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手呢?」若水又問。
「手?」青影仔細回想了一下,「他手上的皮膚也是又黑又黃,不過我注意到,這人的手指很是修長纖細,根本看不出是練過暗器的模樣,所以他說出暴雨梨花針的時候,我很是吃了一驚。」
若水點點頭,青影說的讓她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水兒,你怎麼會覺得那殺手是女人?」小七疑惑不解。
青影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如果對方真的是個女子,他居然被一個女人刺成了重傷?這簡直是對他自信極大的打擊!
若水搖搖頭道:「我也只是猜測,一種直覺而己。」
她說不出來為什麼,當聽到青影描述那殺手的形貌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那人或許是個女人。
「女人?女人?不可能,不可能。」青影雙目發直,喃喃自語。
「他怎麼會是女人?不過,他仰起頭看我的時候,我倒是發現他的脖頸處的皮膚很是白皙,和他臉上的膚色並不相同,當時我並未在意,此時想來,此事真有可疑。」
「難道那真是個女人不成?」
聽了青影的話,小七的眉頭忍不住深深皺了起來。
他和青影一樣,也是絕不相信青影竟會傷在一個女人手裡。
在這個時代,重男輕女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地印在每個男人的思維里,雖然小七對若水沒有半點小覷之心,但是要是單論武功,他始終認為,女人再練,也永遠強不過男人。
「青影,你不用覺得沮喪。」
若水看到看到青影一臉頹然,寬慰他道:「你傷在她的手上,並不是因為你技不如人,而是你中了一種毒。」
「毒?」青影茫然抬起頭來,搖搖頭道:「我沒看到她下毒啊。」
「笨啊你。」若水忍不住斥道:「你和小桃呆得久了,怎麼連腦子也和她一樣變得笨了。人家下毒,難道還能告訴你,我下毒了,你小心點?」
「可是我一直盯著她的手,沒看到她有什麼異動。」青影被若水訓得臉上一紅,喃喃為自己辯解道。
「你剛才不是說,當你揚起積雪的時候,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法,所有的雪瞬間化開了嗎?我知道有一種東西,可以瞬間融化積雪,同時散發出一種氣體,讓附近的人和動物聞到之後,有片刻的功夫動彈不得。」若水說道。
「天下間居然還有這樣的毒物?」小七和青影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
「這算什麼,雕蟲小技而己。」若水扁了下嘴,不屑地道:「我隨便就能個十種八種出來,你們要不要試試?」
「不要,不要。」小七慌忙搖手。
青影則連連搖頭,要不是他身在榻動彈不得,早就退後幾步,對若水敬而遠之了。
他偷眼看向小七,心道太子妃這周身是毒的本事雖然厲害,不過也真難為太子殿下了,要換了是小桃,他都不知道自己敢不敢和小桃親近。
「如此說來,青影受的傷是因為他中了那種無色無味的毒,倒和對方的武功高低沒有多大關係,對嗎?」小七問道。
「不錯,我猜那人早就準備好了這種毒,借著雪花揚起的機會撒了出去,的確是讓人防不勝防,也難怪青影會著了她的道兒,中了這種毒之後,會手足麻痹片刻,就像個木頭人一樣動也不能動,就算是三歲的孩童,也能隨便在他胸口戳上個一個窟窿。青影受傷之後,觸動痛覺神經,這毒性自然就解了。幸好青影反應快身手靈活,否則那一下真的會要了青影的命。」
青影心裡頓時舒服了許多,臉色也不那麼難看了。
他倒不怕流血受傷,習武之人,早就把流血受傷視為家常便飯。他怕的是自己技不如人,尤其是不如一個女人!
這要是傳揚出去,他這個太子府第一暗衛的臉,都沒地方擱。
「青影,你剛服了藥,身體還很虛弱,你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若水對小七使了個眼色,拉著小七離開了房間。
小七長眉緊鎖,心事重重。
青影帶來的消息實在是太震撼了。
父皇居然被人軟禁?!
他最最擔心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此時此刻的他,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來,馬上飛回帝都。
但他又不能把身懷有孕的若水和受了重傷的青影留在永凌。
要是帶他們一起上路的話,一來會影響青影的傷勢,二來也會耽誤行程。
該怎麼辦?
