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禮肅原本想質問顏皓雪那麼說是否是在指桑罵槐,但是她如今這句話卻噎的他無話可說。
顏皓雪又了咳嗽幾聲,她的侍女渃兒立刻幫她順著氣,又從袖口裡掏出一顆丹藥,給她服下。
韓禮肅見此,也不好多說什麼,若自己再揪著不放,傳出去他們又要說自己欺負一個體弱多病的小姑娘。
「你既然身體不適,便好生休息。」韓禮肅冷哼一聲,這便出了門。
顏皓雪見他走了,這才嚼了嚼口中的「藥丸。」
「渃兒,這果丹皮挺好吃的,下次多買點。」顏皓雪想著他吃癟的樣子,笑道。
皇城,天牢。
帝尊身體日漸式微,聖德皇子凌玄澈的日子也越好過起來。
徐侯徐聰頊今日也順利進了天牢見凌玄澈。
「哦?連你也覺得,坊間傳聞有幾分可信?」凌玄澈喝著雕花釀,語氣里滿是質疑。
徐侯拱手道,「孩子間鬧騰,可能是因為少年心性。但是,如今他都敢到顏國公府上,直接給顏皓雪難堪,而且她身體本就不好,還強行讓她行禮許久。」
「顏皓雪的弟弟是國公,爺爺也是老國公還是皇親,就連她的好友都是國公。就算自己身上沒有爵位,那恆國公也不能如此對她,恆國公此番,就是不將三位國公放在眼裡。」
「他若是沒有反心,怎麼會如此囂張,若不是準備充足,怎麼會如此有恃無恐!」徐聰頊越說越氣憤,「再說了,他都有多久未曾來拜見過您了。」
凌玄澈聽此,端著酒杯的手一滯。他垂眸思量著什麼,而後道,「去,把他給我叫過來。」
「是。」徐聰頊應道,恭敬的退下。
恆國公從顏國公府回去後就一直陰著臉了通火,然後關著房門和自己的一眾暗衛和手下密談。就連韓麟稀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他只知道自家父親是從顏皓雪那裡吃了癟。他心裡越覺得好笑,這個女人有趣的緊。畢竟還沒有讓自家父親這麼大的火。
密談直到夜間才結束,恆國公剛準備去小妾那邊睡下,徐聰頊就來了。
徐聰頊雖然對恆國公心生不滿,但是卻沒有表露在面上。
「恆國公,」他朝韓禮肅做了個揖,「大皇子找您。」
他聲音硬邦邦的,表情雖然還算恭敬,但是眼底還是流露出些許疏離。
恆國公一愣,「大皇子找我做什麼?」
「大皇子自然有他的用意,您去就是了。」徐聰頊並不想和他多說些什麼,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恆國公心中一緊,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念頭。
他還是上了馬車,去了天牢。
凌玄澈自徐聰頊走後,一直在聽偽裝成獄卒的暗衛仔細回報外界關於恆國公的情報。他閉著眼,越聽眉頭蹙的越緊,另一隻手不斷的摸索著衣角的布料。
「他真的如此猖狂?」凌玄澈聽完後,語氣不善道。
那暗衛道,「屬下本不該多言,但是,依屬下看來,這恆國公很可疑。」
「別的不說,就說他把持朝政那麼久,陡然讓他下位,他定是捨不得。」
凌玄澈聽此,猛然睜眼,眼裡滿是陰鷙。那暗衛見此,立刻低下頭。
「你做的很好。」凌玄澈眯著眼,緩緩道,「繼續做好你的事,本王有賞。」
那暗衛道了聲是,這邊立刻退下了。
韓禮肅不急不慢的來了,他一進天牢,便見凌玄澈正閉目沉思。
「參見大皇子。」韓禮肅行禮道。
凌玄澈也不說話,只是閉著眼「嗯」了一聲。
「不知今夜大皇子叫臣來所為何事?」韓禮肅恭敬道。
凌玄澈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緩緩睜了眼,盯著恆國公看了會。
恆國公心中一虛,慌忙垂下眼。
「本王想知道,本王何時能出去。」凌玄澈一字一句道。
韓禮肅立刻低下頭道,「如今帝尊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您只需」
「本王等不了了。」凌玄澈打斷他,「再等,葉明歡和凌玄瀾都要回來了,你要如何應對啊!」
凌玄澈語氣重了許多,韓禮肅立刻跪下,心裡慌了神。
從前,這大皇子見了他,還是有著三分尊敬的,但是如今這般,一定是有原因的。恆國公拿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因為外界的傳聞。
若是大皇子是因為這個原因責怪他,那便是正中他心虛的點了。
韓禮肅其實就是有反心的。他從前沒有堅定自己的信念,只是心底有個模糊的影子。因為大皇子和太子當時都很勢大。而他選擇大皇子,也是因為他沒有母家的依靠,再著,他手底下沒有什麼兵權。而太子不一樣,他手下還有田老將軍。
原本他是打算蟄伏,靜觀其變。所以大皇子出事後,他甚至還有些為他著急,但是後來當他代理朝政後,從前那個念頭,又重新出現在心中。
大皇子是犯了賣國,殺臣的重罪,這種罪名足夠讓他死,最起碼永生無法翻身。但是若是他死了,太子殿下就會獨大。是以他還得留著大皇子,所以他便策劃了毒殺帝尊的計劃。而後,太子遠赴邊關,他在這時才下定決心。
這本來是最好的機會,殺了帝尊再殺了他,自立為王,就像凌家當年那般。但是卻沒想到帝尊的病突然好了,甚至能重理朝政,葉明歡也在朝中強硬了許多。他暫時無法下手,只能選擇繼續欺騙凌玄澈,假裝是他的部下,幫他制衡太子一黨。假意是借著凌玄澈的手提自己清理前路。
而後,葉明歡也走了。他原本是想一邊欺騙凌玄澈,一邊等帝尊死了便可以自立為王。卻沒預想到顏府來了這麼一招,提前讓自己暴露了。
其實顏皓雪他們何嘗不是歪打正著,只不過不管如何,能阻止韓禮肅就好。
凌玄澈看著跪著的韓禮肅,聽著他和自己講著一大串聽起來很有理由的理由。但其實,按照從前江家及太子一黨勢弱的勢頭,只要找個人出來,說他栽贓陷害自己,事情做得強硬些,也說得過去。
但是韓禮肅一直沒有這樣做。甚至,在朝堂上那個從未提過自己。他一直以為韓禮肅沒有別的想法,他是想等帝尊死了再讓自己出來。卻不想,他其實是抱著自立為皇的心思。
雖然他凌玄澈如今淪為階下囚,但是封號未廢,身份未廢,他還是聖德皇子,他不允許有任何人利用他,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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