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顧傾城亦看到了這則新聞,他當然知道,蕭正則即蕭慕白!眯著眼,看向一旁穿著一身長風衣,戴著女士寬邊禮帽的她還低著頭看著報紙。
蕭正則就是他!
她仔仔細細看了那則新聞內容,確定,蕭正則是死而復生的蕭司令,如今,他手握軍事大權,是已逝總統生前任命的新任總統,由於*內部不和,目前,他是代任。
他果真回國了,回國後又做回他的蕭司令了!
不知為何,見他當代任總統的新聞,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反而憤慨!亦說不上是為什麼!
將報紙收起,顧傾城就在不遠處,她走了過去,沒有避諱,「我之前還擔心他會自暴自棄來著,不想,蕭司令還是那個蕭司令!」她嘲諷道。
所以,她在氣什麼呢?
她自己也理不清!
「時小姐,你兩個孩子的父親平安著、威風著,你該感到安心!」她自己不清楚,顧傾城卻對她的心思了如指掌!笑著說罷,牽起她的手,朝碼頭停車的地方走去。
她是在怨那個人,嘴上說愛她,卻放手走了,以為他是自暴自棄,苟且度完餘生,不想,他又做回蕭司令去了!
滬上,好似沒受戰爭的影響,仍舊繁華、摩登,將那個與她無關的人拋卻在腦後,她坐在轎車裡,一直看著車窗外,邊與顧傾城說著各式各樣的變化。
「不知秋晨、楚笙他們如今在哪……一定應該很好!」她也曾是地下黨的成員,如今地下黨已然壯大成了實力不可小覷的黨派。往事如煙,回憶起幾年前的事兒,仿若隔世。
「回頭安頓下來,我幫你打聽打聽!」提起蕭楚笙,顧傾城並不會吃味,反倒也氣那位土匪一般不可理喻的蕭司令!他竟然連親侄子的戀人都搶!
槿兮側著頭,靠在他的肩頭,「不知老家蘇城如今怎樣了……」
顧傾城笑了,「會帶你回去看看的!自個兒不許亂跑,我看國內還亂著!」
——
大總統逝世,屍骨未寒,各軍閥便開始爭權奪勢。尤其蕭慕白的死對頭姚家鬧得最凶,死了好幾年的對頭突然出現,還當上了代理總統,如何服氣?!
最可氣的是,蕭慕白竟下令將姚系軍閥收編為中央軍!
姚天雄在會議上拍著桌子沖他這個代理總統怒吼:「姓蕭的,你這是公報私仇!老子不服!」
當日晚間,姚天雄的專列被炸毀,他死無全屍!
姚大帥死於何人之手,大家心知肚明,卻不敢言說!
這件事在國內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如今的蕭司令,陰險、冷血,殘酷的鐵腕作風教人聞風喪膽,不過,倒是將原本一盤散沙的*,治得服服帖帖!
這日,他剛回辦公室,在外頭的會客廳遇著了杜如墨。他穿著一身黑色貂皮大衣,戴著帽子,墨鏡,妥妥的暴發戶兼黑道老大的樣兒!
「參見總統大人!」杜如墨故作一副狗腿樣兒,太監似地對他喊道,蕭司令冷著一張臉。
「沒空招呼你,該幹嘛幹嘛去!」那日從香港秘密回來,都沒驚動他。
「喲,我的總統大人,一步登天了,不認老弟了?」杜如墨仍舊跟著他去了辦公室,故意不怕死地挖苦,「一人得道,雞犬還升天呢,何況我是您拜把子兄弟!」
「有屁快放!沒屁滾蛋!」他說著丟了跟雪茄給杜老四,自個兒並沒抽。
杜如墨邊抽著雪茄,邊打量總統辦公室,還邊與司令官邸辦公室做對比,蕭慕白已然在椅子裡坐下了,拿著鋼筆批示公文。
嘴上煩著杜老四,實則並不真反感他,活在爾虞我詐里,能交心處著的,杜老四排第一。
他風光時,他跟著沾光,他落魄時,他亦不嫌棄!
