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地立於窗前,想著師祖的話,一抬手撕裂了傷口,卻並不覺得很疼,天機不可泄露,這蒼天何時又曾助過他分毫。筆神閣 bishenge.com
沒有了父母親人,如今,連師父也棄他而去,他真的是個孤家寡人了呢。他步步退讓,換來的不過是得寸進尺,那他退讓又有什麼意義?
蘇祁眸間閃過戾色,右手握拳,藏珠閣嘛?那便讓事情更熱鬧些。不知他用了怎樣的手段,南離本想用藏珠閣釣魚,不料自己被困深宮。無力支援。
那些兵士們悄無聲息換掉了皇宮的守衛,在他的必經之路上截殺。他本武功不差,可對方人多勢眾,氣勢洶洶。他若是強硬,只怕再無翻身之日。恨恨的入了殿內,門外明火執仗,亮如白晝。憂心藏珠閣的他想要從皇宮密室而走,彎彎繞繞的轉了很多圈,他忽然覺得脊背有些發寒。回頭便看見蒼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陛下,您還是請回吧,要是耽誤了主子看戲,主子怪罪下來我可擔不起。」
極盡幸災樂禍的語氣,讓南離面色冷寒,他在心中將蘇毓罵了千百遍,可惜一點用都沒有。
藏珠閣那裡,聚集了一群人,有山野綠林,也有煙都權貴,他們在門前躑躅,誰也不想做第一個進去的人。所謂槍打出頭鳥。
有人在竊竊私語。
「你說這皇宮防備如此鬆散,這皇帝也太沒用了吧。」
「說不定他是請君入甕呢。」有人持不同的意見。
「這藏珠閣里的東西也不知道真假,他會這麼便宜給我們消息。」
「拿到就是賺到,富貴險中求啊哈哈哈。」
眾人皆認為如此。而一旁的幾位權貴卻在琢磨,若是馭靈石到手,天下盡在囊中。幾位大臣方接到聖旨說傳他們入宮,聖上有事召見。
他們急急忙忙一路風塵僕僕而來,看到的是很多人圍在一個假山旁,似乎還在說著什麼。他們好奇的湊了上去,聽人說這是藏珠閣,裡面有奇珍異寶,更重要的是有馭靈石。聽到馭靈石几位大臣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那裡看到了驚駭之色,是局非局,已分不清了。
躊躇了許久之後,有人先帶頭下去了,後面的人也跟著下去。有一些不知身份的人也跟著混了進去。
他們沿著甬道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才看到有光線出現,有人興奮地喊到了到了。可面前是一股無形的屏障,他們可以看到光,卻觸不到光。
這才有人開始注意眼前並不是門,可能有機關,他們變的謹慎起來。動作也變得很輕,越往後,機關愈發的神出鬼沒起來,誰都不知下一秒誰會觸碰機關死於非命,他們的死相很慘。特別猙獰。有些甚至忍不住吐了起來。
密道越發詭異,有些人開始害怕起來,但回頭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他們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看著同行的人越來越少,他們心中忽然明白了一些東西。或許,這是個剷除異己的好機會,只可惜剛想明白的他們很快就要殞命了。若是沒人能活著走出去,這個陰謀便沒人能揭穿。
人在求生欲強的情況下爆發力是很大的,就連蘇祁都不曾想到最後一層的時候還會有四個人活著,他們身上或多或少有了傷,但並不致命。
看著勝利就在眼前,貪念一起萬劫不復。有人迫不及待去拿頂層的那顆珠子,可剛碰到珠子半條手臂都呈青紫色,很明顯是中毒了。若不及時救助,這條命就完了。
蘇祁給了瀟然一個眼神,她利落的砍掉了那個人的手臂,「嘶。」那人倒抽一口涼氣,好好一個姑娘家下手真兇殘。他剛想說話,被瀟然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蘇祁看著那頂上的珠子,他知道那是假的,可天下人不知道。他遞給身邊人一瓶解毒劑,那人接過飲下,便去拿珠子,那是一個小匣子,他剛想打開被制止了,蘇祁拿出銀針將匣子中空部分的水銀抽出,這才將珠子拿出來。
那所謂的馭靈石只是綻放了一瞬的光芒,便黯了下去,瀟然拿過去仔細看了看,笑了笑說。「不過是尋常的寶珠,不是馭靈石。」
假的。這兩個字像一樣在人心裡炸開,他們千辛萬苦來這裡就為了這麼個假珠子。真是喪氣。宸皇在他們心中地位急劇下降。更可恨的是,他們在出藏珠閣的途中,一直被人追殺,只有那個取石人僥倖活了下來,蘇祁等人不見蹤影。他躲在宮牆邊,等巡邏的走了之後飛快的跑回了家。
次日,有關假馭靈石的消息傳遍了煙都。百姓們背地裡都說皇帝欺世盜名,不辯是非,坑害無辜百姓。甚至有人說皇帝愛虛榮,實則無用。各種流言傳的神乎其神,但是貶的居多。南離自然也聽到了坊間的傳聞,他的眉峰聚攏,皺成川字,胸口起伏劇烈,他看向遠處的蒼雲閣方向,遲早有一日,我會平了他。
蘇祁回到蒼雲閣,有些不滿,「機關太過簡陋。」他默默的吐槽了一句,瀟然忍不住笑了,見人看過來止了笑意。
「主上你是坑人還要撒鹽的吧。」
蘇祁唇角勾起好看的笑意,不過也就那麼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今天的他心情很好,不知為何突然很想去緋苑。
他便離了蒼雲閣往緋苑去。只是不曾想,會撞上寒笙。方踏入緋苑,見那女子今日撫琴,一顰一笑皆是人間絕色,只是她身側人似乎有些熟悉。
何時寒笙與她這般親近了,他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看著二人琴瑟和鳴的樣子,不知哪裡來的怒意。寒笙隨意的看了一眼台下,看到那白衣男子翩翩出塵,便多看了幾眼。竟是他?
