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猜了個七七八八,葉梓卻愣住了神。
「是嗎?」她轉臉問顏寒。
顏寒漲紅了臉,卻沒敢接話。站在兩人身後的顧鋮,也被安然的「機靈」(?)驚呆了,杵在原地久久沒有動步。
「是嗎?」葉梓又問了一句。
「嗯……」顏寒只好點點頭。
「也好!」令他意外的是,葉梓絲毫沒有生氣,反倒麻利的開始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你不生氣嗎?」顏寒一面想上前去幫忙,一面又擔心葉梓是故作輕鬆,因而小心翼翼的問到。
「生氣?」葉梓頭也沒回,「為什麼要生氣啊?我先前還正擔心呢,害怕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有你陪著我,豈不是好事?生什麼氣。」
「我是指——顧鋮跟著。」顏寒猶猶豫豫的開口,「你會不會覺得不自在?」
「我無所謂呀~」葉梓笑,「恐怕不自在的,應該是他吧?」
「其實我還有別的禮物要給你的!」顏寒生怕葉梓會突然間反悔,立馬補充到,「不過要等到,去了城裡才可以交給你……今晚我們要在城裡住一晚,可以嗎?」
「你已經決定了的事,我還能有什麼意見呢?」葉梓利索的背上包,轉身勾住顏寒的胳膊,「聽你的。我也有禮物要給你!不過呢,要等你從北京回來以後,才可以交到你手裡。」
「你成功的喚起了我的好奇心。」顏寒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語氣也輕鬆了不少,「可以小小透露一下,到底是什麼嗎?」
「不可以!」葉梓笑,「我本打算今天拿給你的,既然我們著急要出發,只能等你回來咯~放心吧!安然會替我交給你的。哦?安然!」
「哦?哦……」安然聽得雲裡霧裡,突然叫到葉梓叫了自己的名字,愣住半秒這才點點頭,「放心吧!」
葉梓笑著將顏寒和顧鋮兩人推出門外,又稍稍看了歐陽慕林一眼。
歐陽慕林識趣的起身:「然然,我在門外等著你,待會送你上醫院。」
直到歐陽慕林走出房間關上了門,葉梓這才拉著安然的手,小聲的說:「送給顏寒的畫,我放在柜子里了,有件事想要拜託你幫忙。」
「嗯。你說!」
「我本來打算今天把畫送去裱個畫框的,現在看來沒有時間了。」葉梓說,「你替我送去吧!等到顏寒回來,再替我轉交給他,可以嗎?」
「沒問題。」安然點頭答應,但隨即換上一副不開心的表情,緊緊拉住葉梓的手,「可是……你今天真的要走了?太突然了吧!連個心理準備也沒有。」
「傻丫頭!」葉梓捧著安然的臉,笑嘻嘻的開口,「今天或是明天,有什麼區別呢?總歸是要分別的。你乖乖在家養病,有時間我就會回來看你的!不要太想我哦~」
「每天給我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簡訊。」安然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再忙也好,再晚也罷,都要給我報個平安。答應我!」
「嗯!」葉梓的鼻子也微微發酸,一抬手,用力抱了抱安然,「會的!傻丫頭。你也要答應我,照顧好自己!」
目送著葉梓一行人走遠,漸漸消失在巷子口,安然這才撲進歐陽慕林的懷裡,落下淚來。
「也不知道這個丫頭能不能照顧好自己。」安然哽咽著,「第一次出遠門,我真的很擔心她……」
「以後只會越走越遠。」歐陽慕林撫摸著安然的腦袋,輕聲說,「不論是她還是你,慢慢你就習慣了。放心吧!葉梓那個丫頭和你一樣,生存能力強著呢。」
安然窩在歐陽慕林的懷裡,緩緩的點點頭。
「走吧!」歐陽慕林小心的替安然擦去眼淚,「拋開一切煩心事,去過一個屬於我們的情人節。」
「啊!對了。」安然從歐陽慕林的懷裡抽身出來,「我送你的禮物要不要拆開看一看?我擔心你會不喜歡。」
「只要是你送的,我什麼都喜歡。」歐陽慕林認真的說。
「還是看一眼吧。」安然轉身走到床邊,拿起禮物盒,塞進歐陽慕林的手裡,接著用期盼的眼神望著他。
歐陽慕林鄭重的接過盒子,緩緩的打開。
「手錶?」
「錯!」安然擺擺手,「我們村里叫它『走時』,也就是走運、交好運的意思。」
「寓意還蠻好。」歐陽慕林仔細看著手錶,「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安然笑著伸出自己的胳膊,露出相同款式但不同顏色的一塊表:「它們是一對!你不是很快要去留學了?我手上戴著的,是你學校所在國家的時間,而你手上的那塊,是國內的時間。我們誰也不要擅自調整過來,好嗎?」
「為何?」歐陽慕林笑著問。
「因為,」安然極其認真的回答,「我想讓你一抬手,就會想起我,而我一抬手,便會想起你。想像著彼此在各自的時間和空間裡,在做些什麼。這幾個小時的時差,興許是我們之間的第一道坎,要努力去克服。」
歐陽慕林低頭看著安然,眼裡儘是溫柔,不知不覺間,他感到手裡的禮物突然變得沉重起來:這小小的一塊手錶,卻承載著安然濃濃的思念。
「替我戴上。」歐陽慕林伸出胳膊,「我會戴著它,直到回來和你相見。」
安然咬著嘴唇,很想哭出聲,卻努力忍住了。
「你們一個個的都要離開我了。」
「傻丫頭……」歐陽慕林心中不忍,俯身在安然的臉上親了親,「放假我就會回來看你。」
「如果不方便,就不要回來了吧。」安然靠在歐陽慕林的肩上,嘴裡喃喃說著,「離別這東西,一次也就夠了,我不想每年都要面對一次或兩次。」
「可我想見你。」
「視頻吧。」安然表現得很冷靜,「等你一離開,我就住進你家裡,我們用電腦聯繫!」
「替我守著家?」
「也許,」安然紅了紅臉,「以後可以成為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歐陽慕林重複了一遍安然的話,「我會努力,給你一個想要的家,安穩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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