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你怎麼燒這麼燙,染染?」
「藥呢,告訴我你把退燒藥放哪裡了?」
「酒精呢,你家怎麼連瓶酒精都沒有?」
迷迷糊糊中,田染感覺到不時有人在拍打著自己的臉龐。她覺得有點痛,想阻止這種被虐待。但是嘴巴好干,喉嚨燒的就像裂開似的,一想說話就痛。
想抬手阻止,可是別說伸起手了,此刻的她就是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不夠。而耳朵,也沉沉糊糊的,時而靈光,時而迷渾,壓根聽不清來人究竟在說些什麼。
柯筱敏又氣又急。該死的,身體不舒服就不舒服了,幹嘛要關機啊!要不然,至於一個人悶在被子裡發燒嗎?就她現在這德行,自己遲幾天來,估計不是給發燒燒死的,都能是給餓死渴死的!
田染是挺瘦削的一個人,但是同作為女子的柯筱敏力氣可憐。她拖了拖完全成昏迷狀的田染,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夠將人弄出房間,更別提送到醫院了。
她一邊喘著氣,一邊給男朋友周永嘉打電話。可是就像很多一樣,電話那頭只說了一聲「餵」,柯筱敏的氣就泄了一半。因為,她認出了接電話的又不是周永嘉本人,而是他那個負責雜活的小助手。
「筱敏姐,你和嘉哥中午不還一起吃飯的嘛,怎麼這麼快就又想念了?」助手小金很熟稔的調侃著。
現在的柯筱敏哪裡有這份閒心跟他扯七扯八,當即吩咐道:「小金,你幫我去問問你嘉哥還有多久能忙完。」
小金握著電話,朝圓玻璃門裡望了望,說道:「早著呢。這是個重症病人,估計沒個三五小時的解決不了吧。再等等啊,以我們嘉哥的技術,差不多兩個小時就能OK啦。」
「兩小時?」柯筱敏叫。
田染現在的體溫已經高的嚇人,要再多燒個兩小時,腦子會不會燒壞呀?
「怎麼了,筱敏姐?」
遠水救不了近火,對於兩小時的等待,柯筱敏毫不猶豫的搖頭:「沒什麼沒什麼,你們忙吧,我這邊的事情我自己另想辦法解決。讓嘉哥安心手術哈!」
「好的,如果真沒什麼事,那我就進去給嘉哥幫忙了哦!」
「嗯,麻煩你了,小金。」
周永嘉這邊是不指望了,可是,除了周永嘉,自己還能尋求誰的幫助呢?抓著電話的柯筱敏躊躇了。
平日裡,自己和田染就是個二人幫,極少和外人有來往。關係再好,也不過是像前台於莉那種說說笑笑的關係,並未深交。尤其是田染,因著程子旭的關係,和男同事都鮮有講話的。
可遇上今天這種事,即使拉個女同事來,還真是幫不上什麼忙。
這裡可是閣樓呀,比六樓還要高一層樓的那種!
猶豫來猶豫去,兜兜轉轉的,柯筱敏最後還是將目標定在了祁安揚這邊。雖然兩人關係又一步的惡化了,但是好歹他祁大總裁的曾經背過田染一次。就看在這個情分上,不管了,自己再豁出去一次吧!
反正,他來最好,要不來,也是浪費幾毛錢的電話費嘛。
於是,柯筱敏硬著頭皮的再次去差遣人家總裁大人……
雖然心理準備挺充足的,但是當電話接通,柯筱敏卻是絲毫的鎮定不下來。
咳咳,要是這位總裁大人也指不上了,那叫自己去找誰好?嗚嗚,總不能去麻煩秦黑子秦經理吧。
「那個……是祁總嗎?」
她問的相當小心翼翼,可聽在祁安揚的耳中卻只有廢話,一如既往的沒完沒了的廢話!
「什麼事?」縱使他想掛斷,卻還是按捺住了十二分的耐心,問了。
開門見山就讓人家堂堂總裁大人來背一冤家,可以嗎?真的好嗎?
柯筱敏咽了咽唾沫,婉轉說道:「其實吧,也沒什麼大事。」
她越這樣,祁安揚就覺得越有古怪。要知道,這女人和田染可是閨蜜啊,還是如影隨形的那種。既然田染都敢明著和自己唱反調了,她怎麼著也該和她站一陣線,對自己不理不睬才對。
可她倒好,居然又一次主動的給自己打電話了。這兩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呢?
祁安揚深吸一口氣,儘量鎮定的說道:「嗯,再見!」
柯筱敏急忙喊道:「不,等等!」
「有屁快放!」
自問他祁安揚從來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甚至都很少會親自接聽電話。而現在,他不僅是第N次的接了聽了,居然還有耐心的催促,而不是直接掛斷。這是多麼稀罕的事呀!
柯筱敏擠了擠笑容,橫著嘴很是尷尬的開口:「不知道祁總現在有沒有空啊?」
「我要沒空,你是不是就可以掛電話了?」
「不不不。」柯筱敏被嚇得連連擺手,「情況十萬火急,要是祁總沒空,那也請務必擠點時間出來……」
耳聽著祁安揚又要沒了耐心的爆口,柯筱敏趕緊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說了出來:「麻煩祁總跑一趟染染的小閣樓。」
「為什麼?」你嘴裡口口聲聲的喊著我祁總,可是你有當過我是總裁嗎?祁安揚真是被柯筱敏給氣到不行。這女人,這都第幾次使喚自己了呀?
這兩人也真行哈,一個成天的跟自己作對,也不管事情孰是孰非。可另一個呢,作對倒沒有,但是卻成天的差遣自己,你特麼當老子是高級免費勞力嗎?
「她不是養了個小白臉嗎,怎麼不找他去!」除去別的不說,光想到田染養了個小白臉祁安揚就窩的一肚子火。
柯筱敏很是意外,真沒想到啊,祁安揚居然連程子旭的事情都有所耳聞。
「他……」她遲疑了下,「人家不是不方便嘛。」
祁安揚打著冷哼,聲音高傲如孔雀:「可我更不方便呢。」
電話這頭的柯筱敏怔愣了那麼一兩秒鐘,表示十分的非常的特別的難以接受這種答案。她對著電話長長的哀嘆了一口氣。
「好吧,祁總要實在不方便,那我也不勉強你了。我這就問問部門裡那幾位單身漢,看看他們現在誰比較方便。祁總,這麼晚還打攪到你,真是過意不去,我保證以後再不麻煩你了。再見!」
也不知道是不是柯筱敏的話題說的過於沉重,以至於她將這一長串的話說完,祁安揚都沒有表示出任何的打斷或是掛斷。因為,有一股陌生的情緒,似焦躁,似不爽,自某個不知名的地方侵襲而起,令他惶惶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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