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樣一位翩翩出塵的佳公子,竟然殘了雙腿,任是誰瞧了,會不心中痛惜!
縱然是有舉世無雙的容貌,世人難享的尊榮富貴,殘了雙腿,落在旁人的眼中,也只不過是個廢物罷了。(網)
百姓們心中唏噓之餘,又暗自慶幸。
自己雖然無財無勢,卻有這高高在上的楚王殿下所沒有的東西,那就是——健康!
只聽得楚王略帶哀慟的聲音繼續響了起來。
「本王這雙腿……廢了之後,終於覓得了一位當世名醫,只可惜這位名醫為本王把脈之後,斷言道,本王已不過百日之命。本王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便匆匆趕回帝都,只想在有生之年能見得父皇一面。本王的身軀雖殘,但對父皇的孺慕之思,卻和常人一般無異,本王只想在他老人家膝前略盡孝道,來報答父皇對本王多年來的養育愛護之心,本王更盼得能多活在這世上一日,便能多盡了一份孝心……」
眾百姓聽到這裡,又是一陣唏噓感嘆,連連點頭,對楚王的這番孝心很是讚嘆。
有一些心腸軟糯的大娘大嬸,聽他說自己時日無多,卻只想在老父面前盡孝,心中一酸,險些被他感動得落下淚來
若水眼角微斜,對著楚王輕輕一瞟。
她聽到這裡,心中已經隱約猜到楚王的用意,唇角一抿,微微含笑。
不得不說,這倒是一個極好的法子。
只不過讓她想不到的是,這位楚王殿下演起戲來,演技真是一等一的好。
他聲情並茂,將這番父慈子孝的內心獨白念得絲絲入扣,這番話說得更是極為打動人心。
若水眸光輕閃,不輕意的和楚王的視線輕輕一碰,兩人都迅速移了開去。但只這麼短短的一交匯間,兩人己將對方的神情互收眼底。
若水眼中閃著佩服,楚王眸中蘊著得意。
「今晨卯時,本王突然發病,癱臥在**動彈不得,屈指一算,距離那名醫所說的百日之期所剩不過三日,心中正自哀傷,忽然想起,柳相府中的大小姐曾經施展手,令得太后娘娘在短短一日間鳳體痊癒,醫術大是了得,情急之下,便派護衛將柳大小姐請進了王府,為本王醫治。只因時辰尚早,事發突然,來不及通告丞相大人,手下護衛請客的方式太過魯莽,實在是唐突了柳大小姐,此乃本王之過也,特此向丞相大人賠禮謝罪。」
說完,楚王在輪椅上對著柳丞相雙手抱拳,深深一揖。
若水一怔,忍不住向他瞟了一眼,他這話頗出她意料之外,他竟然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讓她完全置身事外……
她輕輕咬住下唇,心頭漾起了絲絲感動。
不得不說,這楚王殿下果然心思慎密,己所不及。他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先是點明了請自己進府的時辰,乃是今晨卯時,而非夜半時分,僅僅相差兩個時辰,但聽在眾人耳中,感覺卻完全不同。再來說出了請自己的方式,乃是不告而「請」,他乃是皇子之尊,縱然是做事出格,旁人也不敢多說半個不字。
果然,眾人聽了之後,臉上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心道:原來如此!
這楚王雖然口中用了一個「請」字,但是大伙兒都聽得明白,哪裡這般不打招呼就請人治病的方式,定是楚王手下的護衛暗中潛入相府,將人擄了去罷!
別人如此想,柳丞相自然也是一般的想法,他心頭有氣,對楚王這種做法很是不滿,就算你病情危急,想請我家水兒前去醫病,只須派人上門說明此事,自己又豈是那不通情理之人?會不答允女兒給他治病不成!
偏偏他卻用了這樣一種請客的方式,真真是豈有此理!
果然都是帝皇之子,做事狂放大膽,和那有眼無珠的君老三都是一丘之酪,相差無己!
他袖子一揮,臉拉得老長,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不敢。」
楚王也不以為意,直起身來,微笑道:「本王現今能好端端地出現在這裡,多虧柳姑娘的手回春,她盡心竭力地為本王治療,辛苦了兩個多時辰,終於使得本王轉危為安。不但如此,令本王感到更加欣喜的是,經由柳姑娘的金針療法,本王的這兩條腿……竟然有了知覺!」
他的眼中閃亮,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喜意,周圍的人聽在耳中,無不代他感到歡喜。
柳丞相也微微動容,忍不住問道:「此事當真?」他瞥了眼若水,滿腹的疑團,女兒是他生的,他養的,卻是何時有了這麼高明的醫術?先是醫好了太后,又是讓楚王化險為夷?他這個當爹的居然半點不知。-~^^筆♣閣無彈窗?@++
「丞相大人不信麼?好,所謂眼見為實,本王、本王這就站起來,讓大伙兒瞧瞧,柳姑娘的醫術,竟然神奇到如此地步,讓本王這雙腿殘廢之人,居然有重新站起來的一天!」楚王目光對著周圍一掃,只見大半數的人臉上都是半信半疑的表情,每個人的眼睛都盯在他的身上。
他咬了咬牙,展開雙臂在輪椅的扶手上一撐,身子微微發顫,像是想用力站起身來卻雙腿無力,身子直打擺,青影急忙搶上一步,伸手相扶。
若水的唇角輕輕一抽,目光中笑意隱隱。
這位楚王殿下……真真是個人!
若不是在馬車中自己猜出了他的偽裝,見了他這般的表演,只怕也會信以為真罷。
「不用,本王自己能行!」楚王深吸了一口氣,把青影伸過來的手一推,撐著輪椅兩邊的扶手,顫顫巍巍地從輪椅上慢慢起身。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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