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夢道:「你其實是在幫我,何必說得那樣客氣呢?」
雲激揚道:「我難道不是在幫助你的過程中成就了自我,我們兩個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成全了誰。」
獨孤夢一陣恍惚,說道:「有時候,我是分不清楚一些事到底是好還是不好,要說不好,可還是有些作用的。」
雲激揚道:「有點好,有點不好,那麼就是好事了。」
獨孤夢驀然領悟,說道:「不錯,就往開心的去想,這樣才是想開了。」
雲激揚臉露微笑,獨孤夢又道:「該做的還是要去做,也就是如此而已。」
說著他的神情格外清揚,一夜未睡,都看不出有什麼疲倦。秦宜若卻打了一個哈欠,她是已經很累了。
雲激揚抬頭只見東方破曉,一夜就這樣過去了,華眉語道:「不如讓秦姐姐先去休息吧,她和我們不同,一夜不睡,十夜不醒。」
董雪娥道:「不如我去秦家讓人來接她回去。」
雲激揚道:「不用,讓她留在我身邊,今晚我和她一起回去。」
他其實是不想和秦宜若分開,不過想到秦宜若一夜未歸,家裡人會擔心的,於是說道:「大娘,你要不先去秦家告知管家他們,就說小若是和我在一起,今晚一起返家。」
董雪娥點頭去辦了,秦宜若眼皮已經撐不住了,雲激揚扶住她,說道:「小若,你先在這裡休息,我就在一邊陪著你。」
秦宜若點了點頭,實在是太疲倦了,就靠在他身上合眼沉睡。雲激揚將她放在椅子上,說道:「華姑娘,你也一夜未眠,那麼就請你照看小若,沒什麼事的話,你也一起休息吧。」
華眉語應聲照辦,雲激揚道:「元升你和汪峻一起準備一下,我們收拾一下,用過早飯後,武館又要開場了,今天你們就辛苦一些,兩人交替著休息,總之把今天應付過去就是了。」
牟秀城道:「大哥,今天我和你替換吧。」
雲激揚道:「有獨孤兄弟幫忙,牟大哥就先送谷主吧。」
獨孤夢道:「好吧,今天我一邊幫你教人習武,一邊再跟你學習。」
雲激揚道:「做中學,學中做,這是長進最快的了。」
曾可琪道:「我也是開了眼界了,現在的江南秦家確實不同往常,今天也就不打擾了,我會儘快安排業務,到時候別忘了接應。」
雲激揚笑道:「這是雙贏的事,怎麼會不安排妥當呢,放心吧,下一次來了,我把《吉祥訣》整理好給你一份。」
曾可琪正要說話,卻聽華眉語說道:「曾谷主,你可不可以幫我傳訊到家裡,讓他們帶銀子過來。」
曾可琪笑道:「你算是哪一出?」
華眉語道:「你要是替我傳訊,我就不計較你用針扎我的事,如果不願意呢,那麼我就讓秦姐姐派人送信,銀子是給他們的,他們不會不願意出力,我看你正好要走,那麼順便搭一次順風船。」
曾可琪笑啐道:「你倒是不肯吃虧呀,而且這麼一來,我好像不答應也不成了。」
雲激揚道:「別理她,我派人去好了。」
曾可琪道:「不用,我樂意效勞。」
雲激揚奇道:「這是為何?」曾可琪怎麼說也是早已成名,怎麼還肯受華眉語這麼一個黃毛丫頭的差遣。
曾可琪道:「如果你派人去,那麼是誰都知道秦家是由你執掌了,對你有利,我去呢,正好也顯顯遺怨谷的聲威,假如跟你這邊合作有什麼不順,我還不至於沒有著落,這種買賣對我有利。」
雲激揚都要笑出來了,一個華眉語,一個曾可琪,兩個小女人,看上去對戀愛沒什麼成功的心得,在生意上卻會算計,還真別說,這麼一算計還不能說是不對,倒是歪門道用在了正路子上了。
獨孤夢道:「谷主一樣傳訊了,不如也替我傳個口訊回家。」
他含笑拉過華眉語道:「就說我和眉兒在一起,混不出個人形,我們就不回家。」
他話語雖然不高聲,可語氣很堅定,華眉語含笑靠著他,說道:「夢哥哥,我會幫你的。」
見到兩人這般摸樣,其他人也深受感動,曾可琪道:「好吧,我就幫你們走這麼一遭。」
雲激揚道:「難為谷主了。」他見曾可琪現在和來時不同,來時一副高冷,儼然一派掌門的風姿,而如今卻是一副熱心腸的樣子,前後判若兩人,不覺喟嘆。
曾可琪道:「你不用這麼客氣,這兩個人我也喜歡的,如果你待他們不好,我還是會來接手的。」
獨孤夢不禁笑道:「多情自有多情福,珍惜情緣,惜福才會更有福報。」
話音剛落,他忽然想起一事,長劍一揚,身形展開,就在廳中用劍寫了大大小小十來個福字,每一個都不同,有時是大鵬展翅,有時如低谷流水,雖然字型不同,卻都是一個福字。
寫完這幾個字,他臉不紅氣不喘,神定心閒,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華眉語卻忍不住拍手叫好。
這時秦宜若睡眼惺忪,卻是一個瞌睡過去了,說道:「怎麼了?」
曾可琪道:「宜兒,你醒得正是時候,獨孤夢又有了新的見解。」
獨孤夢道:「說到一個福字,忽然想到可以現場比劃的,求福得福,為自己護持也好。」
雲激揚笑道:「你倒是武痴,假如你遇到危險寫不出或者寫不全那個福字怎麼辦?」
獨孤夢道:「那麼寫多少是多少,遇到械鬥都是非福,可以讓人家心情寧靜,享受到福報,不也是好事一件嗎?」
雲激揚不禁一陣沉吟,獨孤夢笑道:「家父與人斗械而終,我心裡多少對父親都有些埋怨,覺得如果他不是那麼好鬥,而是好好地在家裡呆著,那麼我就不會受那麼多苦了。」
雲激揚這才明白過來,說道:「難怪你願意為家人去學去做去努力,原來在救贖。」
獨孤夢道:「這樣我才覺得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假如家父心裡有以家人為念,那麼自然會往有福報處而行,有些械鬥不去參加也罷。我以自己的方式強爹勝祖宗呢。」
雲激揚笑道:「你到底還是活出了真我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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