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渾身都躁得慌,他身後的幾個人,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出手教訓葉天澤,卻被他攔了下來。
「是我多此一舉。」鳳九歌笑容僵硬,「三小姐,我那邊還要忙,這就不打攪了。」
等到鳳九歌離去後,趙不趣拍了拍手,道:「你果然一點都不像是趙家人,換做我,可不會這麼做。」
「你會怎麼做?」葉天澤問道。
「無論喜不喜歡,都得笑臉迎人,這就是趙家人出生後,需要懂得得第一條規矩,喜怒永遠都不得形表面。」趙不趣說道。
「人家欺負到你頭上,拉屎撒尿,你也得忍著不成?」葉天澤說道,「那跟縮頭烏龜有什麼區別。」
「那就看師父如何理解,反正御龍城沒有幾個人,敢欺負到我趙家頭上。」趙不趣笑著道。
「剛才那個人跟你很熟?」葉天澤問道。
「幾個討厭的蒼蠅而已,只要一出門,碰上了不就得在你身邊『嗡嗡』叫嗎?我都習慣了。」趙不趣說道。
「他是誰?」葉天澤問道。
「鳳九歌,鳳歌九重樓的三少爺。」趙不趣說道,「御龍城可不止五大超級勢力,像鳳歌九重樓這樣的實力,還是多數的,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鳳歌九重樓?」葉天澤心底想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沒去找你們,到是主動送上門來了。」
鳳歌九重樓的鳳家,葉天澤是了解的,因為他三弟楊無悔,就是鳳歌九重樓以前的少主。
如今被逼的,下落不明,葉天澤本來還想著,幫楊無悔拿回鳳歌九重樓呢。
「師父,你跟鳳歌九重樓有什麼過節嗎?」趙不趣好奇的問道。
「當然有,我是青樓長大嘛,什麼樣的人我都見過,像這號人,表面上一本正經的,到了晚上,還不偷偷摸摸的跑到青樓里去了。」葉天澤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趙不趣點了點頭,道,「我們進去吧,我已經讓人通知了姐姐,等會就有人過來接我們了。」
「不著急,天道院並非是唯一的選擇,咱們再去其它幾個勢力瞧瞧。」葉天澤說道。
「也好。」趙不趣點了點頭。
兩人離去,卻不知道,鳳九歌正盯著他們的背影,尤其是看葉天澤,那目光就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派幾個人過去跟著,找到機會,直接把他給……」鳳九歌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可是,那是趙家人啊,得罪了趙家,我們……」幾個鳳家的手下擔憂道。
「讓你去就去,少給老子囉嗦,一個青樓的雜種,殺了就殺了!」鳳九歌冷著臉。
葉天澤與趙不趣,隨後便去了丹門,比起天道院的那種大氣磅礴,丹門更加內斂。
丹門外同樣排起了長龍,顯然來自各地不少的天才,都想要修行丹術,因為煉丹師比起修士來,更加珍貴,如果有天賦,甚至有人願意選的放棄修行,選擇修習丹術。
在丹門外停留了不久,葉天澤又去了器宗,跟丹門一樣,器宗同樣氣派堂皇,不過,排隊想要進入器宗修煉的弟子,顯然數量比丹門的要少很多。
這是因為煉器不僅又苦又累,比起煉丹師來,煉器師地位可要低的多了,而器宗大多數時候煉製的,全都是人族軍團的配套武器。
比如朱雀軍團的朱雀甲,青龍軍團的青龍甲,基本上都是制式,很少有別出心裁的東西。
不過,煉器師可以接觸到的材料也是數不勝數的,所以,從器宗出來的弟子,基本上都有一身的寶物。
離開器宗,葉天澤轉道便去了神將府。
跟天道院、器宗、丹門完全不同的是,神將府外,無比的肅穆,立在神將府外的人,皆是氣血沖天,在日頭的直射下,卻也立在外面一絲不苟。
而神將府也沒有錄名的人,大門緊閉,門口的兩座麒麟雕塑,散發威嚴赫赫的氣息。
「師父,你不會真的要入神將府吧。」見到葉天澤在神將府門口站定,趙不趣有些擔憂了。
「到是有這麼個想法。」葉天澤說道。
「為什麼,即便不入天道院,器宗和丹門也是最好的選擇啊,神將府能教你什麼,這裡資源緊巴巴的,每天都要早起修煉,第一個修行的目標,便是讓你一天,打一百套基礎拳法,而後便是繞著整個御龍城跑上一圈,日落之前跑不回來,連飯都沒得吃。」
趙不趣說道。
「這不是挺好嗎?」葉天澤笑著道。
「有什麼好的,跑回來渾身都臭烘烘的,而且,入了神將府,半年都不能梳洗!」趙不趣有些嫌棄,「最重要的是,只有寒門子弟,才會選擇入神將府,那也是無奈之舉啊,我趙家……」
「哦。」葉天澤忽然扭過頭,打斷道,「你只知道,他們入神將府,半年不允許梳洗,你也只知道,他們都是寒門子弟,無奈才進入神將府,可你不知道,正是這群忍著常人所不能忍的人,捍衛著人族的疆土!」
趙不趣愣了一下,突然嬉笑道:「我開玩笑的嘛,師父,你別生氣啊。」
「這種事情,不允許開玩笑!」葉天澤說道,「我不管他們是因為什麼目的進入神將府,但……這是一群,值得你尊重的人!」
趙不趣收起了笑容,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趙惡來」這麼認真,他殺人時,都沒見他這麼認真。
而他認真起來,竟然是這麼令人畏懼,這種感覺,也只有面對她天后姑姑時,才會出現,但這是兩種不同的畏懼。
日頭下,肅穆的戰士們一絲不苟的站在門口,足有幾百人,本來他們都跟雕塑一般。
甚至連趙不趣的美貌,都沒有吸引他們,但這一刻,他們轉動了眼珠子,往葉天澤這邊看了過來。
雖然看到的是一張醜惡的臉,可他們的眼中,卻透著善意,那是一種可以互相理解的善意。
但也僅僅是這一剎那,他們便再次把眼珠子轉了回去,一絲不苟的立在門口,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召喚。
離開神將府的路上,葉天澤一直不說話,趙不趣玩著衣袖,沉默了很久,道:「師父,你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嘛。」
葉天澤還是不搭理她。
「趙惡來,你別得寸進尺啊,我叫你一聲師父,那是高看你了,你要是再這樣,我就走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趙不趣說道。
「大路在中央,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又沒攔著你。」葉天澤說道。
「哈哈哈,你終於肯說話了,我錯了還不行嘛。」趙不趣一臉甜蜜的樣子,實在讓人生不起氣來。
雖然看得出來,她臉上的甜蜜,都是那種經過訓練的,卻修飾的毫無痕跡,感覺很享受。
見到葉天澤笑了,趙不趣問道:「師父,你不是在青樓長大嗎?為什麼會……」
「不該問的別問。」葉天澤說道。
「好。」趙不趣瞪大了眼睛,甜蜜的說道,「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回天道院了?」
「不是還有一個勢力嗎?」葉天澤說道。
「啊,師父,你真的要去密宗啊,不行不行,你可千萬別去,那真的是一個陷阱啊。」趙不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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