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例外,就不得不提一件和胡翰有關的事情了。
97年的時候,胡翰在秦水縣的縣城醫院出生,過了一個月後,就要回到鄉下的家裡,但是,按照胡翰家鄉本地的風俗,新生的孩子第一次進家門是不能從正門回家的,這可是讓胡翰的家人犯愁了,家裡連向外的窗戶都沒有,更不要說側門什麼的了。
那怎麼辦?總不能直接從房頂上進來吧!
於是……後面的結果你們也知道,胡翰就這樣從自己家的雞圈進了房子,路過了豬圈,穿過了廁所,回到了家裡。
到現在為止,胡翰都有些懷疑,自己的鼻子對於氣味如此不敏感,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一段奇葩的經歷給熏壞了。
邁步走進家門,胡翰把自己的書包放到了自己的房間,那間在大門右手邊的門房裡。
其實,在胡翰看來,與其說這是一件房子,倒不如說這是一張用牆圍嚴實的『大床』。
門房東西長兩米,南北寬一點五米,從房子的門口就被建成了土炕,土炕五十多厘米高,從房子的門口,不,門洞,爬進去,裡面也只有一點五米高,一個成人連腰都直不起來,但是,對於六歲的胡翰來說,作為他的容身之所,這個就再合適不過了。
作為自己的堡壘,外人想進都進不來,這對於胡翰來說,是極有好處的,平常有什么小女生的,也好干一些『私密』的事情。
嘎嘎嘎……
「婆,我回來了!」朝著院子裡喊了幾句,胡翰就朝著裡面走去。
「回來了,正好,飯熟了,把書包放好,就來吃飯。」
給胡翰回話的是胡翰的婆婆,是胡翰爺爺的妻子。
現在在胡翰家裡的只有四個人,除了胡翰自己,胡翰的婆婆外,還有胡翰的太奶奶(爺爺的母親)和胡翰的爺爺。
胡翰的父母兩人在外打工,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回家,而胡翰的太爺爺(胡翰爺爺的父親)已經在前幾年的時候去世了。
走進北房,是北方傳統的灶台,右邊還連著一張木板案子,上面是一些瓶瓶罐罐,都是做飯用的,而案子的下面是成袋的米麵和油。
在灶台的旁邊,一位年齡將近五十的婦女,她就是胡翰的婆婆。
胡翰的婆婆名叫秦小花,穿著一身藍底白花的衣服,衣服已經洗的有些泛白,卻很整潔,褲子也是那種過時的款式,六七十年代的物件,腳上的布鞋倒是很吸引人,是手工做的千層底,鞋碼上沒有任何的花紋,但是卻沾滿了塵土。
衣服倒是乾乾淨淨的,走到她身邊總會聞到一股股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她的頭髮總是梳得那樣好,沒有一絲亂發。
她不但自己乾淨,而且家裡的一切都被她收拾得一塵不染。胡翰一家人的衣服從來都是她洗,胡翰從來沒見她閒著過。
就像現在一樣,她圍著一件大大的圍裙,在灶台上捯飭著一家人的飯菜。
胡翰靜靜地看著,他知道,即使自己有能力幫助婆婆,婆婆也不會讓她幫忙的,因為作為一位傳統的中國女人,『男人主外,女人主內』的封建思想在她的腦海里還是根深蒂固的。
胡翰輕聲問道:「好了麼?」
「嗯,好了,先涼一下,還有些燙,等一下再端。」忙碌的婦人轉過身子對胡翰急匆匆地說道。
胡翰的婆婆雖然年近半百,但是,身體還很是硬朗。
她的背按標準來說,略微有些駝,眼睛有點兒小,眼角也不時地回顯現出條條明顯的皺紋。
雙手有點粗糙,有著農村老年人特有的繭子,兩鬢花白的頭髮,因汗水兩鬢濕濕的貼在臉上,看起來有些疲憊,但是兩眼卻非常有神采,歲月的風霜在臉上刻下的溝壑卻掩飾不住她曾經的美麗。
胡翰的婆婆沒有齊肩長發,細細一看,炯炯有神的眼睛已經有了幾分渾濁,訴說著她辛勞的過往。
她是一位勤勞的農村主婦。
飯菜在木板案子上晾了一會後,胡翰就端著走向院子西面的面積較大的一間臥室,這間臥室是胡翰太奶奶的。
一隻手掀開門帘,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放著靈牌的長方形桌子,桌子上面掛著一位偉人的頭像。
房間的左面是磚頭砌成的土炕,土炕上靠裡面的地方放著一張三米長的柜子;房間的右面是一張大桌子和一些雜物,桌子靠近中間的地方放著一個火爐,現在還是夏末,自然,沒有點火。
土炕上坐著一位老婦人,老婦人年已七旬,一頭的短髮像罩了一層白霜,一雙大眼睛已經深深地陷了下去,嘴裡的牙也已經沒幾顆了,一雙粗糙的手爬滿了一條條蚯蚓似的血管,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刻滿了皺紋,像是記載著她70多年來的千辛萬苦。
她背靠著放在土炕上的柜子,頭上蓋著著一塊白頭巾,身上穿著的夾襖已經打滿了補丁,但是卻異常的乾淨,老婦人很是富態,挺著一個大大的肚子,只是,她的腳和她的身材不符,小腳只有三四寸長,穿著一雙小小的厚襪子。
老婦人的面孔不是很癟,皺紋也不是很多,渾身深土黃色的皮膚,,暗紅的嘴唇已經乾裂了,臉上密密麻麻地點上了老人斑。
她就是胡翰的太奶奶,王小霞,太奶奶看見自己的重孫子端著飯菜進來了,馬上,臉上笑得像一朵綻開的花兒。
「又到吃飯的時候了,哎,這日子過得快得……」
「呵呵,你在炕上吃飯哩還是桌子上吃哩?」問話的是胡翰的爺爺,胡志遠。
胡志遠是一個骨子裡的農民,平時沉默寡言,只知道幹活。他勤勞、樸實,種了一輩子地。
嚴寒酷暑,風裡雨里,他總是天下亮就起來幹活,太陽落了才帶著滿身泥土回來。
他有一副古銅色的臉孔,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有些尖的下巴上,攢這一搓鬍鬚。
高高的個兒,寬寬的肩,別看他已年過五十,可說起話來,聲音像洪鐘一樣雄渾有力;走起路來「蹬、蹬、蹬」地,很是精神。
他很喜歡灰色,總是穿著灰褲子,灰色的衣服,因為剃的是光頭,所以還常常戴著一頂灰色的帽子。
帽子的下面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兩隻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但是,看上去卻很是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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