他心中生惑,看蘇祁模樣,似不甚在意婉妺,但婉妺,自從他來之後,倒是有些侷促了。他忽然有些嫉妒,她在他這裡從來都是強詞奪理,從未侷促過,他索性拉住她的手,順著琴弦行雲流水的彈起來。
蘇祁偏頭瞥到這一幕,有些奇怪的感覺,女子不著痕跡的抽手,看那人的眼神有很濃的殺意,縱是寒笙見慣了生死,也有些怵。他坦然的放手,揮了揮衣袖,入了婉妺的房中。
卻見蘇祁在內品茶,宛若主人,寒笙隨意的坐下,自斟了一杯茶。
「這茶是好茶。」
蘇祁瞥了他一眼,「我那兒多的是。」
「許久不見,二皇子難道不想我嗎?」寒笙不要臉的繼續追問,看那人薄怒的神色,很是有趣。
「想的很,碎骨噬心的那種想。」他語氣很是隨意,寒笙卻受不住了。他跳過了話題,聽著門外細碎的腳步聲。
「美人回來了呢。」
蘇祁一臉嫌棄,看著進來的人淺淺一笑,並不起身。
「婉妺見過蘇公子,寒公子。給二位見禮。」
「姑娘請起,」寒笙攙了人,坐在人兒身側,為人兒端茶倒水,殷勤侍奉。那女子很是無奈,一失手打翻了茶盞,濺了寒笙一身。他的袍子沾了茶漬,污糟不堪。
「哎呀,對不起寒公子,還請公子去更衣,著涼了就不好了。」
寒笙看了一眼袍子,確實是不能看了,臨走前他警告的看了婉妺一眼,婉妺無奈,自己似乎不欠他什麼,為什麼要一直纏著呢。她想不清楚,也懶得想。
簡單的收拾了房間,兩人這才對面而坐。「不知公子此次有何事?」
「我。」他本是興致來了想去看看,如今突然被問倒是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想問你下一步的計劃。」
女子掩唇輕笑,「小女子的計劃是依著公子行事的,公子如今馭靈石練到了何種程度?」
「百分之五十吧。」他攤開掌心的馭靈石,已經黯下了差不多一半的光華。
「公子真是奇才,這種煉化速度我還是第一次見。」
「如今馭靈石在南離手中的消息已經被識破,其他人的矛頭很有可能會指向公子,公子你可否做好了準備?」女子看向蘇祁,略帶擔憂的問詢。
「姑娘不必掛心,這些蘇某自會處理。如今的重點,該是師父之死吧。」他的語氣有不易捉摸的失落,但她敏銳的捕捉到了。
「公子所言甚是,我的人帶來了一些消息,公子可要聽。」
蘇祁頷首。
「雪國曾派了一批境外的人入南安鎮,聽說南安那裡有他們需要的東西。只是他們口風嚴密,探不出什麼。寒笙之師在那段時間內去過蒼雲閣附近,聽說和你師父密談了一些事情,好像是關於蘇國失蹤的二皇子。」
蘇祁臉色逐漸發白,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但他極力的否定。所以。這一切,都和雪國脫不了關係嗎?
他想到剛離開不久的寒笙,這個皇子,沒有表面的那麼簡單。只是這一切,太過順理成章了。既然能查到那麼多消息,為何內應單單被隱藏了,或許是有人刻意所為。
他的眉頭緊鎖,總覺得遺漏了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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