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雪楠的呼吸似乎順暢了一點。
「雪楠,聽到我說話了嗎?雪楠!」榆桑寧繼續拍著她的臉。
他害怕她會睡過去,更怕她一睡就不再起來。
雪楠張了張嘴唇,但卻似乎說不出半個字來。
過了好久,她突然抓住了自己的絨衣,想要把它從身上扯下來。
「好熱……」她急喘著,「桑寧,我好熱……」
榆桑寧急忙按住了她的手。
「你沒有熱,雪楠,忍住,這是低溫症。」他慌亂地對她喊道,「你千萬要忍住。」
在睡袋裡呆了這麼久,連他的手腳都開始回溫,但她渾身卻如同冰塊一樣。
「我熱……」雪楠幾乎要哭起來,「我要熱死了……」
榆桑寧將手指放到了她的脖子上,他能感覺到她的脈搏越來越微弱。
「我不該給你餵雪水的……對不起雪楠……我不該給你餵雪水……」榆桑寧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他怎麼那麼傻。
她得了急性肺水腫,雖然她竭力掩飾,可以暫時騙過他,但她的身體無法欺騙自己。
這時候把冰冷的雪水餵給她,不啻於加重了她的病症。
他不應該那麼急,應該讓水在他的口中更加溫暖一點。
榆桑寧不敢摸出手機照明,怕看到她散開的瞳孔和蒼白的面容。
低溫症如果發生半個小時,就算把她送到醫院也回天乏力了。
「你不會有事的,雪小兔你不會有事的……」榆桑寧順著雪楠的手脫下了她的衣服,然後也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用自己的身體緊緊包裹住了她。
他用力的揉搓著她的身體,間或給她做人工呼吸。
「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他像是在給自己催眠一般的反覆自言自語。
她渾身的肌膚比冰更光滑也更冷,無論他怎麼用力也絲毫沒有回暖的跡象。
榆桑寧終於忍受不住,淚水一顆顆滴落。
「雪楠……求求你……我求求你……」
眼見著她毫無回應,榆桑寧突然翻身到她的身上,扳開了她的腿。
如果只有那種方式可以保住她的性命,那麼他不惜打破自己的執念。
「雪楠,醒過來……」他熾熱的唇一一吻過她的身體,「我命令你給我活下去!」
就在他準備進入的時候,雪楠突然爆發出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雪楠?」榆桑寧喜不自禁,急忙喚她道。
他終於有勇氣摸出手機,打開照明。
雪楠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她臉色依然蒼白,但雙眼中好歹有了一點神光。
「桑寧……」她的聲音啞得厲害,「我……還活著……」
「太好了。」榆桑寧猛地抱住了她,「太好了,雪小兔你醒過來了……」
雪楠感覺到自己的耳際有些濕潤,似乎有他的淚滴落在那裡。
她也回過雙手,用僅剩的力量抱住榆桑寧。
「我不會死……我不會給你機會,去找其它女孩子……」她斷斷續續地說道。
榆桑寧不覺苦笑了一下。
「還知道威脅我,」他颳了一下雪楠的鼻尖,「看樣子確實死不了。」
雪楠的手心有了一些溫度,她從榆桑寧的後背慢慢撫摸過來,摸到了他的胸膛上。
「他們說人在瀕臨絕境的時候,會激發基因里的繁衍本能,哪怕是平時相看互生厭的兩個人,這種時候也會有交配的欲望。是麼?」可能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雪楠看起來比之前還要好了許多。
榆桑寧沒有回答雪楠,可是呼吸卻粗重了幾分。
從雪楠搶救成功的喜悅回過神來,他才反應過來兩個人現在是怎麼樣的赤誠相對。
方才因為林林種種被沖淡的欲望,這時候如同被壓制過後的彈簧,兇猛地反彈了回來。
「不行……」他喘著沉重的呼吸,聲音黯啞得不成樣子,與其是在拒絕誘惑,不如是在說服自己,「剛才是急救措施,除非你再死給我看一次……」
雪楠慢慢抬起頭,在他耳畔留下輕柔的呼吸:「很難受嗎?早知道,我就晚幾分鐘醒來的……」
其實他剛剛說那些話的時候,做那些急救措施的時候,她還是有幾分意識的。
現在清醒過來,雪楠心中除了感動,不由還有幾分辛酸和愧疚。
她的手緩緩向下,在碰到那堅硬的物體時,似乎猶豫了一秒,但還是握了下去。
榆桑寧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呼吸愈發紊亂:「雪楠……」
他想讓她住手,可是後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雪楠滿面赤紅,也僵著不敢動。
半晌,她才羞怯地小聲地說道:「我不會……」
「沒事……」榆桑寧咬著雪楠的耳朵,神思混亂地回答她,「這樣……就很好了……」
雪楠把頭埋在他的胸膛,輕嗅著他的氣息:「桑寧,我也不知道我們這次能不能獲救,如果,我們就要長眠於此,那麼我只有一個心愿,那就是到死的那一刻,我們依然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冰冷的淚從她的臉龐滑落。
「桑寧,這一世,我最初的目的只有復仇,想要把那些人曾經施與我的傷害全都加倍還給他們。而不想錯過你,一開始大概只是一種補償心理……但是此時此刻,我覺得,哪怕是讓我放棄復仇,放棄雪家的一切,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只要能一直和你在一起……」
榆桑寧聽著雪楠漸漸泣不成聲,只感覺到一絲絲清晰的痛楚在心中蔓延。
「別怕,有我……」他撫摸著她光潔的後背,少了幾分慾念,卻多了幾分憐愛與疼惜。
「要我吧桑寧,」雪楠突然抬起頭,臉龐掛著淚水,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她,「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真正屬於你,不要去管那些法律那些世俗,現在這個世界只有你和我,我永遠是你的女人……」
她的話剛落,榆桑寧的吻就如同狂風暴雨一般落下,在她唇上、脖子上和心口上瘋狂肆虐。
壓抑已久的情感早就經不起任何的挑撥,在她說出這段之後已經如洪水一般噴薄出來。
「我會永遠疼你,」榆桑寧急喘著說道,「雪小兔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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