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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蘭走後,安然合上錯題本,陷入了沉思。放在桌上的手機,拿起又放下。她很想給王雨打電話問清楚家裡的情況,每每電話接通,卻又開不了口。
正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歐陽慕林氣喘吁吁的出現在安然面前。
「然然。」
安然轉臉看著歐陽慕林,微微的皺起了眉。
「進門前,不會先敲敲門嗎?」
「對不起!我……」歐陽慕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說吧。」安然的態度冷淡。
「對不起……」歐陽慕林還是重複著同樣一句話。
安然有些不耐煩的站起身,動了動腳步。
「有什麼對不起的。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歐陽慕林看著安然的眼睛,突然泄了氣,輕輕的搖搖頭:「沒什麼。我只是經過這裡,過來看看你。」
「看我?有什麼好看的。」安然本就煩惱,但見著歐陽慕林猶猶豫豫的樣子,更加心氣不順,語氣自然變的強硬,「現在看過了,可以請你離開了嗎?我還有事!」
歐陽慕林正準備打算將自己聽到的那些話告訴安然,但轉念一想,自己這麼做,似乎毫無益處。後天李瑤瑤便要高考,若是貿然的說出那件事,非但不能安慰安然,很可能會造成兩人的衝突,對誰都不利。
「暫且等瑤瑤高考完再做決定吧……」
這樣想著,歐陽慕林隨即轉身走出了門。
「莫名其妙。」看著歐陽慕林突然的闖進來,又莫名其妙的走出去,安然只覺得受到了戲弄,心情更加煩躁,走到門邊,「咚」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歐陽慕林聽著身後重重的關門聲,心也跟著一陣顫抖。他在窗邊立了半晌,帶著複雜的心情離開了安然的家。
第二天,按照和王蘭的約定,安然一早便收拾好書包打算去上課。
「真要去?」王蘭從被子裡探出腦袋。
「嗯。」安然點點頭。
太久沒有回到學校,儘管安然努力保持著鎮定,但她的心裡還是感到了一絲的緊張和不安。為何會這樣,她卻不明白。興許是害怕跟不上老師上課的進程,又或者,是害怕看到同學們異樣的目光。
「加油!」王蘭看出安然的緊張,在身後握了握拳頭,替她打氣。
「嗯。加油!」安然轉頭回應著,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安然走出家門,還沒拐過巷子口,便發現不遠處站著一個人,,似乎在對自己招手。
安然揉揉眼睛,有些看不清那人的臉。
「安然?」那人開口叫了她的名字。
「顧鋮?」安然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哦。」顧鋮迎上前,「我聽王蘭說,你今天會替她過來上課,所以在這等你。」
「什麼替不替的……」安然笑,「我打算提前結束休學,今天去學校跟班主任商量這事。」
「也好。」顧鋮點點頭,但很快又疑惑的低下頭,「你剛剛是怎麼了?沒認出我嗎?」
「哦。」安然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近視似乎嚴重了呢!該換眼鏡了吧。」
「你最近是不是經常熬夜?」顧鋮問。
「倒也沒有。」安然搖搖頭,「正常的作息啊!」
「改天陪你去看看吧。」顧鋮下意識的瞥了瞥安然的眼睛,「這幾天不要戴眼鏡了,也不要過度用眼。筆記照例我來替你整理吧!你上課認真聽講便是了。」
「不用這麼誇張吧。」安然撇撇嘴,「近視而已,怎麼被你一說,像是我殘廢了似的。」
「你的鏡片是不是很久沒換了?」顧鋮還是一臉的嚴肅,「自己的眼睛不舒服難道感覺不到?」
「怎麼跟我的長輩似的……」安然聳了聳肩膀,拉了拉顧鋮的胳膊,「走吧!別忙著批評我啦……待會要遲到了。」
顧鋮抬手拍了拍安然的腦袋,搖搖頭朝前走去。
兩人這略帶親昵的舉動,恰好被身後的歐陽慕林看得一清二楚。昨晚,在外婆家住了一晚,他翻來覆去想了一整夜,還是打算將實情告訴安然。至於該怎麼處理,那是她的選擇,自己不應該繼續隱瞞她。不成想,一早卻讓他看到這樣的一幕。
歐陽慕林看著安然和顧鋮漸漸遠去的背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只猶豫了幾秒,他又加快了腳步,追趕上去。
「然然。」歐陽慕林從身後拉住安然的胳膊,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往前走去,「我有事跟你說。」
安然嚇了一跳,用力甩開歐陽慕林的手:「你幹嘛……」
「我有話跟你說。」歐陽慕林皺了皺眉。
「有話你就好好說。」顧鋮從身後走上來,攔在安然的跟前,抬眼看著歐陽慕林,「不要動手動腳的,她的胳膊才剛剛恢復好。」
歐陽慕林微微後退一步:「可以請你先讓到一旁嗎?我有話想跟安然說。」
顧鋮回頭看了看安然,似乎在徵求她的意見。
「你先去上課吧!要遲到了。」安然衝著顧鋮輕輕的點點頭,「沒事的!」
「嗯。」聽到安然這麼說,顧鋮只好不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說吧!什麼事?」見顧鋮走遠,安然這才看著歐陽慕林開口,「該不會又要說,只是恰好路過順便看看我吧?」
「你一定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嗎?」歐陽慕林的眼裡閃過一絲憂傷,「你說過,對我和顧鋮,你會一視同仁。現在看來,你似乎全忘了!」
「如果你和他一樣,擺正自己的位置,我自然會一視同仁。」安然往後退了一步。
「擺正位置?」歐陽慕林自嘲的笑了笑,「我還不夠隱忍嗎?沒有擺正位置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顧鋮吧!你敢說,他對你沒有一絲非分之想?」
安然定定的看著歐陽慕林:「這就是你跟他的區別。」
「什麼意思?」
「沒什麼!有話快說,我要趕著去上課。」安然冷著臉說到。
「上次動手打你的人,我找到了。」歐陽慕林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將自己聽到的一切和盤托出,「這事……的確又和瑤瑤有關。」
「不奇怪。」
「可是!」
「可是?」
「那些人,顧鋮也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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