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能夠驅使得動這樣的武功高手,他究竟是何來歷?有多大的勢力
若水不由蹙起眉頭。
她這才留意到,墨白那件纖塵不染的白袍下擺,濺上了點點滴滴的血跡,而他梳理得一絲不亂的發,也顯得略微蓬亂。
雖然墨白說得輕描淡寫,可若水卻知道,他經歷的一定是一場惡戰。
如果不是墨白髮現了他們的蹤影,出手斷了這些人的右掌,恐怕自己現在已經不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這裡了。
「小白,多謝你。」若水真心實意地向他道謝。
「哼」墨白重重地哼了一聲:「現在知道向我道謝了?剛才還急眉赤眼的趕我走,你以為你這是什麼風水寶地,我願意留在這裡?要不是為了祖訓,我豈會屈身於你一個小丫頭的身邊」
他語氣滿是忿忿不平,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的白袍,要不是為了她,他豈容這些骯髒的血弄髒了自己的衣服。
可她不但不領情,還冷冰冰的趕自己離開。
真是好心沒好報
「小白,我……」若水剛要解釋,卻見墨白袍袖一拂,整個人像縷清風般,飄出窗外,瞬間不見了蹤影。
見墨白負氣而去,若水微露苦笑。
這人的脾氣實在太大,自己不過是冷下臉說了一句話,他就這樣受不得氣,居然被自己給氣跑了。
不過想起來自己確實誤會了他。
他說要留在這裡,並不是想**自己,而實是一番好意。
如今他這樣負氣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更不知道他會走到哪裡。
雖然若水並不擔心他的安危,可是一想到自己明天要做的事,如果沒有墨白,自己真是寸步難行,當下好生後悔。
早就知道他不好相處,好不容易把他的毛捋順了,可是一個沒忍住,又得罪了他,那明天可該如何是好?
算了,走了也好
省得他跟在自己身邊,自己倒要費心思揣測他的用意何在,而且他內力之強,天下無人能及,有他在身邊,雖然安全有了保障,可是自己卻連一點隱私之事也沒有了<=".。
若水安慰了自己幾句,索性不去想明天之事。
她關好了門窗,然後摸出幾顆香料,丟進香爐里,室里登時散發出一股幽幽的香甜之氣。
這香氣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若水這段時間幾乎沒有好好的闔過眼,而明天又有一件緊急的事需要她去做,墨白又不在,她怕自己焦慮太過,睡不好覺,索性點上一把安息香以助睡眠。
想了想,她又掏出一顆透明的小丸,也丟進了香爐,這小丸幾乎是瞬間融化,無色無臭。
若水這才放心。
墨白不在身邊,萬一那神秘人再派高手來偷襲自己,可是防不勝防。
自己的內力已經大部分輸給了小七,而拳腳功夫又實在拿不出手,對上這等武功高強的人士,無異於以卵擊石。
但這是自己的地盤,他們要是敢來,她就有法子讓他們有來無回
做好了這一切布署,若水這才安心的回到**前。
小桃睡得臉色緋緋,呼吸勻淨,看著她睡得香甜的模樣,若水又是羨慕又是心慰。
雖然是墨白點了她的睡穴,可她睡的這樣滿足,顯然是因為見到了自己。
若水幫小桃攏了攏被,打了個哈欠,也鑽進了被窩,合上眼。
她雖然疲累之極,可是腦中思緒紛至沓來,一忽兒想到小七,一忽兒想到聖德帝,一忽兒又想到那神秘人,一忽兒又想到樂正毅……
雖然有安息香的功效,她仍是半天靜不下心來,在**上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耳朵一動,似乎聽到了一陣低低的吹塤聲。
塤聲低沉嗚咽,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故老的傳說,更像是在吟唱著一個動人的歌謠。
這曲調如此熟悉,讓若水悚然一驚。
她聽過這首曲子
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是拓跋小王爺吹給她聽的,只是小王爺吹的遠遠不及此人的圓轉自如。
而小王爺回國之時,曾經留下一首曲譜,上面撰寫的就是這首古曲,若水記得清清楚楚,她練習了好久,才終於能用那小塤吹得嫻熟如意。
到了南越國之後,她更是在那所古墓之中,發現了此曲的後半闕,並由此打開了墓室石門。
那枚古塤,在打開石門之後,就交還給了拓跋小王爺。
若水怎麼也想不到,回到東黎之後,會在自己的房裡再次聽到這熟悉的塤聲。
難道是拓跋小王爺來了?
