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口而出的愛語,後知後覺,她竟愛上蕭慕白了。
曾經憎恨、厭惡之人。
人,終究是善變的。
——
秋雨綿綿,秋風蕭瑟,這樣的天氣,不宜出門。
槿兮在蕭慕白的書房找到一個適宜的位置搭上畫架,練習油畫,內容便是窗外的風景。
秋已深,官邸沉浸在橙黃橘紅里,色彩漸次豐富。
難得清閒的蕭司令,坐書房一隅看書,那是一本陳舊的《三國志通俗演義》,他看了不下十遍。
今日,本與杜老四約好見京城來的商客的,卻抗拒不了那正在畫畫的人兒期待的眼神,去了電話,告知一聲,不顧杜老四跳腳的氣惱聲。
吩咐周副官,壓後今日的一切公事,哪怕是前線軍情。
只為陪她一天。
他坐另一扇窗戶邊,黑色真皮沙發里,以慵懶之姿翻閱書籍,專注、儒雅,周身散發出文人之氣。
難得見他這一面。
蕭慕白抬首時,剛好對上她的視線,心情飛揚,他的夫人在偷看他。
「畫好了?」放下書籍,他站起,朝她走去。
「沒呢,有點困,想喝咖啡。」她慵懶道,打了個哈欠。
昨夜又與他纏綿至凌晨,如何不困。
蕭慕白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帶她去了官邸會客專用西餐廳。
餐桌上鋪著白色蕾絲,放著精緻餐碟,夫妻二人面對面坐著,留聲機里播放著抒情音樂,邊喝咖啡,邊聊天。
「司令,你京城老家除了哥嫂外還有親人嗎?」關於他的過去,她很少聽說,只知他年幼喪雙親,是哥嫂撫育長大。
他微微一愣,淡淡一笑:「只有哥嫂,也就是楚笙雙親。」
雲淡風輕的語氣,仿佛與他們感情一般,她甚至懷疑,他哥嫂是不是曾經待他苛刻,他才要橫刀奪愛,從侄子手中搶了她。
「聽楚笙提起過,你本名不叫慕白,叫什麼來著?我一時想不起來了。」槿兮好奇地問,印象中蕭楚笙對這位叔叔是非常崇拜的,時常在她面前提起他,她卻不然,對蕭司令這樣的風雲人物,沒興趣。
「你還知道什麼?」蕭慕白心裡一咯噔,狐疑地問。
楚笙應該不知他為何改名慕白。
槿兮搖頭,他好像不喜提從前。
「過去的事,不提也罷。」蕭慕白沉聲道。
慕白,只因心愛女子姓白。
告訴她,未免難堪。
他不願提,她便不問,她卻饒有興致地與他分享她的往事,他聽得仔細、入神。
不禁感慨,她呱呱墜地時,他已是十六歲光景的少年,離鄉背井去謀生。
她光著小腳丫滿地跑時,他已是壯實青年,有了心愛之人。
當她剛是懵懂稚童時,他的人生已經歷生死別離。
……
這些,他對她隻字未提。
那些塵封的往事,已是過眼雲煙。
——
許是白天回憶的緣故,這夜,噩夢上演,蕭慕白從驚悸中醒來,喊著:「靜知!」
槿兮被吵醒,一臉迷糊,「你怎麼了?」
他無言,翻身下床去了衛生間,掬一把涼水洗臉,揮散噩夢。
靜知死了,死於土匪刀下,就死在他的眼前……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2s 3.786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