行刺的事情來。」商雪柏給自己的屬下辯解。
衛閒庭拿起手邊的雜記慢慢翻看,並不理會商雪柏,嘴裡說出的話冷漠無比,「繡衣使拿人,什麼時候和誰知會過?你了解?話別說的這麼肯定,你手下幾千人,這話說的有點大了。」
商雪柏極不喜歡衛閒庭現在說話的方式,「你這意思是說我識人不清?我就是過來問一句,你同我說句實話很難嗎?」
近兩年,他這個表弟說話越來越拐彎抹角,讓人不喜了。
衛閒庭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很難。繡衣使辦案屬於機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看到他這副無賴樣子,商雪柏就想起這兩年繡衣使殘害朝臣,草菅人命的時候,想起管太傅死的那天,東街區那哭天搶地的悲號。
他心中火氣,一拍桌子,提高了音量,「因為你身上背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命,你辦案子的時候,拿到證據了嗎?認真查了嗎?什麼都沒做,你就抓了幾個人下獄,你這就是屈打成招!」
衛閒庭翻過一頁書繼續看,閒閒的說:「我查沒查不用你管,你還是離我這裡遠一點吧,別明天被御史台參上一本結交外臣,連累了我。」
「衛閒庭,你現在,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真是太讓人失望了!」商雪柏氣的站起來來回走了兩步,指著衛閒庭罵他,「你就是這麼為陛下辦事的?放著歹徒不抓,專門拿無辜人的性命充你的功績!」
衛閒庭這本雜記正看到關鍵時刻,關於子都山的記載太少了,好不容易找到一本,還語焉不詳。
聞言他復又將雜記放到桌子上,略微抬起頭看著商雪柏,神情冷了兩分,反問道:「這是你第二次說對我失望了,你怎麼那麼肯定我會在乎你們對我的期望?」
商雪柏語塞,他是衛閒庭的表兄,衛閒庭的母妃畢竟還是商家人,衛閒庭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商家的形象,他不自覺的就想讓衛閒庭多做一些符合身份的事情,卻忘了,衛閒庭也許並不喜歡他的勸說。
「商潤都不管我,你沒事總要對我指手畫腳一番做什麼?商潤沒告訴你要離我遠一點嗎?」衛閒庭嗤笑。
「衛閒庭,你莫不是連長幼尊卑都不懂了嗎?」商雪柏不在意衛閒庭對他的嘲笑,但是他此生最敬愛祖父,聽到衛閒庭直呼其名,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衛閒庭面沉如水,語氣隱隱帶了些警告,「別管我,現在按著原路走回去,就當你今天沒來過我這裡,陛下等著要結果呢,他不會想聽到你不顧後果,追到繡衣直指的衙門來要人的事情。」
若是商雪柏今天的事情傳到林永耳朵里,林永就會懷疑此次行刺與商雪柏有關,那麼也許就會與商潤有關聯,商雪柏為了幾個下屬跑來質問他,真是做了一件沒長腦子的事情。
商雪柏本來就是想問問情況,可是他和衛閒庭兩人真的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碰到一起就會吵起來,此刻他也犯了倔脾氣,明明衛閒庭是好意,他就是不走了,「我行的正坐得直,即使陛下過問,我也能答得上來!今天我必須見見那幾個人!否則決不罷休!」
衛閒庭最不怕的就是別人威脅,他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抬腳往外走,「那你自己留在這吧,到時候陛下問起來,你就這麼和他說,我也把話放這,今天你別想見到那幾個人。」
這時候,估計那幾個人已經被草蓆子卷著,直接扔到亂葬崗去了。
「衛閒庭,你別逼我!」商雪柏在他身後大喊一聲,手指一動,破雪劍出鞘,直指衛閒庭的後背。
衛閒庭聽到長劍出鞘的聲音轉過身,看到商雪柏拿劍指著他,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個危險的笑,聲音卻平淡好無起伏,慢慢的問:「你這是要和我動手?」
「你們繡衣使做什麼,我大概知道一二,萬一他們被冤枉了,在你這裡多呆一刻都容易性命不保。」顯然,商雪柏也對繡衣使的手段略有耳聞,衛閒庭不讓他見人,他這也是無奈之舉。
「那你就試試……」
「你們這是做什麼,雪柏兄,把劍放下,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
衛閒庭話還沒說完,溫錦若就出現在了小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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