她霍地坐起身來,雙眼瞪視著窗外<=".。
窗外月華如水,透過薄薄的窗紙,若水清楚的看到窗外靜靜地佇立著一個色的剪影。
塤聲幽咽,**不絕。
是墨白
卻原來,是墨白在吹塤。
若水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那個影。
他怎麼會吹奏這首古曲?這明明是南越國的不傳之密
難道墨白他和南越國的皇族,也有什麼瓜葛?
或許,他本身就是南越國人?
若水想起墨白見了聖德帝時,那毫無敬意的表現,不由得越發肯定了三分。
看到墨白去而復返,若水心中頓時放下了一塊大石,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她再次躺了下去,這一次,心情卻變得舒暢無比,合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若水的黃金睡眠時間掌握得很好。
不過睡了兩個時辰,她已經睜開眼來,只見窗外隱隱浮上了魚肚白,天色將亮未亮。
而堝聲未歇,依然清亮幽咽地傳入耳中。
這個墨白,他竟然站在她的窗外,吹奏了兩個時辰麼?
還真是個怪人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迅速起身,快手快腳地把自己打理停當,然後用手帕包了幾塊小桃昨夜做的點心,放入懷裡,權當早飯。
她推開長窗,只見墨白正坐在窗前的那株月桂樹的枝椏上,向自己望來。
他顯然**未眠,兩隻眼睛卻依然清亮有神,像是曜曜發光的兩顆星子。
「早」若水略帶歉意的對他一笑,主動招呼道。
墨白卻只是冷冷瞥她一眼,哼了一聲,把臉扭了開去,顯然余怒未消。
真是夠傲嬌的
若水不由得好笑。
他在她的窗外守了**,並吹了兩個多時辰的塤,就是想告訴自己,他沒有走遠,讓自己安心。
可是卻死要面子的不肯承認。
好吧,那自己就顧全他的面子,不予點破好了。
若水回頭看了小桃一眼,她被墨白點了睡穴,需要睡上十二個時辰,穴道自解,等她醒來不見了自己,不免又要大驚兄。
想了想,她回身寫了一張字條,放在小桃的枕邊,告訴她自己有事需要先出城一趟,天即回,讓她不要擔心。
然後她也不開房門,從窗口跳了出去,返手掩上長窗。
這樣的話,就算是外面來人,也沒有人敢擅入她的房間,更不會有人發現她已經離開了帝都<=".。
「咱們走吧。」若水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袱,站在月桂樹下,仰起臉看著樹上的墨白。
墨白恍若不聞,動也不動,雪白的長袍下擺在晨風中輕輕搖動。
看樣子這傢伙的氣還沒消啊
若水的眼珠骨溜一轉,已經想到了對付這墨白的法子。
她睡足了覺,自覺精神奕奕,連頭腦也變得靈活了幾分。
「小白,我有急事需要出城,本來想和你同去,但是你**未眠,定是倦得很了,就在府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簡單的交待了幾句,就扭頭向外走去,連頭也沒回。
在樹上的墨白面色一凝,眼中陰沉沉的幾乎要滴下水來。
這個該死的臭丫頭
她得罪了自己,自己沒和她計較,反而在窗外的樹上餐風露宿地守了她**,她不該很感動麼?
可為什麼見了自己卻神色淡淡的,只交待了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他昨天在勤政殿中聽到她和聖德帝的對話,早就猜到了她要去什麼地方,他也知道,沒有自己的幫助,她根本就出不去城
他原本想等她向自己認錯服軟,他才勉為其難地答應帶她出城。
可她倒好,掉頭就走,毫不留戀。
這丫頭的心,竟是石頭做的麼?
哼她分明就是吃准了他,知道他無法對她的事袖手不理
墨白用力磨了磨牙,詛咒了一句,忽地從樹上縱身躍下,像一陣風般飄到她的身後,長袖一甩,已經纏住她的纖腰。
「小白」若水輕呼一聲。
「沒有我,你出得去城麼」墨白不屑的撇了下嘴。
他太了解她的身手了,以前的她拳腳功夫雖然差勁,但內力倒還充沛,輕功也不弱,要想避開守城官兵的耳目,偷溜出城,倒也算不得難事。
可是現在,她把大部分的內力輸給了她的那個夫君,現在的她也不過比普通人略強上那麼幾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城?
那是做夢
他帶著若水,翻身躍上檐頂,沿著屋宇樓脊飛奔。
若水放鬆了身體,由得他帶著自己,絲毫不用使力,只覺得臉畔風聲急勁,他這輕功施展開來,竟是快逾奔馬,在高高的樓宇間縱騰跳躍,如履平地,速度竟似不在幸和小之下。
她勾起唇角,眼眸中露出狡計得逞的笑意。\\香盈袖強推《清宮妾妃hēi黒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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