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和救贖之前總有一條界線,面的周家固然楚家等人還可以反抗一下,面對光暗兩殿他們無能為力。
救下幾個人,就要有犧牲的族人,僅僅是因為天賦的高低,就這樣斷定人的價值嗎?
「其實卡爾大陸上的人很可笑,以天賦斷定價值更可笑。」天賦和成功之間,相差很多。
澹臺湛無奈,這是一種大陸文化,縱然他們這些人能夠明白,天賦和成功之間並沒有必然關係,但是有天賦的更容易成功那是毋庸置疑的問題。
楚家他們送上的不只是天才,還有美人和金錢,總要將光暗兩殿暫時穩住才好。
「他們自己也有問題吧,那樣的名聲怎麼不讓人家找上門來。」傳出比景風揚比葉傾風更天才的話來,本來就是一種可笑至極的行為。張揚,才是事情最根本的原因。
「也是,天才固然很重要,但是未長成的天才是不具備價值的。」天賦再好死了也白搭,葉傾風最簡單的總結就是這麼一句話而已。只願在經歷過這些之後,能讓那些人長點記性。
否則就算是周家覆滅,光暗兩殿直接管理她們,那日子將會更加不好過。
「覺得我們澹臺家的天才怎麼樣?」葉傾風是最清楚,澹臺家下一代的潛力的,甚至要比他們都更清楚一些。只有激活血脈的高低,能夠代表他們的天賦,更複雜的判斷就不用多言了。
橫了澹臺湛一眼,真是無聊的男人。真不知道澹臺湛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葉家的天才本來也不少,只是沒有澹臺家這麼瘋狂。這些家族大部分都是歸隱的,不願意在出面攪風攪雨。
葉家的名聲浩大,面對他們的時候真的不算是什麼。曼珠沙華的特殊,讓他們天生就擁有成為神尊的潛力,葉家的人天賦再強也不可能做到。不然周家為什麼要為妖精血統,瘋狂成現在這個樣子
「覺得我怎麼樣?」澹臺湛將葉傾風攬在懷中,動作神情都很溫柔的。
「你很好。」葉傾風覺得還是睡覺比較舒服,澹臺湛這傢伙又開始了!真不知道澹臺湛之前接觸的都是些什麼人,每天換著法子的逗她真的好嗎?
可惜的是不管我再怎麼好,你的心永遠不在我身上。澹臺湛突然有些悲涼之感,事實上這種情緒在葉傾風看不到的地方,一直在滋生在蔓延。
葉傾風閉目養神,實際上光暗兩殿的人已經離開。澹臺涼亦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走進一邊的浴室猛然哭了起來。可是這個世界除了自己,誰都不能依靠。
曾經以為澹臺家會是依靠,自己的未來丈夫是周家公子,她就是青雪城中天之嬌女的代名詞。實際上呢,當周暖文那一次宴請時用迷藥跟她發生關係,還告訴她他們之間才是親兄妹。
她跟澹臺家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的時候,那種絕望沒有人能夠體會。
被自己的親哥哥占有,還有比這個更可笑的事情嗎?有的,並且還擺在她的眼前。她是見過哪個女孩的,跟她一模一樣的容貌但卻擁有著完全不同的人生。
那個孩子從小事被呵護長大的,一切糟糕的事情都跟她無緣。接受良好的教育,被所有人寵愛著。衣櫃裡永遠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永遠有最時尚新穎的玄器首飾。
天真無邪的心性,美麗溫柔的容貌。就算是周家這群惡狼,未經允許也不能接觸女孩。那些肆意侵犯自己的人,因為冒犯了女孩兒被殺死。她們不是雙胞胎嗎?為什麼會有完全不同的遭遇。
為什麼一直被呵護的人,不是她!
