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溪看著上門的人徹底走遠後,把門關上,仍舊不安心的道:「這些禮物都留下了,如果他們心裡真的有鬼怎麼辦?」
「禮物你都收著就好,以後有什麼人給你送禮你也都收下,可以當作你日後踏上武道的底蘊,至於他們心中有鬼沒鬼就無所謂了,你不用替我考慮太多。」
許辰親和的笑了笑,然後站起身來:「凌寒雪在哪裡,我去找他說點事。」
「這邊,我帶你去。」
白靈溪轉身,腳步還沒有動,就聽到一陣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
聲音小心翼翼。
「許公子在嗎?」
一個聲音和幾個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開門吧。」許辰又重新坐了下去。
白靈溪聽話的把門打開,就見幾個身穿黃衣的皇子站在門外,神態都有些拘謹。
許辰投去目光平靜的笑了笑:「幾位皇子前來何事?」
「見過許公子。」
一群皇子紛紛施禮,神態沒有一點面對其他人時的倨傲。
尤其是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八皇子唐喆,此刻躲躲閃閃,頭也不敢抬的望著地面。
「這皇宮可是幾位皇子的家,我不過一客人,你們太客氣了,有什麼事說吧。」
許辰神態語氣平和了一點。
幾個皇子感覺許辰也不是想像和傳聞中那麼可怕,神色平靜了一些,「父皇讓我們來接待一下剛才到來的玄門上人,許公子可知道他們在哪裡?」
「他們已經走了。」許辰說著起身:「他們來皇宮找我,倒是驚擾到皇上了,幾位轉告一下,不日我會去特此賠罪。」
「好,不不不……」幾個皇子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一時間不敢接話了。
「那沒別的事我就先出去了,我還有一點事要處理。」許辰指了指門外笑容平和。
「好,許公子您慢走。」幾個皇子連忙讓開去路,神色都緩和了一些。
「靈溪我們走吧。」許辰邁步走出。
幾個皇子中,八皇子臉色憋紅的忽然出聲道:「許公子,我,為我以前的所作所為道歉,我以前不該聽信馬容的讒言,不該對您口出不敬。」
許辰回頭,先是沉思了一會,然後臉上露出燦爛笑容:「你不說我都已經忘記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改天一起飲酒。」
「謝謝,謝謝許公子!」
八皇子長長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們看許辰走遠後,都是面面相覷,一聲感慨:「想不到傳言中那麼強勢的許公子,真人竟然這麼有禮貌。」
「是啊,他的言行舉止中讓我有被尊重的感覺,這才是真正強者該有的風度,那些玄門強者與許公子比起來,簡直差太遠了。」
「八弟,你以前做什麼事得罪許公子了?雖然許公子不介意,但這事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你還是和我們商議商議,看怎麼好好處理一下才是。」
幾個皇子在一陣談論中離去。
已經走遠的許辰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些皇子裡倒也沒幾個真正惡的,大唐,卻是有必要在這裡留一些後手作為根基了。」
「什麼根基?」白靈溪聽到許辰的自言自語,一臉迷茫的問道。
許辰揉了揉她頭髮:「你就不要打聽這麼多了,好好帶路。」
「哦……」
……
凌寒雪房間。
許辰敲門進去,凌寒雪已經備好了酒水,他身上的傷勢已經看不出來了,又恢復了白衣白髮的英俊模樣。
「你總算來了,酒早已經備好了。」凌寒雪灑脫的一指桌子,然後坐在一側椅子上道:「先兌現我們對飲三百杯的承諾吧。」
許辰坐下沉吟一會,然後表情微微認真道:「可能要等一等了,我開門見山說吧,這次來有個壞消息。」
「嗯……」凌寒雪掀開酒蓋的手僵硬了一下:「不能續命了?」
「沒這麼絕對,是暫時不能。」許辰神色更認真了一點,直視凌寒雪。
「雖然遺憾,但還是謝謝你的坦誠了。」凌寒雪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轉瞬又洒然一笑:「如此更要喝酒了,人生在世須盡歡,來,喝。」
許辰擋下他的酒,搖頭道:「你不必太失落,事情沒這麼絕對,我需要天淨水,只要找到天淨水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天淨水?」凌寒雪放下酒盅,苦笑道:「這東西傳聞只在天上有,最起碼也要去仙界尋,我只有八個月可活,仙界不待我啊。」
「靈山投影中也許會存在呢。」許辰說著嘆了一口氣,這種賭概率的事實在難以起到安慰凌寒雪的作用。
凌寒雪再次舉杯笑道:「對,也許會有呢,來,喝酒吧。」
「我今天不喝酒。」
許辰皺眉起身,隨即目光頗為嚴肅的看向凌寒雪道:「你放心,我答應的事會盡全力去做,若是靈山投影中沒有天淨水,那麼……在你死之前,我帶你上仙界!」
凌寒雪表情微微啞然:「上仙界?怎麼上?」
「逆天而上。」
許辰說完看向白靈溪道:「我們走吧。」
他轉身離去。
屋子裡凌寒雪瞳孔凝縮,定定看著許辰離開的背影,半晌笑出聲來:「我果然沒看錯人,這傢伙,真的很重視自己的承諾啊。」
八個月內逆天上仙界?先不說其他,單說逆天兩字豈是那麼容易的?為一個不算很熟悉的人逆天,這是怎樣的氣魄?
「可惜今天這酒了,他不願意陪我喝,也是怕喝了之後我死了失言吧,記得他說過一句話……」
凌寒雪獨自舉起酒杯,衝上天空一晃,笑著飲下:「三百杯酒未飲盡,天下無人收我命,看來和他定下的這三百杯酒,我要慢慢喝啊,最少喝他個三萬年!」
……
皇宮南湖涼亭上,許辰負手而立望著湖面,久久不語。
白靈溪在他身邊站著欲言又止:「少爺,如果那靈山投影沒有天淨水的話,你真要為他逆天啊。」
「自然是真的。」許辰點頭,看向天空,目露沉思。
「那怎麼逆天啊,會不會很危險?不如算了吧……」白靈溪一語三轉,眼神中已經有了擔憂。
「你想讓你家少爺做個無信之人?」許辰低頭看了一眼白靈溪,然後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吧,沒有把握的事我不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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