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劍秦時 第510章墨眉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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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逍遙子的會面居然異常出乎白雲的預料，他原以為逍遙子會質問他在哪裡獲得的秘籍，但卻沒有想到是這種結果。

    莊周夢蝶錄？白雲輕輕打開了秘籍查看著。他不明白這只是記在了道德經和一些道家秘術的秘籍怎麼會和莊周有關。

    而逍遙子提到的那個故人，也讓白雲覺得非常神秘。

    究竟是怎樣的故人，居然值得莊周那樣的人為其親手書寫秘籍相贈呢。而且這卷秘籍怎麼會流落到墨家，而且還沉埋在墨家禁地的王道棋局裡。

    這種情況，本身就不可思議。

    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夕陽西下，白雲體悟著屬於黃昏的美好。只不過這種美好，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夠有心情體悟。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現如今的機關城就如同這夕陽下的黃昏一樣落寞，或許要不了多久就會隕落。

    這一切都是命數，無法避免。

    「既然來了，何必隱藏。子房，我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你知道嗎…」白雲雖然沒有回頭看，但卻能夠感應到百步之內的一切氣息流動和天地間的響動。

    而有人如果進入了他的感應範圍，他就能夠察覺到靈氣和空氣的波動，哪怕是最小最微不可查的波動，他也能夠感覺到。

    而張良的氣息雖然隱藏得好，到卻在他的感應里如同航標一樣明顯。

    說實話，張良的做法讓他很難接受。以至於他現在心中窩著團火，一團隨時都能夠爆發的熊熊烈火。

    「師兄現在想打我一頓，也許，不止一頓。不過這個時候，你可不能濫用暴力啊。因為你馬上就會身負重任，而且我們需要面對的敵人，也會越來越強大的。子房還想你帶著我們再次踏足三界呢，要知道我還有一局棋沒有和楊戩下呢。不過你就是打，恐怕現在也打不過我的凌虛劍法吧。而且我的凌虛劍法藏有一式，我管它叫做，空谷幽蘭，逸世凌虛……」張良的身影悄然出現在角落的走廊邊，似乎他很早就已經身處在了那裡，只不過沒有人意識到。

    哪怕剛剛路過那裡的人，也沒有發現那裡其實很早就站立著一個人。

    這就是時間之珠的力量，它可以造成人視覺聽覺的錯亂。因為在哪一個剎那，他身周的時空已經悄然轉變。

    「你明白就好。」白雲冷冷地看了眼若無其事的張良，隨後轉身離去。

    因為就在剛剛，他收到了雪女的傳音。墨家最重要的時候，已經來臨。

    輕輕邁步來到大廳，白雲看到了早已經等待在這裡的眾人。

    讓他意外的是，除了墨家弟子以外，諸子百家的人馬也在此列。

    而燕丹，則淡淡地盤坐著望著白雲進來的方向。不只是他，還有其他人。

    似乎這裡的所有人都在剛剛見證著一個重要的決定，唯獨沒有白雲。

    此時此刻在他們眼裡，白雲一身白衫披風飛揚的模樣比較接近一個王者，而不是一個江湖劍客。

    或許這點，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你來了…」

    「我來了。」

    「我知道，你會來的…」

    「我也知道，我其實不該來的。」

    「但你逃避不了。」

    「我明白。」

    白雲和燕丹的對話很簡單，因為這幾句話里就包含著很多事情。或許只有他們之間才會明白，這種選擇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燕丹的雙膝上擺著墨眉，到他卻一眼都沒有看這把傳世名劍。

    「我已經交代過他們。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墨家巨子。我希望你能夠帶領墨家走向光明，而不是衰敗。我的一身功力已經傳授給了天明，就當作補償他對月兒的照顧。我知道，你不需要它。說說吧，你還有什麼想法都可以提出來。我已經下令讓大家撤離，撤離機關城後，啟動青龍作為掩護…」

    燕丹似乎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決定，只等白雲來接受墨眉。

    這種獨攬大權的做法，讓白雲再次見識了燕丹這個傢伙的霸道。

    似乎現在，他真的已經沒有選擇。

    而那句有什麼想法可以提的話，純粹是一種禮貌的問候。

    「你都這樣了，我還有得挑嗎？我們之間已經很少喝酒了，也許這一杯酒，就是我們能夠喝的最後一杯酒了吧……」白雲輕輕搖搖頭，隨後坐在了燕丹面前給燕丹和自己倒了兩杯水酒。

    也不知道他的杯子是哪兒來的，至少在眾人眼裡他是從披風下拿的。這種時候和燕丹喝酒，或許只有他才能做出來。

    看著杯中的酒，燕丹沒有說話。因為他在懷念，懷念從前。

    記得在和荊軻分別的時候，他就和荊軻喝了一夜的酒。

    而現在，居然又是訣別酒。

    「謝謝你。替我照顧好天明，還有，幫我救出月兒。這就是我對你最後的懇求，我知道你不會拒絕的…」燕丹端起了酒杯，隨後和白雲兩人一飲而盡。

    在喝了杯中酒後，燕丹就一手將墨眉拿了起來，輕輕遞到了白雲面前。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而且他還有最後一句話想和白雲說。