他感到自己遇到了一個解不開的難題,不由長長地嘆了口氣。
「遇到什麼煩心事了,不妨告訴我,我來幫你出個主意。」若水一直在旁邊觀察小七的神色,見到他嘆氣,便微笑問道。
「你這麼冰雪聰明,我心裡在想什麼,煩惱些什麼,你又怎麼會猜不出來?」
小七停住腳步,低眸看向若水,見她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對著自己眨啊眨,忍不住颳了一下她小巧的鼻頭,略帶埋怨地說道。
「你的心機跟海一樣深,我一個小女子怎麼能猜測得到?」若水笑著別開頭,撫著身邊一株青松的樹枝,不緊不慢地道,「我猜,小七公子是在想,如何擺脫我和青影這兩個大麻煩,大累贅吧?」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當你是大麻煩、大累贅了?你這丫頭,就知道顛倒黑白!」
小七佯裝生氣了瞪起了眼。
若水格格一笑,道:「我這兒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你要不要聽?」
「當然要,什麼好法子?快講,快講,你想出來的法子一定有用。」小七又驚又喜。
「小七,你哪哪都好,就是性子有些太過急躁,你現在肯定是歸心似箭,一心一意想要早點趕回帝都,以解父皇之困,對不對?」
若水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看向小七。
「你知道我放心不下你,還有青影,我不可能把你們兩人留在這裡。」小七頓了一頓,才道。
「小七,你說那個出手傷了青影,毀了血書之人,會不會以為青影已經死了?」
若水卻忽然轉了話題。
小七點了點頭,道:「想必定是如此,否則她絕不可能就那樣輕易離開。她能追蹤青影來到永凌,毀書殺人,這是早就計劃好了的。只可惜她對自己的毒藥太過自信,更沒想到青影身邊會有你留給他的一顆保命靈丹,這才保住了他的一條命。」
「對啊,如果我所料不錯,那名殺手定然和軟禁父皇的人有關,那麼她殺了青影,毀了血書之後,自然是回帝都覆命去了,你猜她會怎麼向她的主子稟報此事呢?她肯定會說任務已經出色完成,青影的信並未送到你的手中,而青影的命也喪在她的手裡。要是你這邊忽然有了異動,我想這個消息很快會傳到帝都那人的耳中。現在父皇只是受到軟禁,並沒有性命之憂,要是對方得知你趕回帝都的消息,他會不會來個狗急跳牆,就此害了父皇的性命,咱們誰也猜測不到。」
「不錯,不錯,你說的極有道理,我卻是疏忽了。」小七抬起手來,在自己的腦袋上彈了一個響栗,「我真是太過粗心,水兒,你說得對。」
若水微笑道:「小七,這不怪你,你是父子連心,要是換作是我,恐怕我也無法像現在這樣冷靜思考。」
「那你的意思是,咱們就在這兒按兵不動,繼續迷惑對方?可是父皇怎麼辦?他能派死士送出血書求援,肯定是情勢危急,要是不趕回帝都看個究竟,我死也不能安心。」小七再次握緊了拳頭,眸中露出矛盾之色。
「回,當然是要回的!」若水眨了眨眼,道:「只不過你不能光明正大地回,一切都要在暗中進行。像這些御林軍和你的親兵營,就維持現狀,繼續駐紮在永凌,然後我會傳出消息,說是身體不適,要在永凌休養一頓時間,而實際上,咱們早就已經輕車簡騎,趕回帝都了。」
「你也要和我一起回帝都?」小七不贊同地搖搖頭,又道:「那青影怎麼辦?留他自己在這裡嗎?他受了重傷,如果有人想要害他,豈不是輕而易舉?不行,不行,此法不妥。」
「喂,小七,你剛剛答應我的承諾,這麼快就忘了腦後了嗎?你別忘了,太子一言,駟馬難追!」若水豎起小指,對小七晃了晃,又道:「至於青影,就讓他安安靜靜地留在這裡養傷,現在他的傷勢已經趨於平穩,只要按照我的方子好好休養,不出一個月,他就會變得活蹦亂跳。」
「這」小七還是猶豫不決。
「你擔心什麼啊,這裡有五百御林軍和你的親兵營護著,還有步長安的兵馬,青影不過是名護衛,能有什麼人想要對他不利?恐怕有人想要對付的人是你吧!他要是跟在你的身邊,才是天下最危險的所在。更何況,留青影在這裡,還可以監督一下步長安,看看他是否是真心悔過,向你效忠,還是陽奉陰違,繼續他的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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