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方剛剛白,整齊震耳的腳步聲,呼和聲,就在雄鷹城外響起。
收拾著自家攤子的商販,還在臥中沉眠的居民,連夜盤賬直到天明的掌柜,都已經見怪不怪,就連新城中工作了一夜,疲乏欲睡的妓女們,也只是埋怨的翻了個身。
周墨看著繞著雄鷹城奔跑的新晉士卒們,有些愁眉不展。
任年還是騎著他那匹老馬,走到了周墨邊,看著周墨陰沉的臉色,笑著說道:
「子爵大人,士卒按照計劃招收的很成功,准黑鐵級別的兵團建設也很順利,商道的維護情況做的也不錯,雄鷹城的稅收也走上了正軌,再加上入股鷹揚商會的收益不菲,領地中還有什麼事情讓子爵您如此煩心?」
周墨煩躁捏了捏腰間刀柄,說道:
「選拔有資質成為士卒的平民,沒有我當初想像的那麼簡單。」
「調配整合準黑鐵兵團,也有很多細節問題讓我不知所措。」
「領地中,缺少意味通曉軍事之人!「
任年黑眸轉了轉,目光看向周墨坐下的秘銀赤血馬,突然轉移話題說道:
「子爵大人,前幾日鷹揚城中的隆巴頓男爵,不是給您送來一隻精金生命級別的變異海龍嗎?怎麼您還騎著這赤血馬?」
周墨拍了拍赤血馬粗壯的脖頸,說道:
「我看到那變異海龍就覺的心疼,一千萬金幣的精金級坐騎,本子爵真的消受不起!「
任年聞言微笑不表意見,這位子爵大人與娜隆殿下之間的關係複雜,雖然被坑了一筆,對雄鷹巢穴的財政收入不利,但是任年卻不打算多嘴。
「您如今也是神秘態生命,貨真價實的子爵大人了,騎著一匹秘銀級別的軍情局制式坐騎,總是有傷我們雄鷹巢穴領地的體面,還是換了吧!」
任年一而再的說起坐騎,引起了周墨的注意,目光看向任年坐下的老馬,心頭恍然。
這個任年,能力自然是一等一的,雄鷹巢穴的政務,無論是提拔人才,還是整體規劃,周墨的意圖總能在任年手中得到很好的執行,並且屢有創新,創新的結果也往往出人意料的好。
但是,就有一個毛病,似乎很喜歡搶周墨的東西!
從周墨用的茶具、桌椅,甚至一些小巧的把件玩意兒,任年總喜歡把周墨的東西弄到自己手裡。
如今,又騎著這匹老馬,來打周墨坐騎的主意了!
「任年,上次給你代步用的那匹巨力白牛呢?怎麼又騎起這匹老馬來了!」
任年拍了拍坐下老馬,說道:
「那匹白牛大爺,屬下實在伺候不起了,還給晨漾姑娘了,還是給兩位姑娘用來代步的好!」
「坐騎,啊,屬下還是喜歡騎馬!」
說著,目光盯著周墨的秘銀赤血馬不放。
周墨仰面向天,無奈的說道:
「好吧,你又有什麼好主意了,說出來,如果確實對目前狀況有幫助的話,這匹馬就給你了!」
任年燦爛的笑了起來,當下一拍老馬,向鷹揚城中走去。
周墨拉著赤血馬,讓秘銀等階的坐騎,委屈的跟在任年的老馬後,慢悠悠的隨著他向城內走去。
雄鷹城如今的主街,其繁榮已經遠勝鷹揚城,摩肩擦踵有些誇張,但是人流如梭絕對不是比喻。
任年的老馬倒是喜歡混在人流當中,慢悠悠的走著,但是周墨的赤血馬,卻是不住的打著響鼻,這種擁堵的環境,讓習慣於馳騁的赤血馬十分不適應。
一邊安撫著坐騎,一邊心中猜測著任年想要如何從他手中騙走赤血馬,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阿邦酒館前。
堪稱巨大的白色火狐狸,正在酒館前曬著太陽,而德格斯特-李,則躺在火狐狸柔潤的腹部上,一口口的喝著海上朗姆。
隨著雄鷹城的繁華,酒館的生意也越來越好,德格斯特-李從不離手的酒杯中,也從劣質朗姆換成了海上朗姆。
「李,老朋友來了,還不起來招待?」任年笑呵呵的下了馬,雙手負於身後,俯視著躺在白狐腹部喝酒的德格斯特-李。
李伸手遮擋明媚的陽光,看清了來者是誰,當下懶洋洋的跳下了白狐,喝了一口海上朗姆後,笑著說道:
「任年你這個混蛋,每個月收我十個金幣的賦稅,卻才來光顧我的生意,真是該打!」
說著就一把扯住了任年的領子,將他拽進了酒館,任年進門之前,給了周墨一個眼色。
周墨皺了皺眉毛,仔細的看了看慵懶躺在酒館門口的白狐,現白狐雙眼火紅,細細感應之下,竟然是一隻精金級別的生命。
心下對德格斯特-李的身份有了些許認識,稍微等了等,周墨方才走入酒館。
此時是清晨,酒館中只有幾個爛醉的酒鬼,這讓周墨一下子感覺親切起來,轉眼,就看到任年哭著臉,雙眼微微泛紅,臉上更是漲的通紅一片,明顯是被人灌下了一杯烈酒的樣子。
「哈哈哈,任年,這杯雪山燒刀子,可是要十枚金幣一杯的,走得時候記得付錢!」德格斯特-李拍打著任年的肩膀,大聲的笑著,卻對周墨的到來視而不見。
周墨也不在意,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然後叫到:
「來一杯上等的青稞苦酒。」
德格斯特-李這才看了周墨一眼,細長的眸子微微眯起,青稞苦酒,正如起名,入口極苦,需要細品,方能在苦中尋到一絲甘甜,吞入腹中又極為乾澀火辣,但是火辣之餘,卻能給人一種滄桑遼闊之感,不是酒中老饕,卻是不知青稞苦酒的好處的。
德格斯特-李並沒有去拿酒,而是給櫃檯後的老者打了個顏色,老者慢悠悠的倒了一杯青稞苦酒,放到了周墨的桌上。
任年似乎沒注意到德格斯特-李的舉動一般,笑著說道:
「我說讓你和我一起去子爵大人手下混個差事乾乾,考慮的怎麼樣了?」
德格斯特-李擺了擺手,說道:
「此事休提,休提,這位子爵大人是個不懂兵的,看他每日裡在城外玩的什麼把戲,跑跑圈就能練出好兵來了?這種領主,我可伺候不起!」
周墨權當沒有聽見,飲了一小口的青稞苦酒,突然皺起了眉頭,酒杯砰的一聲砸在了桌子上,怒聲喝道:
「你這酒中摻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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