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你的身份被曝光就馬上給我過來!」安撫了鄭家父女,朴京浩戾氣沉沉地去了休息室親自給朴新禹打電話。
語氣是一貫的強硬。
朴新禹仿若未覺自己父親的怒氣般,抬手端起玻璃茶几上的咖啡慢條斯理地抿了樓,等到那頭怒氣平息下來,他才慢悠悠地回道——
「如果你不介意你的私生子曝光的話。」
私生子,三個字就叫朴京浩滿腔火氣憋著發作不得,繼而火氣上涌,他額頭突突青筋暴起,「你不要逼我!」
朴新禹能夠輕飄飄地說出自己「私生子」身份,便對他那個脾氣不好獨裁專政的父親的怒火無視了徹底。「我從來沒逼您,倒是您,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既然我母親不是您合法的妻子,那麼,我這個私生子也不會同意你所謂的聯姻——娶一個和你一般高高在上的貴族小姐。」
朴新禹的話淡淡的聽不出語氣,但是清冷中的堅定是叫人無法忽視的。他決定了的事,想要他改變主意,有多難,朴京浩不是不清楚。
當即朴京浩的怒氣夾雜著被戳痛底線的惱恨,咆哮著對朴新禹說,「逆子!你太放肆了!」
氣得太厲害,朴京浩面上一片赤紅,吼完就一個氣不順,劇烈地咳嗽起來。
「老爺,別動氣……」管家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這少爺幾乎不回老宅,電話更是從不主動打,為數不多的老爺打過去的電話,卻總是這種父子倆對峙爭得面紅耳赤情形。
朴京浩抬手示意管家不要勸,管家給他順著氣,只得光看著心急。而朴京浩吼完便覺得沒力氣。
朴新禹依舊用氣死人的輕飄飄語氣帶著一絲輕嘲地說,「如果您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掛了。」
說著便要掛斷電話。
「等等!」朴京浩卻突然眼睛一眯起,揮手讓管家先出去,等到休息室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才冷硬地輕聲對朴新禹說了一個名字。
「你想說什麼。」朴新禹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拿手機的手不禁一緊,語氣幽冷。
朴京浩卻是在發現朴新禹短暫的停頓和後面的幽冷語氣時,狠狠地擰起眉頭,隨後便是眉眼帶了幾分運籌帷幄的得意,「如何,現在有時間來會館嗎!」
朴新禹眯起漂亮的眼睛,狠狠壓制住心裡的怒意,輕笑一聲,渾不在意地回,「朴會長拿一個救我一命的小助理要挾,是不是太低估了我鐵石心腸的程度?」
是的,朴京浩剛剛輕聲念的名字就是「蘇安」,朴新禹不知道朴京浩如何將蘇安卷進來,但他知道,他這個父親的手段和能耐有多厲害。既然他提到了蘇安,就斷然不是隨口一說,按道理來說,他用金宥拉威脅他才對。為什麼會查到蘇安身上……
朴新禹不敢暴露自己的情緒,他只有對蘇安表示漠然才能夠保證自己父親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還不待他理清頭緒,朴京浩便突兀地一聲笑,那笑聲落在朴新禹耳中格外刺耳。
「救命恩人?恐怕不是吧……我只問你最後一遍,你來,還是不來?」
「呵……」朴新禹冷笑,正要回「不來」的時候,朴京浩冷冷地一句「聽說這個叫蘇安的女孩已經到韓國了」卻讓他生生咽下。
蘇安……到了韓國?!
朴新禹聞言先是一驚而後便是生氣,這個蠢女人,他都那麼冷漠地拒絕她了,怎麼還要跟過來!
