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鑄造師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人心所向與明哲保身
在周墨老家，有一個流傳了幾千年的謊言。
說如果一個國家的君主品德完美，四方的國家便會恭敬臣服，天下的子民就能幸福安康。
這樣的君主在世，必然是會被萬民擁戴的，周墨老家的人管這個叫做人心所向。
可惜這是個謊言，一個騙的天下人幾乎都相信了的謊言，甚至在這個謊言鼎盛之時，謊言差點變成了真實。
不過謊言就是謊言，不是真理，總有被戳穿的一天。
而事實或者者說真理是什麼呢，是強大，只有你強大了，你四邊之國才會畏懼，才會臣服，但這不叫人心所向，這叫明哲保身。
莎白夫人此時想要向周墨投誠，就是在明哲保身，對於一個站在自身階級對立面的另一個階級的領導者臣服，除了明哲保身之外，也沒有別的理由。
念頭在周墨腦海中一閃，這個道理就已經被周墨分想清楚。
當下周墨點頭笑了，莎白夫人是聰明人，周墨希望像她一般的聰明人多些，越多越好，這種聰明人越多，人族流的血就越少。
「去野草總部，找庫倫，就說是本爵讓你去的！」
周墨盯了莎白夫人一會，大略瀏覽了一下她的經歷光團，著重看了她來聖十字領地之前，在風王國度內得到的命令，卻與這次事情無關，方才如此說了一句。
莎白夫人聞言，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再也不敢多呆一刻，起身便離開了城主府邸。
周墨目光看向了聖心，心中殺意便起，若不是自己心頭起了不安，看了胖子一眼，怕是此時胖子與自己的親衛騎士們，就已經死光了。
饒是周墨救援及時，但是戰鬥結束之後，周墨的親衛騎士小隊，還是有五名騎士戰死。
這其中的責任，聖心雖然沒有直接動手，但是拖延時間，最起碼要擔上其中一半。
「聖心是吧，看來你並不聰明！」
聽到周墨如此說，聖心紅唇死死的抿著，似乎在強迫自己不要說出什麼話來。
周墨笑了笑，這個女人的心理他如今看的明白，無非是在貴族榮譽和自身安危之間掙扎而已。
「本爵也不想以大欺小，欺負你一個女人，但是你做了什麼事情，打了什麼壞心思主意，你自己清楚。」
「本爵也不威脅你，只告訴你，想要當個笨人，會有什麼結果。」
周墨踱步到了身心的身邊，一手扶在了聖心坐的椅子之上，輕輕拍打著椅背，說道：
「因為你本爵的親衛死了五個，這還是最初的影響，如今想必你們的人也都發動了，造成的破壞，你最起碼要擔上一半的責任，你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殺了怪可惜的，不如將你送到北面，給抗擊獸族的人族大軍做點貢獻，你聽著如何？」
聖心徹底控制不住自身的恐懼了，奧托帝國殘餘的西部五大軍團，如今都在北部抗擊獸族大軍，被困在軍營之中，落入那些人之手，聖心能夠想像到自己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噗通一聲，聖心身體從椅子上滑落在地，軟軟的跪倒，顫抖的開口說道：
「領主大人仁慈，請看在海王公主的份上，給聖心一個痛快！」
這話讓周墨有點吃驚了，他小看了聖心對貴族榮耀的執著，竟然寧肯死，也不想背叛海王國度。
周墨眨了眨眼睛，聖心近些日子以來的經歷就歷歷在目，讓周墨微微有些鬱悶的事，這女人只是接受命令做事，雖然被告知了行動即將開始，但是對於一切細節都不知曉。
顯然，三王國度十分小心，明面上的成員都沒有告知行動細節。
不過周墨也不在意，野草對聖十字領地內部的監視與掌控十分全面，這些人翻不了天。
不過聖心這個態度，周墨倒是難辦了，殺了聖心倒是件容易事情，但是這與周墨的計劃不符。
…………
不提周墨此時在為難，想著主意如何處置這幾個女人。
德格斯特此時卻是正在雄鷹新城軍部之中，掉派著精銳軍隊。
懲面無表情的站在德格斯特面前，聽著軍令。