「老四,我那日不告而別,你甭跟我見怪,那是規矩。」蕭慕白邊拿著鋼筆寫著字,邊沉聲道。
「我去!在您眼裡,我杜老四何時這等局氣了?!」杜如墨忙嚷道。
「姚系被我收編了,他家常年占著那兩座礦山,以後,包給你了!你丫可得給我認真干!黑道的事兒,就甭摻合了!」蕭慕白認真道,說的話教杜如墨受寵若驚!
兩座礦山,無疑是一大塊能將他噎死的肥肉!
杜如墨嚷著要去後院看看,到了吃飯的點兒,蕭慕白帶他去了總統府後院。
「這麼大的後院,沒個總統夫人怎麼行?!司令,不對,總統大人,回頭老四給您弄位夫人來?」他嬉皮笑臉道,卻見蕭慕白的臉色陰得很!
他帶頭走了,杜如墨忙是跟了上前。
「司令!我也不跟您兜圈子了,實話告訴您,您那小夫人回國了!」
這話一出,蕭慕白愣住,一身軍裝的他,眯著眼,看向杜如墨,一副不肯相信的樣兒。
「千真萬確!目前在滬上,跟那姓顧的回老家探親來著!」杜如墨又道,蕭慕白愣在那,心中狠狠一扯。
隨即,他冷冷地看著杜如墨,「你告訴我這個作何?!杜老四,你給我聽好咯,不許動她!更不許動姓顧的!否則,拿你是問!」
他擔心杜如墨這小人,又給他捅什麼么蛾子出來!
「司令!您現在可是大總統了!還怕姓顧的啥?!再說了,那是您的夫人!」杜如墨沒好氣道,若說之前,他還病怏怏的時候,退縮也就罷了,現在又恢復昔日威風了,還退縮個什麼勁兒?!
蕭慕白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次警告。
這輩子,除非她肯主動來找他,否則,他不會去打擾她!
她又怎麼可能主動來找他?!
所以,散了!
杜如墨剛走,他便差人去打聽了,她和顧傾城果真回國了,目前住在滬上顧家,兩個孩子沒回來,想必很快便回去!
——
如顧傾城所說,顧家果真是他說了算的,即使知道他的未婚妻是一個帶著兩個孩子的改嫁女人,他們誰也不敢說什麼,反倒捧著顧傾城,要為他們舉行婚禮。
卻被顧傾城拒絕,她不明所以。
滬上有許多洋人畫家開的畫廊,趁顧傾城忙碌,她無聊的空檔,她出來看畫,有保鏢、丫鬟隨行。
能被這些洋人畫家認出,槿兮很是意外,他們尊稱她為愛國女畫家。
一連幾日,她都出來看畫,有喜歡的,也會買下。
這日,她正在畫廊內看畫,聚精會神,差點撞到人,忙說「對不起」,抬眼時,竟看到一張熟悉面孔。
「杜先生!」正是杜如墨,他一身貂皮大衣,摘下墨鏡,沖她微微一笑。
見到故人,槿兮自然是欣喜的。
「嫂子,別來無恙?」杜如墨故意喊她「嫂子」,成心膈應她。
「我挺好!杜先生如今在滬上做生意?」她實誠地與他寒暄,哪只杜如墨是故意來找她的。
「是!做點小買賣!嫂子,幾年不見,您愈發大氣、美貌了!對面有家咖啡館,咱那邊聊去?」杜如墨說道。
「不了,這個點,我該回去了!杜先生,咱們改天再敘舊好了!我近日都在滬上!」怕顧傾城誤會,槿兮抬腕看了看女士手錶,忙推辭道。
這時,卻有兩名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來她身後,杜如墨嘴角勾起一個笑意,「司令夫人,先得罪了!」
「杜如墨!你這是——」槿兮的話還沒說完,嘴被人以手帕捂著,一秒的工夫,她已昏迷過去,而她的保鏢和丫鬟也早已被迷暈在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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