「這個笑話並不好笑。」逼迫自己按捺住心裡的情緒,朴新禹語氣平淡地說。
「扣扣扣」,朴京浩反手曲起手指在楠木桌上輕輕有節奏地敲打,像是敲在人心上般。他慢悠悠地吐出一口氣像是感嘆又像是故意為之。
「我看過照片,瘦瘦小小的,模樣更是一般,倒是一雙眼睛挺好看的。倔強又樂觀的女孩子,即使普通了點,對於你這種從小性子陰沉的人來說,應該很有吸引力吧!金宥拉,我只看過幾眼便知道是個聰明知進退的,但是野心太大,你不會喜歡太久……」
他像是真的在替自己兒子分析戀情般,停頓了下,「不過是聽說你要訂婚,就乾巴巴跑來,雖然愚蠢了些,這心意倒是比金宥拉的足……」
「你到底……想說什麼。」朴新禹在聽到朴京浩用這麼惺惺作態的語氣提起蘇安的時候,整個人都忍不住僵直了,即使他沒那麼喜歡蘇安,他也不希望她捲入他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中來。
朴京浩見目的差不多要達到了,便懶得虛與委蛇,只沉著聲給最後一擊地開口——
「沒什麼,一個粉絲,懷揣著愛慕的心思,千方百計接近當紅偶像,被其發現立即解僱。哪知道這個女人不知羞恥地從中國跑來韓國繼續糾纏……只因為她知道,偶像是身家過億的繼承人……嗯,你們娛樂圈的新聞我看過一些,大約要捏造點什麼噱頭,這樣就差不多了。」
朴新禹「啪」地一聲,狠狠在玻璃茶几上拍了一掌,疼地起身。
語氣森然,顯然是動怒了,「朴京浩,你別太過分!我和你的事與一個助理有什麼關係?你要這樣毀了她!」
他相信,只要朴京浩這麼告訴他了,就一定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他只需要稍稍動用一下他的勢力,便能將蘇安抹黑到中韓兩網共通聲討的地步。
他不能讓她陷入這樣的險境。
不論是她對他的照顧和安慰,還是她的心意和豁出性命的恩情,都是他無法真正還清的。他最不願欠人情,註定要虧欠她良多……
對於朴新禹暴跳如雷甚至直呼他姓名的行為,朴京浩只是微一皺眉,但這點不滿不及他終於拿捏了一回他這個兒子的軟肋。
並且叫他終於也體會一回,他這個做父親總是氣得七竅生煙的感受。
他想著,便愉悅地勾唇,「你知道該怎麼做。」
然後掛斷電話。
走到窗前,朴京浩抱臂居高臨下地俯視高樓大廈,只覺得內心無比的充盈。
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叫朴氏打下來的江山,在他這兒斷了。
新禹,你不接受不理解都沒關係,我也不指望你對我有什麼感情。但是,朴家的產業,只能你來繼承。
這也是朴京浩在原配死後便再沒有娶妻的原因,他的兒子,有這麼一個就夠了,足夠優秀足夠替代他發揚光大他的家業。至於妻子……也許是剛剛才和唯一的兒子劍拔弩張,他不由想起那個和朴新禹眉目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來。
他快忘了她的模樣,只記得她有一雙憂鬱溫柔的眼睛,偶爾也會入他的夢裡來。看不清面目,但她和他初見時那般年輕,拉著小提琴,憂鬱的眸子一動不動地望著你。
真好,至少那個女人在他記憶里依舊年輕漂亮,憂鬱美好。要說這麼多年來,只醉心於事業的朴京浩放在心上的女人,朴新禹的母親應該算是唯一一個。
就連他的原配夫人,他都只是相敬如賓,只為了聯姻,鞏固家族企業。就連那女人死了他都沒怎麼傷心過。但他記得,那個憂鬱美麗的中國女人死了,他莫名覺得心底抽痛了下。當然,他這樣的人,怎麼會真的有情愛。
只不過是一個讓他覺得有些歡愉和新鮮的女人罷了。朴京浩只恍惚了下,便神色清明起來,望著他的江山,露出一個功利的笑容。
與此同時,鄭會長在鄭美惠的安撫下,已經消去了火氣,從容地坐下用茶。
「爸爸,你說新禹哥……一回會來嘛!」鄭美惠今天依舊是一身名牌,粉粉嫩嫩的看起來甜美又不失名媛氣質。她脖子上的項鍊耀眼得厲害,但她偏生能夠架得住。
此時她不像對待外人那樣的倨傲和不屑,而是嬌滴滴地和疼愛她的父親撒著嬌,抱著鄭會長的手臂,兩頰嫣紅地問。
鄭會長對朴新禹還是不喜的,在他看來,娛樂圈這麼不入流的地方,哪裡是千金小姐和大少爺們該去的。姜仁赫是個例外,但朴新禹卻不是。
而現在他帶著女兒過來赴宴,結果卻告訴他,朴新禹不能來?哼,這意味著什麼?他一個私生子還嫌棄他的掌上明珠?
鄭會長這樣想,便心底對朴新禹的印象差到不能再差,要不是朴家家大業大,他絕對是不會讓女兒與這樣的人結婚的。
然而他也不知道女兒怎麼就看上朴新禹了,並且在家裡拜託他要對朴新禹說話客氣溫和點,還靜心打扮得像公主……不,他的美惠本來就是公主。
鄭會長好笑地拍了拍女兒嫣紅的臉蛋,不由打趣,「你這丫頭,這麼快胳膊肘就打算往外拐了?」
鄭美惠故作嬌嗔地瞪了眼自己的父親,然後害羞似的別過臉,「爸爸!」
「哈哈哈,我就說了這麼一句,你就害羞了?我家美惠臉皮子原來這麼薄。」
「少爺來了!」鄭會長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管家激動的聲音。
而鄭美惠雙眼一亮,立即優雅地端坐起來。
給讀者的話:
打臉了病怏怏體質發作才從上海回來明天多寫一點,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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