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風在離開這裡之前,還收到了戰雲夕關愛的眼神。 小心哦我家爺爺特別嚴格,被叫進去基本上還是一頓訓。雖然估計是不可能訓葉傾風的,她爺爺比她爹在智商上超出了不止一籌。
這一點在他們家裡是公認的,對戰家最不留情的估計還是她爺爺。這麼一個老人家,還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此時葉傾風也只能有些無奈的揉了揉戰雲夕的頭髮,果然到現在還是一個小孩子。長大什麼的只是之前她的錯覺,不過這樣的天真浪漫看著一點都不彆扭。
「你跟夕兒的事情我都知道,難為你了。」以來就是一個九十度鞠躬,葉傾風都被嚇住。這老人家是不是太正直了一點,這個世界上最可怕也最可愛的生物,大概就是這樣的人。
「就算不是愛侶,她也是我表姐。我所作的一切都是應該的,都跟葉家那些一樣的鬧騰,那還有什麼意趣。」知道阻止不了老人的行為,葉傾風說的也不是什麼客氣話。
她心裡頭就是這麼想的,這樣的親人能夠多幾個才好。只有戰家這麼蠢的人,才會將這些人一個個往外推。等到這些人統統離開之後,剩下的也就只是滅亡這一條路。
「你說得對,這才是真正的親人。」沒想到戰衣那個幾十年腦子不開竅的貨色想不通的事情,這麼一個小子倒是很熟悉的樣子。那幫人太分不清遠近親疏,這一遭也是他們應該的。
固然覺得孩子這樣很好,有時候也難免有怎麼可能蠢成這樣人。不過這種人就算是蠢,也總有可愛的地方。想戰家那些其他人一樣,只會讓人覺得看著就沒救了。
心中到底還是有些放不下,可那些人卻也是救不起的。就也要分什麼人該救什麼人不該救,如同那些蠢貨一般再填進去多少人,都擋不住他們這麼做死的,可到底還算是有幾個能救的人,這就讓人想要救一救。
「只是到底是血親,可救之人總想救一救。」他說這樣的話,自然也有做這件事情的底氣,只不過還想聽聽葉傾風的分析。最重要的還是葉傾風的態度,戰家生存的希望還是在葉傾風身上。
這個人說著冷酷看上去也夠冷酷,可實際上不還是給了葉家一條生路。戰家這邊就算不施以援手,至少可以指條明路給他們也好。那個早已經腐朽的家族,實在沒有什麼可看的。
不成他也沒有資格怪葉傾風,人家本身已經給夠了你機會和面子。如果這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同樣不會放過戰家。能在這個時候伸出援手的,實際上他還真沒想出來。
「可救之人自然有救,你大可傳信回去,讓他們趁著現在還來得及。今天之內脫離家族,否則後果一個比一個更可悲。戰家的確不會再存在,就算反神聯盟不動手也一樣。」
反神聯盟也不會對他們動手,最多將他們踢出去這個聯盟而已。葉傾風的目光轉向那邊的柜子,隨後繼續說下去,總要給個合適的理由。說出自己的原因,這是對長輩的基本尊重。
也該讓某些不速之客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是什麼。
「換作是前輩,還願意與那些人合作麼?反神聯盟不在我手上,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都一樣。現在容不下戰家的,並不是我而是盟中的其他家族,只要他們都想要活著。」
活著是每個人從心底里都有的願望,這是人們求生的本能。有時候為了繼續生存下去,很多人會作出不可思議的舉動來。面對死亡的時候,大多數的人都是經不起考驗的。
人家跟戰家到現在為止都是利益關係,為什麼要為你戰家慷慨赴死。真當人家說幾句少年英才,說幾句手段了得,再說幾句不著邊際的恭維蠢話,就真將你當成兄弟了麼?
