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你只要再提一句他的名字,老子就一拳打爆你的頭!」墨白大聲吼道,聲音震得房頂的塵土都簌簌而下。
此時偌大的前廳中,只有他們兩個人,所有的下人都被夜滌塵打發了出去,沒有得到夜滌塵的命令,誰都不敢入內。
他們雖然聽到了墨白的吼聲,可是沒有聽到夜滌塵的號令,所以侍衛和下人們雖然看到自家王爺落入了墨白之手,但沒有奉令,誰也不敢擅自踏入前廳一步。
墨白的目光對著廳門外面烏鴉鴉的人群掃了一眼,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我說十三王爺,現在就算你的蝦兵蟹將再多,想要從我的手上救人,那也是難上加難!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少打什麼歪主意。」
「墨公子多慮了,本王根本就沒打算出手對付墨公子。墨公子天賦異稟,又得了天大的機緣打通了任督二脈,已經是這當世的第一人,本王的這些微末功夫,要是在墨公子面前出手只能是貽笑大方,所以本王還不如藏拙。」
夜滌塵身不能動,生死已經全由墨白操控,形勢逆轉,可是他臉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像被制住不能動的人是墨白,而不是他一樣。
就連墨白都不禁對他產生了一絲絲的佩服。
他見過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像夜滌塵這樣,生死由自己操縱的時候,還能這般不動聲色侃侃而談的,只有他一個!
難道他真的不怕死?
「十三王爺好膽色,好豪氣,讓人佩服!如果不是你總是我的麻煩,就憑你這份膽氣,我還真想和十三王爺你結交為友。」
「本王能和墨公子你結為朋友,那也是本王最大的殊榮。」夜滌塵笑道:「墨公子認為我是在找你的麻煩?此言差矣,我對墨公子心懷敬意,如何敢有半點得罪之心?」
聞言,墨白仰起脖子哈哈冷笑:「不敢得罪我?你派人將我擄了來,又是鐵鎖鏈,又是重手法,把我當成貨物一樣拎來提去,這還不叫得罪什麼叫做得罪?照你這麼說,我現在擒住你,那也不叫得罪嘍?你一定不介意嘍?」
「本王當然不介意,墨公子肯對本王動手,說明墨公子對本王另眼相看,要是換作不相干的人,墨公子豈會和對方說這麼多的廢話?而且墨公子有一話說錯了,本王不是擄你來此,而是請你來此,只是請客的方式略有不同而己,至於本王請墨公子的目的,是想送給墨公子一個天大的好處。」夜滌塵面不改色的道。
「天大的好處?什麼天大的好處,你說來聽聽。」墨白簡直對夜滌塵的話嗤之以鼻,這人生死操於己手,還能張口就是謊話,不得不說是個人才。
夜滌塵雙目一睜,寒光閃閃,對著廳外的眾人掃過,所有人頓時渾身一凜,噤若寒蟬。
「都給我退下,離廳百步開外,如有違令,斬!」他冷聲下令。
「是。」
大廳外的所有人迅速後退,眨下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夜滌塵和墨白的視線之中。
「十三王爺真是令出如山,有這樣聽話的屬下,足以王爺領導之能。」墨白嘖嘖兩聲。
「墨公子,咱們少說刻話,言歸正傳吧。」夜滌塵收起了笑容。
「好啊,我正想聽聽王爺要許給我的天大好處是什麼呢。」墨白也正色答道。
「只要你能助我達成心愿,我就也幫你完成你的心愿。」夜滌塵盯著墨白的雙眼,一字一頓地道。
「哦?王爺你的心愿是什麼?王爺你又如何知道我的心愿呢?」墨白面不改色的道。
「你的心愿又有何難猜?你想和水兒一起,雙宿雙棲,過一輩子快樂逍遙的日子,是也不是?」夜滌塵微微一笑,神情悠閒,好像他面對的不是一個隨時能要他命的敵人,而是他的多年知交好友一般。
墨白身子一震,抬眸緊緊盯著夜滌塵:「你既然知道,還故意抓我們回來,你不是不懷好意,又是什麼?」
「你以為你們躲在那個山谷里,就會逍遙快活一生嗎?你想得太天真了!」夜滌塵搖搖頭:「本王只是先行一步而己,用不了多久,你們的行蹤就會傳遍江湖之中,很快就會有人前往那裡搜尋你們,你們想要過太太平平的日子,那是不可能的!」
「在江湖中頒下格殺令的人,就是你!對不對?」墨白頓時明白了什麼,咬牙切齒地說道。
「呵呵,你以為本王會做傷害到水兒的事情嗎?」夜滌塵不以為然地搖頭道:「本王沒有下這個命令,但本王卻知道是何人所下,此人背後的勢力……絕對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墨公子,你只是一名殺手,而那人卻可以在江湖上呼風喚雨,他咳嗽一聲,江湖中就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他想要殺誰,誰就無法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那你說的人是誰?究竟是誰!」墨白紅著眼喝問。