    然而他卻沒有機會再說出來，因為他的心臟驟然停止了跳動。

    白雲給他的酒，有問題。只不過所有人都不明白，這是什麼問題。他們只是以為燕丹已經油盡燈枯。

    或許只有張良才明白，他這位師兄的訣別酒有什麼內容。

    師兄還是師兄，沒有變。不過你認為用樓蘭的鎮魂酒定格住燕丹的生命特徵讓他處於冰封狀態就能救他嗎。

    也是，似乎能救呢。只不過這個時間段，恐怕會比較久。

    目睹這一切的張良暗自一笑，他自然知道白雲想做什麼。

    墨眉的轉交太過突兀，以至於燕丹最後只是說了句謝謝就已經逝世。

    而就在燕丹逝世之後，白雲下令所有人馬立刻從暗道撤離，隨後諸子百家的眾人就開始收攏人馬有序地撤離著。

    隨著眾人的離開，整個大廳一掃而空。只留下了白雲和雪女弄玉三人。

    還有，燕丹的屍體。

    「老朋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不會讓你就這麼死了的。這杯從樓蘭帶來的鎮魂酒可以讓你假死。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找到解決辦法的。因為我從來就不信命運，我只相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雪女，將巨子的屍體冰封起來吧…」

    白雲嘆了口氣，隨後讓雪女用白雪之力冰封燕丹的屍體。當燕丹的屍體被層層厚厚的冰霜覆蓋後，他就講起放入了已經身處在輪迴里的的樓蘭世界裡。

    這件事他誰也沒有告訴，他只是說留下來處理燕丹的屍體。而墨家其他人對於他的信任，也並沒有什麼異議。

    處理好了燕丹的屍體後，白雲就帶著雪女三人追上了最後撤離的隊伍。

    而就在此時此刻，青龍已經啟動。

    「舊的歲月已經結束，新的時代正在開始。而生活在新時代的我們，卻需要面臨更大的考驗。諸子百家，一匡天下。或許這就是我們的宿命。我打算好好培養天明，讓他做墨家的下任巨子。因為現在的江湖太過混亂，我們誰也無法預料自己還能存活多久。我想，這也是他的意思。否則，他不會把全身功力傳授給一個不認識的孩子……」

    水道的小舟上，和蓋聶面對面坐著的白雲輕輕嘆息著。

    這艘小船隻坐了他和蓋聶以及兩個孩子。荊天明正在沉睡，因為燕丹的內力非常巨大。以至於他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住。

    六魂恐咒作為陰陽家無最狠毒的咒印，它的詭異之處就是在爆發前是在真氣里隱伏著，而爆發後卻會絲毫不留地沖入五臟六腑。所以在爆發後，燕丹的真氣就跟平靜。但這幾十年的修為強行灌注到荊天明體內，他一時根本無法承受。

    燕丹傳授給了天明內力，除了對他的未來非常期待以外，還有就是一樣他能夠幫助墨家一些。更多的，是幫助高月。

    「新的時代……」蓋聶和少羽仔細體會著白雲這些話的意思。

    而白雲，卻是看著雙膝上的墨眉。

    墨眉，居然流落到了他的手中。算算這次輪迴重生，他已經有了把凌霜劍劍。而且現在，還必須要收下墨眉。

    也許從現在開始，他就要捨棄粒粒爽了而使用墨眉了吧。這樣也好，因為凌霜劍並不是他現在能夠駕馭的，無論是心劍還是魔劍，他都無法真正駕馭。

    輕輕撫摸著墨眉，白雲卻在腦海向輪迴索求著他曾經的藏劍術。

    希望輪迴能夠將他的藏劍術還給他吧，否則他就只能收入輪迴裡面。

    現在的輪迴最大的用處就是作為儲存空間，而且還是一個國度的巨大空間。只可惜這個空間裡的活人他還無法釋放出來，他只能用傳音術和裡面的小黎交流。

    但好消息就是，可以存放和取出死物。燕丹的屍體，就在裡面的聖殿中。

    看著小舟慢慢離開通道，白雲也開始了他的工作。墨家巨子，這個看起來很風光的稱號，可不是那麼容易承受的。

    白雲開始親力親為地安排墨家弟子的撤離，而能夠幫助他的就只有雪女。但白雲能夠感覺到，墨家弟子雖然對雪女有些信服，但卻沒有對他那麼肯定。

    尤其是他們看到他手中的墨眉後，居然一個個都凝重而認真地工作著。

    墨眉，對他們真的這麼重要嗎？或許是吧，因為每個人都需要信仰。

    躺在車棚上看著夜空的白雲輕輕一嘆，隨後他就拿著墨眉去往了林子裡練習。

    墨家的隊伍在這裡休息的時間不會很長，而後面的追兵大部分都被青龍殲滅。而且還有三隻猛禽拖延秦軍，也能夠給他們這些人的撤離打掩護。

    而他現在，需要熟悉這把劍。

    墨眉和其他所有劍都不同，因為它是沒有劍刃和劍鋒的叫。與其叫做劍，在白雲看來就是一把尺子。

    想要熟練這把尺子，他顯然還需要些時間。但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