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同門搭手切磋而已,何必招招致命?」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險些喪命,略無法還能保持如此淡定,的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連楚岩都自嘆不如,這份氣量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原來是無法公子。」林玄痕冷冷的笑著,「再怎麼說這也是我月雲峰的事,好像公子這番作為有所不妥吧?」
略無法笑著搖了搖頭,看了懷裡的上官晴一眼,發現她嘴唇發青,已經昏死過去,不由的一驚,急忙又看向她的肩膀,這才發現一道淡淡的血痕,很明顯是被剛剛的匕首所傷,已經身中劇毒。
「晴兒,晴兒……」
略無法皺了皺眉,隨即看向林玄痕:「把解藥拿出來吧?」
「什麼解藥?」
林玄痕裝做一無所知的樣子,其實他巴不得現在上官晴快點死,這樣一來,掌門之位就非他莫屬了。
略無法這下可真的有點慌了,急忙拿出一枚丹藥,塞進上官晴的嘴裡,可是這也只能暫時壓住毒性,治標不治本。
蘭庭延已經帶著一眾人等走了上去,發現商情而的確是中了劇毒,不由的眉頭緊鎖,「玄痕,快把解藥拿出來?」
「掌門,我沒有下毒啊?袖箭的確是我發出的,這不假,可是上面並沒有淬毒啊,而且……」
說著,林玄痕頓了頓,突然想到了辦法,只見他急忙看向台下的謝婉兒,急聲道:「原來是你,是你下的毒,只有你接觸過我的袖箭。」
林婉兒一怔,隨即在林玄痕的眼神里讀懂了一切。
只見她咬著嘴唇,委屈的流下了眼淚,可為了自己男人的夢想,還是跪了下去。
「掌門,是我下的毒。」謝婉兒委屈的已經泣不成聲,「只是這解藥我也沒有。」
「你……你怎麼能如此歹毒?」林玄痕裝的憤怒之極,飛身而下,一巴掌狠狠抽了過去。
「上官師姐平時帶你不薄,將你看作是親妹妹一樣,你怎麼能對她下毒,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
「啪……」
說著,又是一巴掌。
一道血柱探出嘴角,五道清晰的指痕掛在臉上,林婉兒只感覺陣陣徹骨的寒意,萬念俱灰。想著在林玄痕的心中,究竟是掌門之位重要,還是自己重要。
月雲峰其他的門人已經炸了鍋,紛紛指責,言語頗為難聽,甚至是惡毒。可是謝婉兒並沒有說什麼,為了自己的男人依舊獨自承受著,哪怕是傾其所有,也絕對在所不惜。
「她好可憐。」
常在已經雙眼帶淚,而其餘三人也好不到哪去,連連搖頭嘆息,同時對於林玄痕的所作所為深惡痛絕。
「公子,我們過去看看吧,看看能不能救上官姑娘一命。」
既然雨輕柔都開了口,楚岩也沒有顧忌,終於來到了擂台之上。
幾人之中,常在對於毒藥最為了解,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之後,也是面露驚色,這毒藥實在是太惡毒了,要不是有略無法那顆丹藥,恐怕人早就死了。
「怎麼樣,能不能看出是什麼毒藥?」
「公子,是什麼毒我也不能肯定。」常在皺著眉頭,沉思道:「現在當官姑娘已經昏死過去,不能言語,恐怕想要弄清楚毒性也非一時半刻,除非現在有人願意以身試毒,然後說出中毒之後的感受,我和素幽姐姐才能想到辦法。」
楚岩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一旁痛心疾首的林玄痕,「林公子,剛剛看你後悔不已,現在這將功補過的機會,想必林公子自然是當人不讓啊。」
此話一出,林玄痕直接傻了眼,急忙咳了兩聲,「這個……在下剛剛也是受了傷,恐怕擔當不起這重任,要是因此害了師姐,豈不是耽擱了大事。」
「還是我來吧。」
這時,略無法站了出來,看了楚岩一眼:「楚掌門,在下和晴兒的命就交給你了,要是回天無數,還望掌門將我們葬在一起,了此心愿。」
楚岩點點頭,不得不說,略無法真是他見過少有的男人,漢子,只可惜兩人是對立的關係,不然絕對可以把酒言歡,笑談風雲。
一番詳細的詢問,略無法也昏死過去,眾人急忙把兩人送回房間,常在和素幽直接跟了進去。
「這位姑娘,請問你的玉佩是從何而得?」
這時,蘭庭延走了過來,看著顧秀蘭腰間的玉佩,眉頭深鎖。
其實早在凌霄閣的時候他就看見了,只是那個時候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回來之後就忙著遴選掌門接班人的事情,一直沒騰出時間。
顧秀蘭明顯一怔,隨即斷斷續續的說道:「這是……是我父母留下的。」
「什麼?」蘭庭延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快說,你父母叫什麼名字?」
顧秀蘭明顯被嚇了一跳,不僅是她,就連楚岩和雨輕柔也正正的發愣。
