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將桌椅擦拭乾淨,伺候慕容輕狂坐下,轉身找小兒點了些酒菜及饅頭。
這時已是飯點,草棚內十幾張桌子已經坐了一大半。
而在草棚最外一張飯桌上,坐著四個漢子,四人身著短衫,均是衣衫敞開,*著胸膛。
四人坐在板凳上,一隻腳踏在其上,桌面上擺著四把朴刀,腦袋四處張望,神色張狂輕佻,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周邊的一些食客顯然是害怕這四人,均是低頭吃飯,不敢與他們目光相接。
慕容輕狂神色木然,對周圍的事看也不看,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過了一會,從道路另一邊走來一個女子跟一個男孩。
女子大約二十七八歲樣子,穿著一身補丁長衣,手裡提著一個包裹。
男孩大約七八歲模樣,穿著一件不合體的外套,身子極瘦,不過一雙眼睛卻是靈動異常。
兩人走到一張空桌旁,那女子放下包裹,先安撫男孩坐下,接著對小二點了兩碗清水及十個饅頭。
那女子雖是一身布衣,但長得卻是眉清目秀,頗有幾分姿色。
那邊坐著的四人一見,頓時眼睛一亮,幾人對望一眼,低聲淫笑幾聲。
過了一會,其中一個漢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略整了整衣衫,一搖二晃地往那姐弟走過去。
那女子也看出了這些人不懷好意,見有人過來,頓時緊張起來,身子往後靠了靠。
那漢子一看她那樣,更是得意,「嘿嘿」笑了兩聲,又走兩步,一屁股坐在那女子旁邊的凳子上。
那女子也不說話,只是拿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看。
那漢子歪了歪頭道:「小娘子,你這麼看著哥哥做什麼?是不是覺得哥哥很帥啊?」
那女子看他那樣,知道現在沒有好事,顫聲道:「你想做什麼?」
那漢子又是「嘿嘿」笑了兩聲,看了看桌上的破包裹道:「小娘子,別緊張嘛,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那女子聞言道:「我們去哪裡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漢子「嘖嘖」兩聲道:「喲,性子蠻烈的嘛,哈哈,不過正合老子胃口。」
頓了頓接著道:「我看你也不要走了,不如就跟著哥幾個,讓你們姐弟倆吃香喝辣,省得到處奔波,還只能喝清水吃饅頭,你……看怎樣啊?」
那女子還沒有說話,旁邊的男孩站了起來,指著那漢子說道:「你是誰,竟然這樣侮辱我大姐?」
那漢子聞言,回頭看了看那邊的三人,那三人見狀「哄」得一聲大笑。
那漢子見他們鬨笑,慢慢轉過頭轉過頭,目露凶光,跟著也乾笑了幾聲。
接著右手突然揚起,一翻手,一大耳光「啪」得打在那男孩臉上。
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對這樣的攻擊根本無從閃避,眼見著那瘦弱的身子被抽得凌空飛起,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女子一見,驚呼一聲,急忙衝過去,將孩子抱在懷裡一看,那孩子已經被打得昏了過去。
女子抱著男孩,嘶聲喊道:「小弟,小弟。」
男孩被她晃了幾下,慢悠悠緩過氣來,睜開眼睛,看了女子一眼,氣若遊絲地叫了聲:「大姐。」
女子小聲道:「小弟,別怕,有大姐在了。」
說完回過頭,對那漢子厲聲喝問道:「你們是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有如此惡行,你們就不怕有王法麼?」
那漢子聞言上前幾步,惡狠狠地對女子道:「王法?哈,這裡老子就是王法。
小娘皮,給臉不要臉,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福氣,居然還敢反抗,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說完伸手抓住女子衣襟,就要用力去撕。