「你想知道他是誰,然後趕去殺了他嗎?」夜滌塵再次搖頭,笑道:「墨公子,不是我小瞧於你,你雖然打通了任督二脈,幾乎可以稱作是江湖中的第一人,但你想要殺他?卻是難上加難!幾乎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廢話少說,你只要告訴我他的名字!」
「你知道了名字又如何?你既然殺不了他,知道名字對你來說,也是徒勞無益。」夜滌塵話風又是一轉:「不過本王可以答應你,只要你能助本王完成心愿,本王也會完成你的心愿,不但讓你和水兒雙宿雙飛,而且幫你們除掉所有的阻礙,讓你們這輩子過得無憂無慮,再也沒有任何人能打擾你們。墨公子,你覺得這筆交易如何?」
墨白不語,兩眼直勾勾地瞪著夜滌塵。
他不想相信對方說的話,一個字也不想信!
但他卻知道,夜滌塵沒有騙他,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江湖中真的有這樣一個人,他可以呼風喚雨,他可以翻手覆雲,可是這個人卻隱在一重重迷霧之中,永遠沒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對於這個人的真實身份,墨白也曾經費過許多心力去探查,卻一無所獲。
他昔年年少氣盛,喜歡挑戰江湖中的成名人物,當他得知有這樣一號人物的時候,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要前去挑戰。
可惜的是,不管他用了多少功夫,如何尋找,都沒有找到這個人的半點蹤跡。
他就像是一條神龍,藏身於雲層深處,不見首,也不見尾。
後來,他的師傅給他下了嚴令,不許他再去探查這個人的任何事情,他才就此作罷。
事隔多年,這個人一直消聲匿跡,江湖中很少有關於他的事跡出現,而絕大多數的少年子弟,根本連這樣一個人是否存在都不知道。
墨白想不到的是,過了這麼久,此人會再現江湖,而且他沒有露面,就給自己找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
他居然頒下了格殺令,想要取若水的腦袋。
墨白真想找到他,當面質問他,他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
像若水這樣一個連武功都不會的弱女子,有哪裡惹到他了,竟然讓他在江湖中頒下了格殺令!
「成交!」墨白一咬牙,緩緩點了點頭,然後脫手放開了夜滌塵的手腕。
夜滌塵揉了揉酸痛的脈門,輕笑一聲,對墨白道:「墨公子手大的手勁兒。」
墨白面無表情地道:「要縛猛虎,必須要用猛力。」
「哈哈,有趣!這個比喻實在是有趣。看來本王在墨公子心目中,就是一頭猛虎嘍?」夜滌塵放聲大笑,笑聲極是歡暢。
「不但是頭猛虎,而且你還吃人不吐骨,殺人不見血。」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本王能得到墨白公子這十個字的考語,實在是本王之幸。」夜滌塵笑著坐回椅中,食中兩指在桌面上輕叩兩下,發出篤篤之聲。
「墨公子,既然咱們都有求於對方,不如請坐下來,咱們心平氣和的談談條件。」
「條件?還有什麼可談的,我為魚肉,你為刀俎,你說什麼我做什麼便是了。」墨白一屁股坐了下來,沒好氣地道。
他受人要脅,生平這還是頭一次,所以自難有什麼好臉色對夜滌塵。
他沒破口大罵,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本王敬重墨公子的為人,更敬重墨公子的俠氣,你護送水兒千里迢迢前往西澤尋夫,一路上對她守禮自持,沒有半點越軌之處,單單這一點,已經是絕大多數人無法做到的,而你為了替她出頭,身受重傷,卻又不願意牽累於她,這等人品,更是萬中無一。」
不得不說,夜滌塵這四十餘歲的年紀不是白活的,他一雙眼睛能看透人心,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說得墨白火氣全消,對他好感大增。
來此的路上,墨白曾經對馬波京拍馬屁的功夫嘆為觀止,可今天聽了夜滌塵的一番話,他才知道自己真是井底的蛤蟆,小瞧了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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