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駕到」
隨著大太監德喜尖細而高亢的嗓音響起,大殿裡的朝臣們都又驚又喜,一起回過頭去。
只見一個身穿明黃色龍紋袍,頭戴沖天冠的高大身影,正大踏步走進殿來。
「陛下」
「啊,是陛下」
朝臣們眼前頓時一亮。
他們已經有接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看到過聖德帝的面容了。
一個月前,姚皇后突然宣布,皇帝陛下身體抱恙,因病不能上朝,需要在深宮中靜養,並把所有處理國家大家的權利交付於她。
大臣們自是不肯相信,可是當姚皇后拿出那枚只屬於聖德帝所有的金印時,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那的確是皇帝陛下的寶印。
執印者,掌天下
他們就算是不想聽姚皇后的命令,也不可得。
可是這段時間來,姚皇后下的命令一次比一次更加奇怪,一次比一次更讓人難以忍受。
今天,她居然下旨召集朝中重臣進宮議政,並信誓旦旦的一口咬定太子妃和樂將軍密謀造反,並且說聖德帝的抱恙並非生病,而是中了太子妃下的一種奇毒,故而找群臣商議,如何治罪於太子妃和樂大將軍<=".。
這事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這些大臣們都知道聖德帝對太子妃這個兒媳婦極是信任並**愛,而太子妃又曾經親手治癒了太后娘娘的怪疾,可以說是對東黎朝有大大的恩惠。
任是姚皇后說是誰想要下毒謀害聖德帝,朝臣們或許也就信了,可她偏偏把箭頭指向了太子妃,這可就實在是難以令朝臣們心服。
所以鄭太尉第一個就跟姚皇后過不去。
他自從得若水治好了他的三大隱疾之後,對若水的喜歡和感激之情無以復加,但他從來不多做任何表示,就連對若水的父親柳承毅,見面也只是淡淡的打個招呼而己。
若水對他的恩,他牢牢記在心裡。
這姚皇后想要栽贓陷害若水,他如何能忍?
所以在朝堂上,他毫不客氣的給姚皇后碰了好幾個硬釘子,氣得姚皇后差點吐出血來。
而樂大將軍對東黎皇朝可謂是忠心耿耿,天地可表,這樣的鐵血將軍也會造反?就像是日出西方一樣難以讓人信服。
可是大殿上,在姚皇后的威壓下,群臣們敢怒不敢言,只有姚氏的親近一黨在拼命的逢迎姚皇后的話,力諫捉拿太子妃和樂將軍治以重罪
哪知道事情會急轉而下,病了一月不曾露面的聖德帝竟然好端端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怎麼叫這些朝臣們喜出望外?
聖德帝只是往殿門口這麼一站,一雙凜凜生威的目光對著大殿諸人這麼一掃。
在場的幾乎所有人立刻齊唰唰的跪了下來。
而那站在高高的御階上,前一刻還滿臉囂狂之色的姚皇后,一張臉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就連厚厚的脂粉都掩不住她頹敗的臉色。
看著聖德帝那雙炯炯有神的目光,她只覺得雙腿一軟,竟然撲通一聲,跌坐在地,半天站不起來。
「不可能……這、這不可能……」姚皇后的嘴唇顫抖著喃喃低語,聲音細微的幾不可聞。
眼前的聖德帝雖然較平時清瘦了些,但是精神奕奕,雙目有神,臉上再沒有半點病容,就連眼圈下面那淡淡的烏青色也消失了。
難道……他體內的劇毒解了嗎?
這不可能啊
姚皇后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個月來,在她的精心安排下,聖德帝已經「病得」起不了龍**,甚至連說話的能力都幾乎沒有了,他只能像一具活死人一樣,躺在那張冰冷的龍**上,靜靜的等死……
可是現在,聖德帝居然好端端的出現在勤政殿,而且還是自己走來的,沒人攙扶,更沒有人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會突然之間就恢復健康了呢?
難道……是柳若水回來了?
姚皇后腦海里猛的竄過一個念頭
但她馬上又搖了搖頭。
這更不可能了。
她接到的消息是,已經接連有兩批極厲害的人找上了太子和太子妃,這兩批人從來沒有失過手,這一次他們的任務就是,提著太子和太子妃的人頭,去向他們的主子復命。
而且她還聽說,前去執行任務的人當中,有一人居然是被稱為江湖中第一殺手皆高手的刺客墨白,他的任務從來沒有失敗過,而所有上了他的刺殺名單的人,從來沒有漏網之魚
所以,太子和太子妃,他們是絕對回不來了
就算是柳若水有這個膽子敢回到帝都,她也早都布好了天羅地網,就等著她自投羅網。
她要是不回來便罷,只要她敢踏入帝都,她準會吃不了兜著走
姚皇后要殺的並不只有若水一人,她要……誅她的九族滅她的根
只有這樣,方才能消她的心頭之恨。
既然不會是柳若水回來了,那聖德帝是如何好起來的?又是如何會來到這勤政殿裡?