「懲戒騎士團，全力配合野草行動，一切行動聽從庫倫大人指揮，但是要注意，如果野草的人驚擾到了平民，你們要暗中阻攔，儘量減少平民傷亡！」
懲看了一眼德格斯特手中的聖十字紋章，方才點了點頭，說道：
「大人有領主紋章在手，懲戒騎士團遵令！」
德格斯特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揮手示意懲退下。
懲退下後，德格斯特轉頭看向傳令官，說道：
「給我接胖子那個傢伙。」
傳令官擺弄著一個手掌大小的源能機械，不一時，其中傳來了胖子的聲音：
「德格斯特，你那裡準備完畢了？」
德格斯特回道：
「人手都分配下去了，吩咐好了，聽你們野草的人指揮，但是平民傷亡問題上，我吩咐了，要儘量減少。」
胖子的聲音沉默了一會，然後方才說道：
「心慈手軟，這可不像是德格斯特你的風格啊！」
德格斯特面上露出了苦笑，看了一眼手中的聖十字紋章，然後說道：
「大人的態度已經如此明顯了，我這個做屬下的，怎麼能不全力跟隨呢？」
通訊器那頭，胖子哈哈大笑，引來了下面眾多野草外勤的驚異目光。
胖子不大不小的眼睛中寒光閃爍，掃了一眼下面，頓時野草外勤的諸多負責人全部噤若寒蟬，低頭不敢再看。
然後胖子方才說道：
「這就對了，德格斯特你完全沒必要抗拒，大人對咱們從來不小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目前看來，想要有個貴族封地是沒指望了，但是位高權重，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還是跑不了的。」
「還有老任那邊你也要多勸勸，別暗中和老大的意思對著來，胖子我跟著老大時間最長，從來沒見過和老大對著幹有好下場的！」
「等將來咱們大人成了人皇，就算咱們幾個封不了公爵了，但是就憑咱們的功勞，咱們與老大的情誼，世代尊榮是跑不了的，再說，老大在神秘塔半解放生命階位上，就能直接將咱們提成神秘態生命。」
「如今老大進入源能態了，等老大成為源能態本質生命了，咱們幾個說不準也有成就源能態自然生命的一天！」
「雖然現在老大大力發展源能武裝，源能態生命不再那麼高高在上了，但是帶來的壽元提升和自身實力增長可是一點也不虛的，這比什麼都強！」
「你讓老任想想，以他的資質，如果沒有老大，憑他自己，這輩子連超凡生命都成不了，用不了幾十年就是枯骨一具了，要貴族名頭幹什麼！」
胖子的一席話讓德格斯特暗暗點頭，然後說道：
「我會勸老任的，他也不過是一時轉不過來彎而已，文人容易有這個臭毛病，不過如今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胖子，你給我交個底，大人準備什麼時候動手，德格斯特我可等著那個時候呢！」
胖子低頭看了一眼桌案上條理分明的情報信息，想了一會，說道：
「老大如今還沒下定決心，胖子我猜著，老大還抱著一些想要和平解決統一的念頭，不過在我看來，三王國度和鬱金香家族背後的瑞瑟帝國是絕對不會罷手的。」
「若是咱們老大也只是想改朝換代，重新建立一個貴族帝國那還好說，娶幾個三王國度的女兒，再讓給瑞瑟帝國一些實際利益，和平建立帝國還有幾分可能。」
「可是如今老大的態度你也知道，要徹底顛覆整個社會等級分配，這是三王國度絕對無法容忍的。」
德格斯特眼睛大放光芒，說道：
「你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大人一定不會想不明白，那為什麼大人還遲遲不動手？」
胖子眼球轉了轉，若是平時，這些個消息他是不想透露給德格斯特的，但是眼下，野草的行動需要軍方配合，胖子倒也不介意泄露些德格斯特早晚要知道的信息。
「這涉及到最上層的五位聖賢，你也知道，即便是規則態聖賢生命，也是有壽元限制的，只有成就了位面態生命，才能永恆不朽。」
話說到這裡，胖子就停了下來，不再往下說。
