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收下禮金了。 ̄︶︺」王蘭的語氣里聽不出任何的溫度,「說是等我高中一畢業就訂婚,滿了二十歲就領證結婚。」
「荒謬!簡直就是愚不可及!」葉梓握緊了拳頭,漲紅著臉望向王蘭,「你該不會答應了吧?那姚望怎麼辦!」
「怎麼可能!」王蘭咬著牙開口,「我對他們說了,要嫁他們自己嫁去!我不可能再受他們任何的擺布,除非我死了。」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葉梓撫著王蘭的肩膀,「還有兩年,咱們努力一點考上好的大學,走的越遠越好,去過我們想過的生活!」
「是啊,蘭蘭!」安然第一次以姐姐的身份,拉著王蘭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到,「這種事關乎你終身的幸福,千萬不要心軟不要妥協,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的!雖然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但始終是你姐姐,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往火坑裡跳。說句不好聽的,像那種自私自利的父母,不認也罷!」
「放心吧!我不會傻到什麼都聽他們的。」王蘭抬頭勉強的笑笑,隨即轉移了話題,「中午吃什麼?餓了呢!」
三人吃過午飯,便早早回到了學校。走到操場邊時,葉梓轉而朝理科樓方向走去,大抵是和顏寒約好了。安然與王蘭對視一眼,默契的笑了笑,隨即手挽著手上了樓。
教室里很安靜,只有約莫十來個同學趴在桌上睡午覺,顧鋮是其中一個。
「回來了?」顧鋮稍稍抬眼。
「吵醒你了啊?」安然回頭,稍稍感到有些抱歉。
顧鋮抬起胳膊伸了個懶腰,笑著搖搖頭:「沒有!睡了半小時也該醒了。怎麼樣?葉梓還好吧?怎麼沒見她回來?」
「這還用問麼~找顏寒去了。」安然壓低著聲音說到。
「欸?」這個時候,王蘭突然拿起桌上的筆記本,轉頭看著顧鋮,「誰在我本子上亂塗亂畫了?」
「啊……這個嘛……」顧鋮看了一眼王蘭的筆記本,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要說亂塗亂畫倒有些過了,只不過,陳志軒那傢伙的字跡看上去實在令人「觸目驚心」。
王蘭看著顧鋮滿臉古怪的樣子,心中更加疑惑了:「說啊!該不會是你吧?哥哥我謝謝你嘞!與其說是筆記倒不如說是鬼畫符。」
安然湊上來瞥了一眼,即刻開口:「這不是他的字跡。」
「其實,是這樣的啦~」顧鋮只得將語文公開課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兩人。
「不是吧……」安然想笑卻又不敢笑出聲,生怕吵到其他同學,只得捂著嘴巴竊竊的笑。一抬眼,看到窗台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臉上的笑容立馬凝固住,「騰」地轉過身,背對著窗外。
王蘭自然也注意到了窗口的人影,黑著臉瞪了那人一眼,又悶悶的對顧鋮說:「上午的筆記借我。」
顧鋮見兩人的臉色突變,下意識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做錯了事,於是小聲的道歉:「對不起!我也實在是害怕搞砸了班主任的公開課,才想到這麼個餿主意。」
「沒有啊~挺好的不是嗎!」安然忽地轉過身子,趴在顧鋮的一沓書上,對著他燦爛的笑,「至少班主任的公開課圓滿結束啦~我們三人同時請假,倒是給你添了麻煩呢!」
「欸?」顧鋮瞧見安然對自己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一時有些慌了神,臉上紅了紅,不好意思的笑了。
「顧鋮,我問你個問題唄~」安然的餘光瞥見,窗口的那個人影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更甚了,接著往顧鋮的身邊靠近了些,緊盯著他的眼睛,舉動頗有些曖昧。
「嗯。」顧鋮的臉更紅了。
「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安然輕飄飄的丟出這麼個問題,一旁的王蘭卻驚的扔掉了筆,轉臉驚恐的望著兩人,接著將目光鎖定到了窗口。
顧鋮先是靦腆的笑了笑,似乎回憶起了當日的情景。安然眨巴著眼睛,饒有興致的等著他回答。
「高一開學的那天,你對著路邊的一朵花笑了。」顧鋮紅著臉開口。
「這麼簡單?」安然也跟著笑,「未免也太普通了吧~一點也不特別嘛~」
「特別呀!」顧鋮抬眼看著安然,眼睛裡寫滿了認真,「因為那個人是你……」
安然的笑容還未褪去,卻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心被定住了。她不知該怎麼形容那種心情,只是愣愣的盯著顧鋮的臉,喃喃的說聲:「對不起……」
「喜歡一個人,大抵就是,排隊偶爾挨在一起也會覺得忐忑,作業本放在一起也會覺得幸福吧。」顧鋮依舊自顧自的說著,卻沒有發現安然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哀傷,「不管身邊有多少人,在人群里總是能第一眼發現你。你衣服的顏色,你說話的語調,甚至你走路的姿勢,全都印在腦子裡。其實我一直都不敢告訴你,心裡過不去的那道坎,永遠是你……」
「欸?歐陽老師!」偏偏在這時,從走廊里傳來一陣哄鬧聲,幾個女生圍住歐陽慕林,不停地問長問短。
「您怎麼來了啊?」
「是啊!最近跟劉婷婷相處的怎麼樣啊?」
「唉!真是可惜了。早知道,我也該搶在劉婷婷前頭下手的嘛!」
聽到說話聲,顧鋮猛然回頭望了一眼,正好對上歐陽慕林看過來的目光。他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為何安然會突然改變態度,問出那樣的問題,又為何會沒頭沒腦的說那句抱歉。
「呵……」顧鋮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眉心糾結在一起,卻又不忍心開口責備安然,只能用力握了握拳頭,將臉別向一邊。
王蘭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此刻亦是如坐針氈,不知如何開口勸解兩人。
「顧鋮。」
「你如果心裡還有他,」顧鋮努力克制著內心的波瀾,轉臉看著安然小聲的開口,「現在就去告訴他!你向來都是敢愛敢恨的,不是嗎?是不屑於那我當擋箭牌的。可是剛剛,你讓我很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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