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葉天澤便發現自己想的過於美好,他才剛剛被放逐到此地,便被一名玄日境的強者,直接鎮壓了起來。
而後,他被帶上了手鐐腳銬,身上的元力,完全被這鐐銬內的禁制封鎖,根本發揮不出絲毫的力量。
甚至與他的體內宇宙,都失去了聯繫。
不等他詢問怎麼回事,他便被帶到了另外一處,被扒的精光,凡是稍微值錢一些的東西,全都被收走,並換上了一身囚服。
這些人也不跟他說話,只要他稍有反抗,手中的鞭子,便朝他抽了下來,這鞭子裡,透著雷霆之力,一鞭子落下,便是葉天澤也是渾身顫抖。
穿上囚服他的,一路被帶到了天坑底部,光芒漸漸的消失,只剩下了枯黃的燈光,忽明忽暗。
而在這燈光之下,天坑的內部,坑坑窪窪,並且持續的發出「叮叮叮」的挖掘之聲。
葉天澤忽然想起了此前見到的那些囚徒,他們瘦骨嶙峋,背著是自己幾倍的重物,四肢著地的爬行著,一旁還有著身穿戰甲的強者拿著鞭子在監督。
一個不小心,就會墜落到天坑底部,而他們的臉上,早已經麻木,甚至沒有了生存的希望。
一路上,跟著葉天澤下到天坑底部的,還有幾十人,這些人戰戰兢兢不敢言語,眼中雖然還有些光芒,但卻接近死寂。
沒有人敢議論,被發現了,那附帶著雷霆的鞭子落在身上,可一點也不好受。
葉天澤在眾生圖裡,是主宰一切的眾生之皇,可當他來到了混沌世界,卻發現自己其實什麼都不是。
這也是為何,南宮家的人進入眾生圖裡,對他們如此冷漠的緣故,在南宮家的人看來,他們連螻蟻都算不上。
畢竟,他們只是彼岸之主的畫,畫連生命都算不上。
下到底部,周圍的環境越加陰暗潮濕,叮叮噹噹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大多數的囚徒,都在下落的過程中,被送到了其中一個區域當中。
最後,整個下落的囚梯內,只剩下了葉天澤,與那三名管事,他們的目光在葉天澤的身上打量了一番,透著些許玩味。
「你來自哪裡,怎麼會被下放到最底層?」為首的管事好奇的問道。
葉天澤沒有回答,他感應到周圍幾乎沒有混沌元氣可以吸收,如此一來,他也就沒有修煉的可能了。
「啪」
一聲巨響,緊跟著葉天澤感覺身上火燒一般的刺痛,雷霆灌入他的身體,刺激著他的氣血發麻。
這是混沌世界的雷霆,並非他那個世界的雷霆,葉天澤自然難以抵禦。
可以說,到了混沌世界,除了他身上還藏著的那些寶物,他幾乎等於是重頭來過了。
「跟你說話呢?沒聽到嗎?」為首者握著鞭子怒道。
葉天澤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回道:「南宮羽,來自本家!」
「嗯,你竟然來自本家!」三名管事,都吃驚的看著他。
為首的那人立即問道:「你犯了什麼事,本家的人,怎麼會被放逐到天淵?這裡可是必死之地!」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葉天澤說道,「有些事情,知道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給你招來禍患。」
為首的管事一聽,立即抬起手,想要給葉天澤一鞭子,但他想到了什麼,便立即收回了手。
那樣子,似乎是不想跟一個死人計較這麼多。
足足三個時辰,他們才落到天淵的底部,在這三個時辰里,他也得知了此地的情況。
這裡喚作天淵,連接著地脈,而在地脈當中,有一種特殊的晶體,喚作紫晶,乃是混沌中的交易之物。
這紫晶無法提供修煉所需要的混沌元氣,卻是相當於貨幣一般的存在,用以製作紫金幣,十分罕見。
南宮家最大的產業,便是這紫金礦,但因為在天淵底部,加上天淵內沒有混沌元氣,還混合著許多濁氣,所以,開採難度極大。
尋常的修士,自然不可能前來開礦,但是,囚徒就沒有這個問題了,南宮家大多數的礦工,都來自九郡十二地的囚徒,當然,還有一些與南宮家敵對的種族俘虜。
即便如此,每年開採出來的紫晶,數量也非常少,對於整個南宮家來說,算不上支柱。
南宮家的人,把葉天澤放逐到此地,並且將他打入最底部,其實也是怕他死去之後,瘟疫會擴散。
當然,這只是他們以為而已,事實上這些南宮家的人,並沒有幾個經歷過真正的瘟疫。
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只有瘟疫之源的死亡,才能夠叫瘟疫傳播出去。但無論如何,葉天澤這回是賭對了。
但他知道,他們遲早是會反應過來的,但到那時候,葉天澤早就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掌控範圍之外。
終於,在幾個時辰之後,他們到達了礦坑底部,此地無比幽暗,即便是三個管事,也感覺渾身不適。
他們等了一會,在黑暗當中,出現了一縷昏黃的燈光,這燈緩緩的靠近,一張皺巴巴的臉龐,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在哪黑暗中,像極了惡鬼,三名管事,顯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還是感覺渾身發毛,尤其是那雙眼睛,如同深淵一般。
這是一名老嫗,看到這名老嫗,三名管事,全都低下了頭,恭敬施禮,而後為首的管事,跟老嫗傳音了一番。
老嫗看了葉天澤一眼,那如同枯萎樹皮一般的臉龐,露出了滲人的笑容,道:「細皮嫩肉的,真好啊,老身會好好疼你的!」
說著,老嫗一隻手抓住葉天澤的手臂,葉天澤只感覺那手臂冰涼,黑色的指甲,嵌入他的肉中。
他想要反抗,卻感覺到一股劇痛傳來,根本無法使出力氣來。
三名管事看到這樣子,根本不準備管,隨後搭乘天梯,便離開了此地,那樣子活生生的像是逃荒。
老嫗的手指甲,掐入了葉天澤的手臂中,帶出了絲絲的血跡,她伸出猩紅而尖銳的舌頭,將血跡舔了個乾淨。
而後笑嘻嘻的望著葉天澤,道:「好甜的血啊,本家人,果然就是不一樣,算秋來,我跟你還是有些關係的,我也是本家人呢。」
葉天澤還算冷靜,但他知道,眼前這老嫗的修為,遠遠超過他,莫說有這鐐銬,就是沒有鐐銬,他也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走吧。」
老嫗鬆開了他,一隻手背著,一隻手提著燈,「你的身上,留下了我的印記,所以,不要想著逃離,對了,留下印記,只是方便我知道你在哪裡,你想逃也沒關係,但我不會去救你。」
看著老嫗走遠,葉天澤立即跟了上去,他總覺得老嫗話裡有話,而且,在這黑暗中,除了那昏黃燈光照耀的地方,他什麼都看不見,這是一條幽長的古道。
不知通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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