澹臺家對於自己的血統是非常清楚地,她去質問澹臺楚歌的時候,澹臺楚歌明確的告訴她。她的確不是澹臺家的人,她的婚約可以改變,但是跟真正屬於澹臺家的女孩不同。
不錯,澹臺家對於她們一貫都是呵護的,錦衣玉食也不缺少。開始的時候她是羞愧的,享受這些本不屬於她的東西,慢慢的內心得夢魘開始蔓延。周暖文他們的行為越來越過分,而她無力反抗。
她的母親一直被囚禁著,她的父親澹臺楚歌看見的時候,還會管一管她的事。至於周家的那個,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這就是他們周家的規矩嗎?那是多麼可笑而荒唐的事情。
洗漱乾淨之後,換上周暖情拿過來的衣服。在周家這個男人是與眾不同的,從來不會參與那些骯髒的遊戲。超高的天賦讓他擁有足夠的自由,那個女孩認可的哥哥。
「能夠回到澹臺家的話,就讓澹臺家做主退婚吧。遠遠的離開青雪城,說不定你還有活路,否則等待你的只有死亡。」那是所以留在周家女子的悲劇,其中當然也包括周暖情的母親。
對比周家大多數人來說,周暖情是十分幸運的。至少因為自己的天賦,幾個妹妹能夠正常的婚配,而不至於被帶走。妻子是一個很特殊的人,除了身份和血統之外一無是處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喜歡上那個雲玉如的原因,這段時間的心腸總有些柔軟。
「你覺得澹臺家會管我的事?」這種情況下澹臺家最大的可能就是獨善其身。尤其是當知道周家是光暗兩殿的爪牙,那就更加不能與周家撕破臉了。
「試一試,你還能活。」不是的話你就只能等死,所以兩者之間你的選擇是什麼樣的?周暖情並沒有管這些人的閒心,他不是聖主就不了那麼多人。「你原本不必扯入這些事,今日的遭遇有一半是你自取。」
「走吧,家主還等著。只知道自怨自憐,又能有什麼用?」或許每一個女孩子心中都有一個公主夢,但不是每一個女孩子都能成為公主。這與身份無關,而是因為心性。
周暖情固然因為那個公主妹妹,看著澹臺涼亦有些看不慣。但兩個人的差別是明顯的,不在於身世而在於性格,那個女孩子沒有自己的名字,但是總會選擇積極的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
澹臺涼亦的淚珠子狠狠的往下掉,自怨自憐咎由自取嗎?澹臺湛他們讓她回到周家執行任務的時候,真的盤算過她的安危?那些痴人說夢的事,更加不切實際。
周暖情搖了搖頭,如同澹臺涼亦一般身份的人,在澹臺家他知道的至少有三個。但是落到澹臺涼亦這種地步的人,只有她一個而已。尋求澹臺家的幫助,或許會失去一些東西,但至少能夠安然的活下來。
「周暖情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人!」葉傾風突然感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只能說在周家周暖情還算是個人樣,其他的實在是一群脫下文明外衣的野獸。
「在我的懷裡,還想著別的男人。」澹臺湛真的很不想問,自己的存在感為什麼會這麼弱。
葉傾風是將自己看在眼裡的,只不過更關注的是正事。論愛上一個工作狂應該怎麼辦?這個課題真是無解,別人是女孩子因為男人的事業心太重不顧家而苦惱,他是要因為喜歡的人只愛工作而憂傷。
被澹臺湛噎了一下,葉傾風都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如果澹臺涼亦當時選擇向你們求救,你們可能會幫助她嗎?」這是澹臺涼亦想不明白的問題,葉傾風卻毫無顧忌的問出來。
「會,那丫頭從小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縱然跟我們沒有血緣關係,這麼多年下來也有幾分情面。澹臺家自來重情,親情和友情雖然遠遠排在愛情後面,但同樣為我們所重視。」
葉傾風點頭,周暖情說的一點不錯。很大程度上是澹臺涼亦咎由自取,澹臺湛的態度已經確定,只要澹臺涼亦開口澹臺湛就會出手。以一個哥哥的身份,來保護自己的妹妹。
那邊的周暖情和澹臺涼亦已經走到周家家主的面前。周家主打量澹臺涼亦的表情,就好像現在澹臺涼亦身上寸縷不著一般。那種讓人反胃的神色,出現在一個父親對他的女兒身上。
「涼亦來了,還真是長成大姑娘了。」真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孩子,讓他這個做父親的都忍不住多看看。
「光暗兩殿的事情,涼亦做得很好,如今暖文他們已經出發了。現在的關鍵是,讓涼亦回到澹臺家,將公主換回來。」周家主的眼神盯著澹臺涼亦,差點忘了這兩個人長的是一模一樣的,倒是可以一解相思。
「我還有事,先告辭了。」如果可以的話周暖情一定第一時間,離開周家永遠不再回來。可惜想要脫離周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只會更加困難。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們都很清楚,澹臺涼亦跟周家主之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在周家過日子,周暖情也只能眼不見為淨。澹臺涼亦應該很習慣才對,更難堪的不是也挺過來了嗎?