真正牽扯到生死甚至是利益的時候,每個人心中都會有自己的算計。更何況這種走錯一步萬劫不復的時候,每個人的神經都緊張到了極點,怎麼可能陪著你胡鬧。
「也是,戰家那些人慣來胡作非為,不長腦子的算計來去,最後什麼都算計不到,反倒將局面弄得一發不可收拾。反神聯盟已經在召開會議,打算將他們驅逐出去。」
葉傾風確實沒有做什麼,只不過將自己的態度說清楚。是生是死本來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何必非去非難別人。他就不信葉傾風沒有發現那個人,只不過沒有動什麼聲色,默認了對方聽到這些事情。
現在葉傾風還沒有出面掌管反神聯盟,不管她做了些什麼,都不過是對戰家這些行為的回應而已。這件事情到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餘地,葉傾風也不會去開這個口。
「那是幾十個家族的性命,就算是十分自私殘忍的人,也懂得衡量怎麼做才是更好的。現在不管是那些家族,還是我們都不能再有所行差踏錯。封神大賽結束之前,反神聯盟的事情必須弄好。」
之後要面對的就是追殺的捕獵,相信沒有人願意面對。之前已經為戰家耽誤了很長時間,好在反神聯盟的雛形算是徹底搭建好了。再有家族參加,估計也沒有這幾個這麼強大。
反神聯盟的存在是必要的,必然直面風雨的就是葉傾風,甚至是葉家。這是他們所不希望看到的,只有反神聯盟存在並且儘量存在的久一些,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對反神聯盟來說戰家是不可不去的糟粕,可如何能夠保證反神聯盟不會對戰家出手。」光暗兩殿就已經讓人喘不過氣來,若是再加上一個反神聯盟,那是怎樣的一個噩夢。
「如果現在主事的人夠聰明就知道,現在的每一分力量都是留著對付光暗兩殿更好,為了自己能夠多活幾天也應該如此。對戰家除了能夠報復之外,沒有任何的好處,這是其一。」
光暗兩殿那樣的巨物,怎麼可能不全力以赴,戰家這點小事人家真沒有什麼必要追究。再多的錯誤實際上也就是功過相抵,只不過戰家的野心讓他們容不下而已。
因為這樣的野心實在是太讓人不安,一則讓他們徹底失去葉傾風,這個不得不說的最重要的一張牌,二則是讓他們本身感到恐懼。他們是一個聯盟,而不想成為戰家的附屬。
「其二,就要看戰家自己做不做死。比如某些蠢貨,因為這件事情繼續去尋找反神聯盟的麻煩,那個時候反神聯盟必然會先拿他們做第一戰。誰也不想在抵抗光暗兩殿的時候,還要有那麼一顆絆腳石。」
不管戰家在不在他們反神聯盟當中,這都是必須承擔的事情。不應該繼續為戰家付出心力,不該將實力浪費在找戰家報仇上面,可不代表你阻礙我我不會殺了你。
「在戰家這個問題上,不知道你想過沒有,也許戰家能夠投靠光暗兩殿呢?」人家未必不會對他們拋出橄欖枝,這招對於分解反神聯盟上面,應該還是很有用的。
「他能,不過一切後果自負。你們選擇群起而攻之,就是因為光暗兩殿和那個城堡的存在,以及嚴重的損害了你們本身的生存。不來參加封神賽不行,來參加封神賽一不小心就是人財兩失。」
以前是因為對這些事情一點辦法也沒有,再怎麼殘酷也只能承受。正因為有那麼一點希望,這件事才有那麼一點可能。為了自己的主子,甚至為了自己以後的榮華富貴,很多人都會選擇飛蛾撲火。
但如果沒有城堡的事情,沒有那麼多的利益牽扯,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光暗兩殿在如何強大,我不去招惹這些人也就成。只有威脅到了他們,並且受到了傷害。
這件事情才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大家族之間不就是這樣麼。葉傾風可不想給別人白做工,至於景風揚你愛管自然可以去管,只要你不怕最後的結果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之前你將那些實驗品全部放走了,光暗兩殿明面上不可能跟那些人同流合污,但是背地裡頭給那些人輸送這麼一點實驗品,相信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如果戰家投靠他們的話,很可能會成為那些試驗品。」