那是不是說明,她暗中策劃的所有事,已經全都敗露了?
姚皇后越來越是不安,然後在聖德帝森嚴的目光下,她開始感覺到了恐懼,連雙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陛下,老臣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鄭太尉和孟右相一起高聲呼叫起來,隨著他二人的話聲落地,所有群臣的聲音一起響了起來:「陛下萬歲萬萬歲」
就連姚皇后,也不得不隨著眾人一起喊了起來。
但是在場的,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在一眾拜倒在地的朝臣中,幾個人自始至終,一直站得筆直,就像幾個木頭樁子似的,動也不動。
德喜公公眉頭一皺,手中的拂塵對著幾人一擺,尖聲喝道:「大膽,見了陛下竟敢不跪?」
那幾個人恍若不聞,全都一聲不出。
大臣們都是一臉詫異的看向幾人,只見這幾人全都是先前隨聲附合姚皇后的那群姚黨,其中就有姚皇后的親兄長,大理寺丞姚思遠。
所有人心裡都在納悶,這些傢伙是怎麼了?他們一向不是最慣於見風轉舵的嗎?今天這是怎麼個情況?居然有膽子在皇帝陛下的面前,連膝蓋都不彎上一彎
可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啊
所有人對他們幾個都無半點好感,尤其是先前他們在姚皇后面前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看得群臣都是一陣噁心,此時巴不得他們越倒霉越好,最好皇帝陛下重重的懲罰他們,治他們的罪
可是他們中間有人細心的發現,這些人之所以不動,並不是他們不想動,而是動不了。
只要看他們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
他們一個個的臉上都滿是驚恐之色,眼珠子轉來轉去的,就是不能移動,大顆大顆的冷汗,正從他們的額頭上不停的冒出來,顯然是怕到極點的模樣。
這究竟是咋回事,這些人咋就突然不能動了呢?
聖德帝的目光在這幾人的臉上一個個瞧了去過。
這幾個一接觸到聖德帝的視線,全都趕緊垂下了眼瞼,不敢和聖德帝對視,按照規矩,他們應該馬上下跪,低下腦袋磕頭,可是……
不是他們不想跪,而是跪不了哇
他們心裡又焦又怕,額頭上的汗出得更加急了。
「陛下,這幾人見了您竟然敢不下跪,實在是膽大包天,請陛下下令,重重的處治這幾人」
鄭太尉伸手指著幾人,大聲道,聲音如雷,震得在場的人耳中隆隆作響。
此時的他,手也不抖了,聲音也響了,就連眼神都散發出凌厲的光芒來,讓人不敢逼視。
如果那幾個能動,現在肯定一個個全都抖得像是打擺子一樣,可是現在,他們唯有拼命的轉動眼珠,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聖德帝的目光只是在幾人身上一掃而過,這些蝦兵蟹將們,處罪起來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要殺要剮,要蒸要炸,就要殺剮蒸炸那躲在背後操縱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他的視線落在了跌坐在御階前的姚皇后身上。
「皇后,你剛才說的話,朕來的晚了,沒聽到,你再當著朕的面前,重複一遍。」聖德帝淡淡的道,語氣中卻帶著一股逼人的凝重和威迫,讓姚皇后聞言,不由得身子重重一震。
「臣妾、臣妾,臣、臣妾……那個,啊不,不是那個……」姚皇后拼命想鎮靜下來,可是舌頭壓根就不聽自己的使喚,說出來的話,結結巴巴,辭不達意,連她自己都覺得羞臊萬分,無地自容。
「眾愛卿都平身吧」聖德帝看到姚皇后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冷冷哼了一聲,就這點小膽子,她也想做統領群臣的女皇?真是可笑
「皇后娘娘剛才的聲音可是響亮的緊,現在這是怎麼了?啊,對,皇后娘娘一定是剛才的話說的太多了,現在喉嚨不適,老臣這兒還有剛剛皇后娘娘賞賜下來的香茶,就讓老臣借花獻佛,將此茶再轉奉皇后娘娘吧。」
鄭太尉捋著鬍子笑微微的道,一雙蒼老卻依舊明亮的雙眼,嘲弄的斜睨著姚皇后。
「你、你……」姚皇后氣得更是說不出話來了,指著鄭太尉的手指也氣得直發抖。
鄭太尉才懶得理她。
皇帝陛下親臨,好戲,就要開場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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