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在陰暗裡,沒有回答她,槿兮側首看著他,等他的答案。
只見他掏出香菸點燃一根,火光照亮他的臉,瞧不出表情來。
軍官,喜怒不形於色。淡漠的態度,教她愈加惱怒。
「蕭慕白——」
「她沒你好看!」她剛直呼其名,他倏然打斷,側首看著她,以讓她信服的語氣,堅定道。
反倒是她愣了愣,心情舒暢多了,沒有女人不喜被愛人誇讚的。依然扁著嘴,故作小女人的嬌態。
「那您為何失態?」
蕭慕白目視前方,吞雲吐霧,車內的昏暗掩去他的模樣,唯有忽明忽暗輪廓清晰的側臉。
「驚訝,世上怎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他淡淡道。
她不屑:「那黎小姐不過與我七分神似……」
她哪裡知道,他指的不是她與黎小姐。
那些蕭慕白想要遺忘的過往,卻時不時得以特殊方式,提醒著他,逼迫他回憶、悔恨……
也許,他不曾真正想遺忘過,不然當初為何要娶與靜知相像的女子?
曾經力所不及的,曾經的遺憾,在他功成名就之時,有了能力、手段,遇到了與靜知相像的時槿兮,便強勢彌補那個遺憾!
「也在想前線的事兒!瞎胡思亂想!」撫了撫她的後腦勺,他淡笑道。
她永遠不會知道他的秘密,他不會讓她知道,她若知道,除了徒增矛盾、隔閡,不會有好處。
——
若是平常,他剛從軍營回來,定會糾纏著她折騰個夠,可從外面回來他便去了書房,說是有公事。
任她撒嬌嫌冷,他都沒動搖。
「杜老四!你老實交代,那黎小姐到底是從哪來!」蕭慕白握著電話機,冷聲問。
除了唐大都督,唐小姐,沒人知道他的過去,就連拜把兄弟杜如墨也不曾知曉。
疑是唐家那邊人的安排,又想起靜知生前說過的話。
杜如墨一頭霧水,「司令,您這是怎麼了?那黎小姐確實是我在滬上歌廳挖來的!」
「當真沒欺瞞我?!」
「當真!」
得到杜如墨肯定的答案,他便掛斷。接著撥了號出去,讓人詳查黎小姐的底細。
——
被窩冰涼,捂不熱,槿兮心裡不踏實,一直沒睡著。
直到聽到動靜,她才閉眼假寐。
他上來,床墊沉了沉,進了被窩,帶來融融暖意。
他的身子總是如火爐般熾熱。
冰涼的被窩,教他皺眉頭,疼惜地將她撈進懷中,槿兮卻傲嬌地要逃開。
「生氣了?」一股愧疚湧來,將她圈得更緊。
他對不住她。
「公事重要,槿兮不敢生氣。」只是一個溫暖懷抱,她便釋然,他的公事當然比她重要,全軍戰士的性命都在他手上。
她不該小家子氣,她是司令夫人,應當胸懷天下。
轉身,反手抱住了他。
她說,她要做一位懂事、識大體的司令夫人。
不能再任性,耍小脾氣。
蕭慕白動容,吻了吻她,將她冰涼的雙腳夾在腿彎里捂熱……
——
不知為何,黎小姐並未如人們所料那樣成為紅角,反而如曇花一現,沒再演出。
坊間傳言,她被一位高官相中,金屋藏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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