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妄想他會對兩個卑賤的賤民懺悔?真是天大的笑話!即便他的丹田已碎,但只要他活著,就還是岐山八大家之首,姜家的家主!
他不會輸!
姜昆忍著劇痛,翻了個身,仰面朝天,望著頭頂繁茂的枝葉籠罩著這片小院,唇角扯出一抹瘋狂又嗜血的笑容。
日落昏黃,倒真添了幾分陰森。
風悄然吹過,樹葉沙沙作響,顯得整個小院都格外寂靜。
姜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具屍體。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還活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和殘忍,他在等,等姜池的下一步動作……
代菲狠狠踢了姜昆一腳,邁步來到姜池身側站定。
她安靜地看著姜池認真地雕刻著那個葉字,每一筆每一划都顯得那麼專注和投入。她的目光漸漸移到了姜池的背影上,那略顯蕭瑟和孤寂的身影讓她心中不禁又泛起一陣兒細細密密的刺痛。
代菲搜腸刮肚,努力尋了個話題,希望能打破這沉悶的氛圍。她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說到:「這兒是你父母住的地方嗎?景色真不錯!兩間木屋看著還很新呢。」
姜池沉默片刻,開口道:「這裡,是我從小生活的地方。那時候,我們一家三口,日子雖然並不富裕,但是卻充滿了溫馨和幸福。」
"父親他很寵母親,總是想盡辦法讓母親開心。他會給母親講笑話、唱歌,還會親手做一些小禮物送給她。而母親也總是輕易便被父親逗得開懷大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笑容,我到現在還記得。「
姜池說著,眼神中閃爍著一絲柔和的光芒,仿佛沉浸在了過去的回憶之中。
"他們本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早早便定下了婚約,只等著父親從軍歸來,便能喜結連理……"
然而,當說到這裡時,姜池不由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手背上青筋暴起,聲音依舊平靜,卻低沉了幾度,"可這世間總有些畜生不如的人……"
「一個卑劣的私生子,只因為是姜家之人,便能在這小山村里作威作福。」
「為了強占母親,用她親人的命作為威脅。可是,畜生怎麼會有底線呢?她不知道,她的親人早就被殺光了!」
「母親她是一個善良又軟弱的女人。」姜池的眼中又浮上一絲溫情,但隨即被深深的痛苦所取代。
「可同時,她又是一個堅強的人,帶著我這麼一個畜生留下的孽種,努力地活著。」
「後來,父親回來了,那時候,他的臉上多了一道長長的疤,從額頭一直延伸到下巴,看起來十分猙獰。
沒有人知道他經歷過怎樣的殘酷,他也未曾透露半分。對於母親的遭遇也是一樣,他不曾多說半句,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一心一意地對母親好、對我好。
有了父親的幫襯,我和母親的生活好了許多,母親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增多。然而,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落,母親內心深處仍然充滿著惶恐、不安和愧疚,她擔心這樣的幸福生活會突然消失。」
「這種內心的掙扎讓母親常常陷入沉思,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過去和未來。明明是受害者,卻因為那個男人的威脅而無法擺脫他的陰影。即便那畜生已經離開了許多年,我的母親仍不敢再行婚嫁,生怕連累了旁人。畢竟,這個小山村還有數十條人命呢!」
「直到偶然得知那畜生死了,母親才終於鬆了口氣,那一刻,她感到自己從多年來的恐懼和痛苦中解脫出來。母親才敢向前踏出一步,嘗試著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
「呵,可我還是姓姜啊!」姜池這句話充滿了無奈和自嘲,背負著這樣的姓氏,仿佛永遠都無法擺脫那個畜生不如的人。
「舒心的日子沒過兩年,讓母親一直提心弔膽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或許是姜家主家這一代子孫都太過平庸,讓姜昆記起了那個被遺忘在外面十幾年的孩子——我。經過一番查探,覺得我的修煉天賦尚佳,於是,便用盡了各種手段逼迫我回到姜家。」
隨著最後一划刻在墓碑上,姜池輕輕吹了吹散落在上面的木屑,然後將匕首收起,唇角勾起一個涼薄的弧度,笑容中帶著一絲冷漠。
「姜家?哼!若不是害怕因為自己的反抗連累到父親母親,誰會稀罕回到那樣一個滿是豺狼虎豹、爾虞我詐的地方!
我天真地以為只要我選擇妥協,就能保護好我的父親和母親,讓他們免受傷害。然而,現實卻殘酷地告訴我,我還是太低估了那些人的無恥!
也是,連生出來的兒子都是如此的畜生不如,姜昆本人又能強到哪兒去呢?」
譏諷的話音落下,姜池伸出手掌,五指成爪,一股無形的力量從掌心湧出,將在地上躺屍的姜昆吸了過來。
姜池身形沒有挪動半分,伸手按在他的後腦上,然後用力地將他的頭往地面上撞去。
"砰砰砰!"接連不斷的沉悶的撞擊聲響起,姜昆的額頭與堅硬的地面親密接觸,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額頭。
姜池凝視著墓碑上的名字,眼眶通紅,隱約閃爍著淚光,他輕聲說道:「父親母親,孩兒不孝,過了這麼久,才將仇人帶來!孩兒會讓這畜生磕死在這兒,禁錮他的靈魂,送他下去親自向你們賠罪!」
他的聲音充滿了愧疚和自責,仿佛在向逝去的父母訴說著自己的無能和失職。
代菲靜靜地站在姜池身旁,她的眼神如一池寒潭般透著幾分冷漠,安靜地聆聽著姜池的訴說,內心卻充滿了複雜的情感和思緒。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是有幾分心疼姜池眼下的感受的,可對於姜池口中敘述的關於他父親母親的遭遇,她的心裡並沒有泛起絲毫同情或憐憫。
這樣的生存方式,她無法共情。
她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些人在遭受不公時,卻選擇逆來順受,連反抗的心都不敢生出。
在她看來,這是一種懦弱的表現。
若換成是她,她會毫不猶豫地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竭盡所能去殺了對方,哪怕是死,也絕不退縮。
只有自己站起來了,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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