女子驚呼一聲,匆忙間回手一把抓過去,那漢子沒想到她居然還敢反抗,躲避不及,臉上頓時被抓了幾條血痕。
後面那三人見了,又是「哄」得一笑。
那漢子本就惱怒,現在被他們這一笑,更是火冒三丈,「哼」了一聲,抬腳狠狠地像那女子身子踹去。
女子看他腳抬起,「啊」得一聲,不及閃避,只是回身將男孩緊緊抱在懷裡。
眼看那漢子大腳就要踹中,突然斜地里飛出一個瓷碗,「啪」得一下,正打在他腳踝上。
那漢子頓時中招,痛得「哎呦」一聲,噗通摔在了地上。
這瓷碗正是阿漓拋出,她見那姐弟倆落難,本想當時就立即出手,只是看慕容輕狂沒動,所以一直忍耐著。
眼見那漢子就要下重手,阿漓再也忍不住,她以前本也是落難之人,若不是紫陌跟張傲秋搭救,現在不知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所以她最見不得那些倚強凌弱,仗勢欺人的惡人,那瓷碗也是她含恨出手,用上內力,這一下,頓時廢了那漢子右腳。
這四人正是羊角鎮地痞流氓,也沒什麼修為,只因現在天下已沒有官府,加上這羊角鎮又是一個小地方,無人去管,所以縱惡鄉里,無法無天。
阿漓一提藏在身旁的寶劍,縱身一躍,一個筋斗,正好落在那姐弟倆前面,冷冷地看著坐在地上的漢子,一言不發。
後面三人一見不對,立即抄起傢伙圍了過來。
那坐在地上的漢子接過同夥遞過來的朴刀,斜指著阿漓惡狠狠道:「小丫頭,居然敢傷你大爺,今日老子要生剮了你。」
旁邊一個漢子冷眼看了看阿漓,「嘿」了一聲,陰陰地說道:「老二,終身打雁,沒想到被雁啄了眼,這丫頭也不錯,為什麼要生剮了?」
後面兩人一聽就明,跟著淫笑道:「不錯,二哥,今日我們哥幾個運氣,等下把這丫頭拿下,跟那女子一併帶回去,等我們快活夠了,再賣到窯子裡,那豈不是更好?」
老二朴刀杵地,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恨聲道:「哥幾個說得有道理,這丫頭的第一次就由我來。不過她好像是個練家子,哥幾個小心些。」
老大斜眼看著阿漓身上的破衣道:「練家子?屁大的窮丫頭,就算是練家子又怎樣?嘿嘿,不過那樣的話,在床上不是更有勁麼?」
阿漓心地善良,本只想教訓他們一頓算了,但現在聽他們說話越來越下流,不由怒火中燒,叱吒一聲,長劍出鞘,往中間那老大直刺過去。
老大沒想到她說打就打,嚇了一跳,朴刀揮刀一架,「當」得一聲,擋個結實。
這四人雖然沒有修為,但也學過一些把式,拳腳功夫還是有一些。
老大擋了阿漓這一劍,頓時感到對方劍上力道,往後一步道:「兄弟們,一起上,這丫頭真是有功夫的。」
旁邊三人一聽,立即圍了過來,舉起手中朴刀就砍,根本沒因為阿漓只是個女孩子而手下留情。
阿漓匆忙間回頭一看,原先坐在桌旁的慕容輕狂此時卻是人影全無,當即心頭一慌,氣勢頓時弱了幾分。
打鬥本就重氣勢,一旦氣勢弱下去,就算是老拳師,也可能被小羅羅給幹掉,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就是這個道理。
那幾人雖然沒有修為,但卻一直打架鬥毆,手上人命也不少,好勇鬥狠正是他們強項,一看阿漓勢弱,當即心頭一喜,攻勢更加凌厲,希望一舉將其拿下。
阿漓心神一慌,頓時招架不住,人往外連退。
那四人得勢不饒人,舉著朴刀,嗷叫著就跟著追了過去。
阿漓連退二十步,這才身子一穩,看著衝過來四人猙獰的面孔,一下子想起在陰陽山,自己老父被那些惡人吊在樹上活活打死的情景。
那些用鞭抽父親的人,雖然長相不同,但跟眼前四人一樣,同樣是這副惡狠狠的猙獰面容。
頓時心頭一股殺意募得升起,剛才的怯意瞬間被拋在腦後,手中長劍一振,反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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