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路充滿荊棘,看似最近的道路,行則無法、渡則無船、終不得果、入不得門。
我們窮極一生為生存而奮鬥,為達到目的使用一切手段,在這個蓮花盛開的地方,我們為了摘下那朵最漂亮的花瓣,不惜深陷泥潭。
這個世界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所見所聞也許都是別人故意安排好的。
在這個江湖上沒有人會真心幫助你,一切都是在相互算計,無數人傾盡所有想要獲得的東西,當快得到時,才發現原來都是假的。
如果葉明植能早些悟到這幾句話,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傾家蕩產。
此時,他坐在火車上望著窗外的景象,心中懊惱、悔恨、憎惡,諸多情緒充斥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他幾乎要再創造一個輝煌,一個擺脫他們的機會。
但...現在...失敗了。
在這場權力的遊戲中他率先出局,十幾億財富被人奪走,更背上了數億的債務。
現在的他就如同喪家野犬一樣,灰溜溜地離開了濱海。
這一切都要從五年前說起。
2009年7月。
葉明植剛入職的第二天,公司發生了一件極為嚴重的事情,十幾位員工把董事長團團圍住,逼迫他賣車發工資,如果不是廠長彭禹等人及時趕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葉總,你到底有沒有辦法?」
彭禹滿臉怒意的看著葉明植,他希望眼前之人能處理好這些事情。
「你們三個月不發工資,打算讓我怎麼做?」
葉明植無奈地揉了揉頭,他放棄了英皇金匯基金經理的職位,加入了這家義齒工廠,結果剛來就鬧出這檔子事。
他知道這家公司沒錢,但沒想到會窮到如此程度,不僅看不到未來,就連工資都發不出,他現在都打算捲鋪蓋走人了。
「葉總,我們找你來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用軍事化來管理這家公司,讓這群員工變成聽話的狗」。
此時彭禹毫不掩飾眼中的憤怒,在他看來員工就是要聽話,就是要服從命令。
這句話讓葉明植臉色突變,寒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彭禹,「你再說一遍」。
如果說這家公司還有能吸引他的地方,那就是此時的職位,公司總經理。
他知道這個位置不好做,需要用能力和結果服眾,為此他昨天已經制定好了一個方案,一個能讓公司快速做大的方案。
但現在,彭禹這句話無疑是告訴他,我們需要的只是牧羊犬。
就在葉明植快要翻臉時,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放在他的手背上,一個甜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葉總,彭廠長也是擔心公司發展,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葉明植聞著她誘人的香味,剛剛的怒火也被徹底熄滅,他看著主位上的董事長,思索片刻後說道:「我清楚你們找我來的目的,想讓我用軍隊那套東西管理工人,但現在最關鍵的不是管理,而是進食,只有充足的訂單和業績才有可能拴住他們的人,之後再通過所謂的軍事化管理,限制他們的思想和行為,所以我不建議公司走軍事化這條路,狼性侵占才是我們要做的」。
「噢!」
李明友被狼性侵占這四個字深深吸引,他雖然不清楚到底什麼意思,但從字面上看,狼性侵占確實要比軍事化強很多。
「你說說看」。
葉明植捋了捋思路,沉聲說道:「所謂軍事化管理,其實是從思想和行為禁錮下屬,讓他們絕對服從,把軍隊條例用到工廠,確實可以大幅提升形象,但真正用處不大,尤其是對初創企業,誰用誰死,而我說的狼性侵占,也是一種文化,基於這種文化下產生的行動,以達成我們要的結果」。
「你的意思是不擇手段?」
李明友聽著葉明植的解釋,腦中冒出這四個字,貌似也只有這四個字才最合理。
葉明植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都說商場如戰場,戰場殘酷,商場更殘酷,這是一場混殺,敵友雙方隨時發生改變,我們要做的就是避開大家注意,在外圍積攢實力,再異軍突起,從外圍包圍他們,以利刃破開防禦,裡應外合逐漸吞噬,當他們反應過來時,市場已經被我們吃了一大半」。
李明友看到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也是好奇,「這麼說你已經有了方案?」。