這讓德格斯特恨的牙痒痒，當下許諾道：
「抄那四大商會的時候，好東西讓你先挑！」
胖子這才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接著說道：
「但是咱們人族如今的這五位聖賢，似乎哪個都沒有本事憑著自己突破到位面態生命，所以，就都打上了光明白虎位面的主意，都想著奪了這個無主位面，直接一步登天，成就位面態生命。」
「而想要得到光明白虎位面，就少不了人皇的支持，你不要問為什麼，其中的道道恐怕只有咱們老大自己知道，老大雖然跟我透露了一點東西，但是細節卻是沒有說。」
「老大大概是想借著光明白虎位面即將出現，五位聖賢急需人皇歸位的機會，從上到下，讓五位聖賢給諸多貴族施加壓力，促使和平建立帝國。」
德格斯特順著胖子的話一想，突然發現，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似乎老大的打算真有成功的可能性，當下德格斯特有點著急了，他如今已然不是孑然一身了，身後有著越來越壯大的軍隊勢力，而軍隊若想取得更多利益，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戰爭！
「胖子，老大有幾成把握？」
德格斯特面色陰沉的問道。
胖子呵呵的笑了兩聲，卻是沒有回答，直接掛了通訊器。
…………
北方，西部五大軍團的統帥，獅心公爵如今在招待著一位重要的客人，白虎大公！
「老白虎，你還沒有下定決心？看如今的勢頭，那個周墨離人皇的位置也只有一步了。」
白虎大公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獅心公爵，說道：
「光明白虎位面一天不出現，這個決心我就一天下不了。「
獅心公爵帶著些許蒼老的面容上皺了皺眉頭，說道：
「咱們人族五位聖賢都在打著主意，你雖然如今也算是強者了，但是跟諸位聖賢一比，怕是還不夠瞧吧！」
白虎大公冷笑一聲，說道：
「但我體內流著光明白虎的血脈，那時我白虎一脈先祖留下的東西，當先光明白虎祖先能夠一念之間藉助神聖曙光登臨位面態生命，祖先庇佑，我為什麼不行？」
獅心大公眉頭越皺越深，看著白虎大公，喝了一聲：
「愚蠢！」
白虎大公一愣，他在西部五大軍團坐鎮，獅心大公一向是對他畢恭畢敬，有求必應，還是第一次如此態度。
面上勃然變色，白虎大公不善的看著獅心大公。
獅心大公卻是全然不懼，說道：
「你想一朝成就位面態生命，也要掌握神聖曙光才行，可是如今神聖曙光掌於誰手，天下皆知！」
「你就是有這個念頭，也要先取得神聖曙光擁有者的支持吧！」
白虎大公聞言，態度莫名的緩和下來，大笑兩聲，說道：
「老獅心，多謝你提醒，但是有些事情，你們不知道，聖賢們也不知道，他們打量著想要借人族氣運，奪取我先祖的位面，哼哼！」
冷哼中帶著不屑，同時讓獅心大公心中一動。
獅心大公何許人也，奧托帝國在的時候，他是奧托大帝的心腹，紙張奧托帝都的禁軍。
奧托帝國將要毀滅之前，他離開了奧托帝都，統帥奧托帝國西部五大軍團，對抗獸族。
看似危險，實則在帝國毀滅之中，卻是得利最大，帝國毀滅，獅心家族的地位不降反升，成為了人族北方當之無愧之霸主，並且因為抵抗獸族，聲望日隆。
如此老奸巨猾的政客，白虎大公只不過露了個音，他便猜到了某些事實。
眼睛轉了一轉，獅心大公突然說道：
「光明白虎大人既然還在，為什麼不將奇蹟三光留給你這個正宗的血裔，而是給了周墨那個小子，莫非光明白虎大人學了傳說中的龍神？要創造出另一個亞蘭族來？」
「也不對啊，便是光明白虎大人有這個打算，也不會找一個亞蘭族來幹這種事情啊！」
「或者說，人族和位面態生命生育出的血裔，全都是黑髮黑眸的？」
白虎大公聽到這話，直接跳了起來，指著獅心大公喝道：
「老獅心，你再誹謗先祖，本公立時與你翻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