「雙親的名諱我不知道,其實我也從來就沒見過他們。」
這老頭只感覺眼前一黑,踉蹌了兩步,過了一會兒,急忙將玉牌搶了過去,有了這塊玉牌,足以證明顧秀蘭就是他失散多年的親人。
蘭庭延已經激動的不能自持,老淚縱橫,看著面前自己日思夜想的親人,激動的說道:「孩子……我是……是你的爺爺啊。」
「什麼?」顧秀蘭向後退了兩步,隨即發了瘋似的連連搖頭,「你騙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孩子,這是真的。」蘭庭延哀傷的嘆了口氣,將二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在二十多年前,蘭庭延的獨子和自己的夫人,帶著孩子下了月雲峰,打算去娘家看看。豈料這一去就是二十多年沒有回來,從此渺無音訊,真正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些年,蘭庭延找遍了九天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可是卻一直沒有任何消息,慢慢的也不再抱任何希望,儘管不願意相信這一家三口已經死了,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
顧秀蘭怔怔的站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至從知道自己的身世以來,她無時無刻不再想著自己的親生父母,自己的家人,問問他們,為什麼當初要狠心拋棄她。
可是現在終於如願以償,顧秀蘭卻猶豫了,或者說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顧秀蘭像瘋了一樣,直接沖了出去,見此,一旁的蘭庭延這就要追上去,卻被楚岩攔下。
「蘭掌門,還是讓若雲一個人靜一靜吧,想清楚了之後她自然會回來。」
「唉……」
蘭庭延苦嘆一聲,像是一下子老了幾十歲,無奈的搖著頭。
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常在和素幽終於走了出來,見到兩人滿面春風和那得意的樣子,楚岩知道,略無法和上官晴的命已經救了回來,不過還處在昏迷之中。
晚飯變成了宵夜,顧秀蘭卻始終未歸,楚岩一個人出了房間,神識一掃,發現了她的身影。
此時的顧秀蘭就坐在傳送陣的邊上,神色木吶,眼神渙散,呆呆的看著地面。
其實她真的想走,不然也不會來到這裡,可是當看見傳送陣的時候又猶豫不決,這些年堆積在心中的疑問,她真的很想弄清楚,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會被遺棄。
楚岩走了過去,但是並沒有說什麼,來到顧秀蘭的旁邊坐下,將其攬入懷中。
顧秀蘭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大哭,聽起來是那樣的撕心裂肺,疼不欲生。
…………
翌日,清晨。
略無法和上官晴幾乎同時醒來,常在和素幽還是不放心,所以過去仔細的檢查一番,而雨輕柔早就不見了蹤影,估計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修煉去了。
至於暮晨,無肉不歡的他實在受不了這裡清苦的生活,所以一個人下山去打牙祭,房間裡就只剩下楚岩和顧秀蘭兩人。
看著熟睡中的伊人,楚岩一直守候在她得身旁,想起了不少當初相識時的事情。
「楚掌門,你在嗎?」
門外突然想起一位老者的聲音,將楚岩的思緒拉了回來,只見他起身將門打開,發現竟然是蘭庭延。
「原來是蘭掌門,快請進。」
這老頭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進來,可是當發現顧秀蘭還在熟睡的時候,立馬變得躡手躡腳,慎小慎微,生怕發出一丁點聲響,吵醒了她。
兩個人紛紛落座,但誰也沒有說話,蘭庭延一直看著顧秀蘭,從開始的興奮,到深深的愧疚,最後竟然流下了眼淚。
「楚掌門,這些年她過的好嗎?」良久之後,蘭庭延終於開了口,這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
「很好。」楚岩點了點頭:「這些年秀蘭一直生活在雲鼎峰,無憂無慮,蘭掌門大可放心。」
「哦,哦……」蘭庭延連連點頭,聽得很認真,接著真誠的看了過去,「楚掌門,這段時間多虧有你照秀蘭,老夫在此謝過了。」
聞言,楚岩卻笑著搖了搖頭:「實不相瞞,其實是秀蘭一直在照顧我。」
見到這老頭詫異的目光,楚岩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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