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聞者便是神情各異。陸北辰雖無笑顏,卻能看出他滿腹譏嘲,同時又很是得意,自是對這位冷美人的行事風格,十分讚許。
再觀那須彌宗弟子,早已驚怒交加,憋得面紅耳赤。其表情,就好似吃了活蟑螂一般難受。但那人卻突然怒極反笑道。
「小子難道你只會靠女人撐腰嗎?敢否站出來與我一戰?」
此時不得不說,這人的激將法用的恰到好處。在他看來,反正一場惡戰在所難免,怎麼也要先將這少年除去。至於那女子,看在須彌宗的情面上,應該不會要他性命。
他的如意算盤敲得十分得意,卻不知這番打算,正中某人下懷。其實那女子從一開始,就很想看看少年的實力。而陸北辰此刻,竟也莫名的想要出出風頭。現在真可謂是皆大歡喜,就不知其後結果出來,會是誰人得意誰人愁了。
陸北辰走近一步,只對著那冷美人說道「在下想從姑娘這買副棺材送與這位,不知姑娘可否答應?」
這番戲言,令女子與那須彌宗修士皆是一愣。
「什麼?難道你想殺掉此人?」
冷美人立刻反應過來,她有些難以置信。現在她算是相信這少年先前之言,看來他真是山中散修,不知這須彌宗的龐大。
而那須彌宗修士,也已勃然大怒,這少年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才兩境的修為就敢在他面前囂張跋扈,待會定要讓其死得難看。他掃視周圍後,只陰笑道「我想將這些棺材全部買下,要將這小子一塊塊的分開來裝。」
此等陰毒的口舌,再次讓人無語。那女子沒好氣的說道「我只賣一副棺材給你們,自己商量誰進去吧。」說罷她便一指點出,一副簡譜的棺木,便已飛至兩人之間。
面對這般冷漠的態度,陸北辰略感失落。於是也不再多言,只緩緩的將【冥影】劍反手握住,便向著那須彌宗修士走去。
他這看似平凡的行步,實則是在凝聚殺氣,這也是陸北辰突發奇想,自創的一種殺步。一念後便拿來嘗試,此時的他還在為先前,與冷美人交手失利而心存不甘,現在似乎迫切的想要找回面子。
陸北辰也不掩飾,此時所凝聚的殺氣之強,讓他自己都有些生畏。
「是不是太過了?」
沒想到他這凝聚之法,會這般恐怖。甚至開始覺得,這些殺氣就要反噬一般,已經難以駕馭。
而那須彌宗的修士,早已被這身殺氣驚得顫抖起來。他終於明白,這少年是在扮豬吃虎。而自己先前的傲氣與自信,在此刻蕩然無存,只剩下無盡的懊悔與恐懼。
「你!別過來!」驚慌中那人也不管什麼顏面與尊嚴,他只想活下去。可惜現在求饒,是為時已晚。因為那迎面走來的少年早已消失無蹤,而絕望與恐怖如一張大網,將他籠罩其中。
那人本能的御空而起,轉身就想逃離。只是剛躍起數仗,便被一道黑氣攔住了去路。就見月光下一道黑芒閃過,那須彌宗弟子的身影已然分成了兩斷。下一刻便從空中掉落,毫無偏差的落進那口棺木中。
此時陸北辰周身環繞的黑氣已然消散,一道蕭逸的身影立於蒼明之下。他將劍刃上的血水揮去後,便收入劍鞘。而這一幕瞬殺的場面,與那份孤傲,已然映在那女子的眸中。
「好重的殺氣!你果然是魔道之人!」那女子冰冷的向他看來,且美眸中寒芒四溢。
陸北辰意識到,此女有所誤會,卻也不做解釋。只是這次,他有了準備。只稍稍向後退了一步,便看到先前所在之地已經凝結出一層冰霜。看來自己的推斷果然無錯,這女子的眼瞳便是控制寒氣的關鍵。
那女子見自己的伎倆被識破,亦大感驚訝,沒想到這少年的反應如此敏銳。
她只輕嘆一聲道「可惜了你如此天賦,卻為魔道之人,今日我便不能放你離去。」說罷她一指點出,在其面前的空氣竟發生了扭曲。
陸北辰當然知道這是虛空探物,但他依舊不做任何解釋,只默默的看著那女子。只因他越發覺得,此女也如凌雨璃般,有種潛在的相識感。
而下一刻,當那女子取出兵器後,他已然肯定了一件事。那便是這虛空中兵器,同樣讓他的心境,生起一種莫大的悲涼與心痛。而這已是清冥二劍之後,第三把能讓他有如此感受的兵器了。
終於他忍不住的開口相問「你先不要急於動手,能讓我近看一眼,你手中這柄寶劍嗎?」
「無恥魔道妖人,你覺得我會這般輕易上當?」那女子很是警惕,只冷冷的回絕。
但他不想就此放棄,卻又說道「既如此,姑娘可用寒氣封住我的行動,我只想看清你手中長劍,而並無他意。」說罷他將雙手伸開,擺出一副任其宰割的模樣。
女子聞言後有些愣神,先且不說這人是否魔道中人。就算是正派中,也沒幾人敢冒這等風險。隨便讓人封住行動,開什麼玩笑?他真不知這世道的險惡嗎?
見那女子有些恍惚,便知她必會答應,於是又言「姑娘你若擔心我耍手段,不如我先將武器拋給你。你只需持劍走至我身前仗許距離即可。」
望著少年那誠懇的眼神,這女子終究還是同意了。她亦不是膽小之人,便如言行至他跟前仗許之處才停下腳步。
現在他看的清清楚楚,此劍的材質與那【清雨】劍十分形似,劍身上亦有一道寒芒來會流轉。刃柄間,還銜接著一隻展翼欲飛的梟隼。再細看那飛禽的額前,亦刻著讓他驚顫的兩字【寒璃】。
「你可看清楚了?現在我問你,你到底出自何門何派?若不據實回答,我定不放你離開。」女子見他有些失神,便冷言提醒道。
而陸北辰現在根本無暇理會這些,他的腦海中已將三把劍排放在了一起。【清雨】、【冥影】、【寒璃】,自己仿佛陷入到一個謎題中。這三把劍到底與前世有何聯繫?而自己這心痛的反應又是在暗示什麼?
此刻那女子見他的神情越來越迷茫便也不再發問,只靜靜的開始打量起他。其實這面前的少年無論相貌還是資質都無可挑剔。若不是剛才那一身恐怖的殺氣,很難判斷他會是魔道之人。家師也曾說過這天下男子多不可信,而最不能信的還屬修魔之人。只因一旦入魔便會失去自我,屆時一切與他而言都能拿來出賣。
可在她看來,這少年倒像是初入此道。對世間兇險還一無所知般,怎麼看都不似陰險狡詐的魔道中人。一番思索後,她終於還是放下芥蒂,只覺得自己今夜變得有些反覆無常,很不對勁。
「姑娘感謝你,我記下了。」就在女子剛剛回過神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
「你記下什麼了?」女子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說我記下了你的容貌和你的名字。」陸北辰有意的回道。
「你!好大膽!我明明有面紗遮掩也未曾告知其名,你如何能知我名貌?」那女子瞬間露出警惕之色。
陸北辰再看了一眼她那冰冷的美眸後,只緩緩道「箬清寒可是姑娘的芳名?」
女子聞言瞬間驚愕,她的名字就算是自己的宗門裡都無幾人知曉。這少年又是如何知道的?她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莫非你修煉了某種讀心術?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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