「昨天我想了很久,我們公司為國外口腔做加工,雖然價格高、利潤大,但是競爭力也大,對資金、技術、工廠的實力要求更大」。
「我認為放棄海外市場,主做國內市場,先活下來,雖然這一部分利潤不高,但市場很大」。
葉明植覺得這家公司猶如一葉孤舟,風雨飄搖,隨時可能沉下去,如果不及時轉型,可能堅持不了兩個月就會破產。
「不行」。
就在眾人思索時,一聲急促地怒吼從門口傳來。
「李總,我不同意貿然改變市場,現在國內市場參差不齊,工作量很大,利潤不高,市場不穩定,如果放棄海外市場,可能隨時會破產」。
葉明植看見他義憤填膺的樣子也是一怔,仿佛自己是禍國殃民的奸臣一樣,出了什麼餿主意。
高嵐看出葉明植的疑惑,輕聲在他耳邊說道:「他是市場部總監,趙榮華」。
「怪不得」。
葉明植心中瞭然,如果改變市場那就是動了他的蛋糕,換做誰都會如此。
李明友看到趙榮華後,剛剛的猶豫一瞬間便消失了,現在大部分訂單都是趙榮華帶來的,如果把他的權利撤掉,恐怕他會帶著訂單投奔其他人。
「行了,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葉總,你身為公司總經理,要想辦法把公司不安分的因素全部剔除」。
李明友斬釘截鐵的話,阻止了葉明植的發言,這句話說得很明確了,一切可能都要在公司穩定的前提下才行。
葉明植深深嘆了口氣,知道這件事現在不是時機,只能先站住腳,「行吧,這群人我想辦法解決,但我需要你們把工資發出來,我...」。
「你想什麼呢?如果能發工資,我們還需要你做什麼」。
彭禹打斷葉明植的話,言辭中充滿譏諷,似乎在嘲笑他看不清實際情況。
李明友擺了擺手,用眼神狠狠看了這個傻兄弟,並安撫道:「葉總,他就是個粗人,你別跟他一般計較,不過錢的事...」。
「李總,這三個月工資必須要給,給了後我會把他們管成狗」。
葉明植不打算再和他們繼續交談,以同樣的方式打斷了李明友,說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李明友怔怔地看著離開的葉明植,無奈地笑了笑,「行了,你們先出去吧,老彭和高嵐留下」。
等眾人走後,彭禹怒拍桌子罵道:「這個葉明植什麼意思,懂不懂的規矩」,此時他還在為剛剛葉明植突然離開而生氣。
李明友從兜里掏出被擠得皺皺巴巴的煙盒,拿出已經有些彎曲的最後一根煙,狠狠地抽了幾口。
他剛剛一直在努力保持平靜,但今天的事情,就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壓斷了他的脊樑,摧毀了他的鬥志,磨滅了他的雄心。
「李總,錢的事?」
高嵐有些猶豫,她知道此時不應該說這些,但她也同樣三個月沒拿到工資了。
「你把我那輛a6l賣了吧,剩下的我再想想辦法」。
李明友咬著牙說出了最不甘心的這一句話,說完後仿佛身體被掏空了,無力地靠在沙發上。
「不行,這輛車是你的,再怎麼樣也不能賣車,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彭禹有些激動站起身,他對於這家公司的感情不亞於李明友,但如果讓他在公司和李明友之間選擇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站在李明友身後。
「算了老彭,如果公司都沒了,車還有什麼用,咱們開這個廠子本來就是沒辦法的,現在想想如果不開這個公司,我們可能還會過得好一些」。
李明友無奈地笑了笑,如果當時不開這個工廠,最起碼還有兩三百萬的現金。
但現在不僅錢沒了,工廠可能隨時都要破產,折騰這一年的目的是什麼?
三人心中都有這個疑問:「開公司是為了賺錢,現在賺不到錢,還有必要開下去麼?但不開公司,投出去的錢怎麼辦?」
彭禹攥起拳頭狠狠地打在茶几上,不甘地罵道:「這他媽什麼世道」。
他把滿腔怒火發泄到了茶几上,把現在公司的情況怪到了世道上,他恨自己沒辦法,更後悔當初的決定。
這個決定並非自己損失幾個月工資,而是不忍心看李明友再次破產,更不想看到眾人用盡心血打造的船,還沒來得及出海,便已經沉入海底。
「你們下去吧,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高嵐你讓葉總著手去做吧,要儘快做出成效」。
「那我們先走了」。
彭禹和高嵐看出李明友此時極為疲憊,不忍心再讓他為這些事情煩憂,二人互看一眼,起身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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