周暖情這邊剛走,那頭澹臺涼亦就被周家主摁在地上,將澹臺涼亦的裙子堆到胸口,沒有任何前戲直直的沖了進去。
沒幾下就聽到澹臺涼亦大聲的叫起來,比起那些兄弟,周家主這個父親顯得更為老道。只是周家主眼中澹臺涼亦卻不是自己,而是那個一直被保護起來的女孩。澹臺涼亦的孿生妹妹!
也正是因為兩個人太過於相似的容貌,澹臺涼亦在周家才會這麼受「歡迎」。不能對真正的公主動手,找一個代替品卻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尤其是雙胞胎姐妹,難道不是一樣的嗎?
葉傾風不打算繼續看下去,這場戲現在也已經到了終點。起身穿上一身黑斗篷,就是孤煞的裝扮。
澹臺湛有些惆悵,周家覆滅葉傾風也將會離開。偷來的時光並不能長久,他早就知道這個事實,只是還是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的溫暖。葉傾風離開之後,他的世界將不會再有陽光!
周家的覆滅只在於一夜之間,這是對於青雪城來說。當葉傾風一步步靠近周家的時候,街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歡呼。那是他們一直等待的結果,可惜幸運卻總是不肯光顧他們。
若是孤煞來的在早些就更好了,他們的家族就不會損失那麼多財寶和子弟。今後終於能夠擺脫周家,對於楚家以及一直被周家剝削的人們來說,是非常大快人心的。
按照自己之前走過的路線,黑色的霧氣籠罩在周家,他們發現他們出不了門。
他們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每次孤煞出現的時候,往往都伴隨著這樣的黑霧出現。這是屬於混天的技能,黑暗隔離!
手執長劍的黑衣人,將一切都隱身於黑色斗篷之下。只有那劍尖上滴下的紅色液體,見證過生命的凋零。周家欠下的血債,是時候應該償還了。
隨後而來的人同樣一身黑衣,看著少年的眼神充滿了驚駭。如果不是自己親眼見證,他永遠不可能知道葉傾風孤煞之名有多麼貼切。死亡來得猝不及防,沒有人能接下葉傾風的第二劍。
沉睡的獅子覺醒的那一刻,她的獵物將無法逃脫。
如此強悍霸道的作風,真的是哪個總是在自己懷中的少女?哪怕從未忘記過葉傾風的身份,但是澹臺湛第一次認識到,傳說中被奉為惡魔的第一天才,不是那個淡然的少女,哪怕她再如何不言不語使人心安。
似乎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不管自己做出再怎麼過分的事情,葉傾風也不會生氣。
「我該叫你雲玉如,還是叫你葉傾風,又或者叫你孤煞。」周暖情一身樸素的裝扮,看著眼前一身黑的少年。她旁邊的人永遠不會是自己,而是那個叫做澹臺湛的男人。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周暖情的出現,是一種必然。現在站在周家的地盤上,周家的任何人都算是葉傾風的敵人。葉傾風意外的是,周暖情為什麼不直接遁走,而是選擇面對這個帶來死亡的人。
周暖情看著葉傾風,無奈的笑了笑。「第一次在婚禮上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少年很奇怪。後來你主動接近我,那個時候我很開心,哪怕我知道你只想從我身上取走某樣東西。」
澹臺湛只是靜靜地看著,兩個人之間的牽扯非常奇怪,從一開始周暖情就是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