這句話大概的意思他還是很能夠聽得明白,他們最怕的就是這個,而投靠光暗兩殿要面對的還是這個。
「這幾乎已經是註定,剩下的人又能怎麼樣呢?少年天才是這個實驗最需要的實驗體,族中的女孩子們最可能被那些人拿來洩慾。上不上下不下的,大概會被拿來消磨反神聯盟的戰鬥力。」
不管怎麼看都是十分淒涼的,這幾乎也是一條必死的路,沒有人會不知道,光暗兩殿是怎樣的強大。到時候這些人連退路都沒有,也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戰家爺爺有那麼一點不忍,葉傾風描述的結局太過可怕,可怕到讓人只是想一想都會覺得恐懼。更何況那是很可能的,葉傾風並不是虛張聲勢故意恐嚇。
「或許還會留下一些人,作為生育的工具。他們的孩子將成為下一批實驗品,這是那些人一直在做的事情。而反神聯盟這條路,從一開始就沒有人有過一點退路。」
只能在這條路上一點點前進,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去,也許到最後能夠成功。大部分家族還在觀望,觀望這些人最後能走到什麼地步。如果能看見希望,就願意讓更多的人來。
這第一批的人,大部分都是要死的。這一切還要看景風揚的手段如何,葉傾風能夠保證的就是自己不死而已。至於戰家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自找,葉傾風根本不會有負罪感。
那老者無奈的閉上了雙眼,投不投靠光暗兩殿,這基本上都是必須面臨的命運。「那戰家就沒有半點生路。」這句話還是問出了口,沒有什麼怨恨的情緒,只有深深的無奈。
「沒有,戰家被滅已經是註定的事情。可戰家還有一點機會,能夠將自己嫡系的血脈保存下來。不過要確定保存下來的是,家族未來的火種。」在家族未來的火種這幾個字上,葉傾風加重了字音。
在這種家族存亡的時刻,如果還只是想著親近不親近這種事,就算留了血脈下來也是不可能的。甚至人家也不願意接受,戰家作死的能耐,相信整個城中沒有不知道的。
「戰家一直都看不上別人,總覺得自己血脈高貴天下無雙。用人唯親,到頭來能拿得出收的一個沒有。真正有本事的都跟家族離了心,如今的下場純粹是咎由自取。」
這句話戰家爺爺倒是很認同,葉傾風說的就是戰家現在的情況,對於血脈稍遠的人都表示看不上。就以為自己嫡系直系,天下無雙誰都該聽他們的。可也不想想自己有什麼能耐,直系不直系也差不多。
只不過躲在柜子裡頭那個人有些憤慨,但是確實也是自己親兒子親閨女將事情搞砸,鬧成今天這個地步。甚至一雙兒女已經下獄,也不知道現在得到救治沒有。
之前人人都願意,給他這個族長一點面子。可現在明顯不會有這樣的人,族長什麼的在這個可沒什麼面子可講。他想保全兒女,難道別人就不想麼?更何況還是他的兒女將所有人拉入深淵。
「在這關頭上還想著必須保全自己的兒女,那才是一點生路都沒有。」葉傾風說完這句就跟戰家爺爺告別,她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戰家的破事已經說的夠多,說不定反神聯盟那邊,已經有了決定也說不定。
等到確定葉傾風離開之後,戰家爺爺才打開衣櫃的門,將裡面的戰家族長給放出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既然你都聽到了,那就好自為之。」
擺明了衣服,我現在不想跟你多說的面孔。戰家族長只能夠漲紅一張臉走了,出去還被人投來鄙夷的目光。戰老師一家就是太老實太厚道了,才會被這些人欺負成這樣。
可這也不是他們自家的事情,他們插手才是不應該。都是貴族子弟,怎麼可能這點規矩都不知道。
看著戰族長已經走到樓下之後,一個人影才從房間的床下面爬出來。房間能藏人的地方就這兩個,衣櫃當然是要留給族長的,該聽得他也一樣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