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茹見狀,神色頗為無奈,忙不迭說道「月姑娘何必這樣,我並沒有怪罪幽若的意思。」
「夫人不必多說,幽若這孩子性子頑劣,此番雖然是夫人大義,但若是不嚴加管教的話,日後難免受罪,」月媚表情似是極為凝重,如是說道「我們出來已經有些時日,卻是需要回返了,夫人告辭,日後有機會,月媚定當前來拜訪。」
說著不留餘地的拉著表情慘兮兮的幽若快步離開。
楊軒也是一愣,剛欲快步上前,卻看見自己的娘親在一旁給自己使眼色,止住了將要邁出的腳步,怔怔的看著被拉走的幽若,表情說不出的苦澀和失落。
楊軒臉色的變化盡數被李怡茹收入眼底,不動聲色的道「如此也好,月姑娘,幽若姑娘慢走,妾身恭送二位。」
月媚回過頭微微一笑,也不說話,拉著幽若離開了王府。
楊軒看著兩人背影漸漸消失,神情一陣恍惚,仿佛感覺心中少了什麼一樣,可能此次一別,日後在難見到,畢竟幽若修者身份擺在那裡,自己不過是個凡俗之國的普通世子,也許命運本就不會有交集。
李怡茹緩緩走到其身邊,「在想幽若?」
「啊……沒……沒有」說著,低下頭,眼中光彩隱去,顯得失落之極。
「還想騙娘?呵呵,娘跟你說,這兩個女子身份背景節不簡單,怕是……唉,你跟娘回房裡」李怡茹話說了一半,叫楊軒一起,來到正軒閣之中
關上門,李怡茹幽幽說道「軒兒,娘知你對那幽若頗有好感,但有些事也不能盡如人意。」
「你在集市上見到他們乃是緣分,能在家裡跟他閒聊更是天意,但是,怕也僅僅如此了,日後,你二人或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楊軒愣了半晌,「軒兒不知。」
「唉,我與那月媚姑娘在堂前閒聊,此女一言一行極有風範,而且言語間處處提防於我,關於其身份背景,聊了這麼久,娘竟然沒有得知絲毫。」
李怡茹停頓了些許,再次說道「不過她越是謹慎,娘就越是好奇,心中的猜想便更貼近了一分。」
「娘的意思是……」
「呵呵,你又能知道些什麼……」說罷,嗔怪的看了楊軒一眼「事到如今,你也長大了,也不用再瞞著你了,還記得娘在你小時候給你的玉墜嗎?」
楊軒猛然一怔,伸出手自衣襟內側胸口處,拿出一個觸感溫良,形如柱石的玉墜「是這個嗎?」
「正是此物,你可知此物的來歷」李怡茹見楊軒沒有答話,接著說道,思緒仿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當年,娘剛跟你爹爹成婚之後,就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六年時間,遍訪時間名醫,用藥無數,但盡皆收效甚微。」
「啊……那我」楊軒面露驚訝之色,言語間難掩慌亂。
「呵呵,想哪去了,你卻是娘的孩子,不過這要從十五年前說起了」李怡茹再次恢復了之前回憶的感覺,淡淡說道「娘苦尋解決之法,六年無果,本來已經心灰意冷,但是天不絕我,偶然間讓我知道了一位神異非常的道人,民間傳其是無病不治,無疾難醫,於是娘就拖人找到了他……」
楊軒心中似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但卻仍舊極為認真的聽著。
「那道人倒也不愧神異之述,一眼斷定娘並非頑疾纏身,只是時候未到,還送我一粒安神靜心的丹藥和這個玉墜,說日後自有用處。」
「娘本身不信,可就在那一年冬末,也就是你爹爹準備南下之時,娘有了你……」
「這……怎麼會」
「很驚訝是嗎?娘當初比你還不如,所以娘就懷疑那道人的身份,也許就像是月媚姑娘和幽若那種人吧,那種遠超於我們之上的,會仙術秘法,懂得移山填海,有通天徹地之能的仙。人」
「若真是如此,軒兒,你和他的人生軌跡,便真的再難有交集了」李怡茹頗為遺憾的說道。
「你爹爹他長年在南疆駐守,從而立之年到現在,過去二十多載歲月,他接觸過各種我大羅王朝內外之人,消息要比娘靈通的多,所知也不少,他就曾經說過,這世界上不僅僅只有一個大羅王朝,也不僅僅只有我們這些普通凡人,那些你看過的神話典籍,也八成都是真的。」
楊軒聞言驚駭莫名,只覺得十五年養成的觀念一朝潰散,猛然間想起方才幽若跟他說的話,那股茫然之感減輕了不少。
「那幽若他們……」
「她們應該就是了,所謂的修者。」
楊軒漠然不語,靜靜地坐在那,似是思考著什麼,李怡茹見狀,幽幽一嘆「自古情關多劫難,如此境遇,怕是需要你自己想通了」說罷,緩緩的離開了屋中。
……
……
京都之外,一處頗為偏僻的民房之中,二個芳華絕代的身影瞬間出現,只見月媚不停地點著幽若的小腦袋,惡狠狠的說道。
「你個小搗蛋鬼,當初怎麼答應我的,才幾個呼吸沒見,你就搞出那麼大的事兒來。」
幽若自知理虧,任由她那麼做,也不吭聲,只是苦著一張小臉,明亮的眼眸深處,似是有些其他的情緒閃爍。
半晌,月媚似是說的累了,又或許是懶得管她,竟然不再說話,只是坐在那看著,目光落在其身上,有些不懷好意。
幽若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發苦的神情轉而變得可憐兮兮,大眼睛中水霧瀰漫。
「哎呀,好了好了,媚姨不嚇唬你了還不行嗎,唉,你這丫頭啊。」
此番對弈,顯然是月媚當先敗下陣來,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侄女,她沒有任何辦法。
「嘻嘻,就知道媚姨對我最好了」幽若蹦蹦跳跳的上前,拉住她的一隻手臂,不停地搖晃著,撒嬌道。
「唉,影響不大,所幸那鎮南王的夫人是個得體之人,有些見識,就算猜出我們身份也不會大肆宣揚,不然你父親若是知道了,你再怎麼撒嬌也是沒用的。」
「切,不就是不知道多少兆兆年的爛約定嗎,還那麼在意幹嘛,神光王朝和雲荒王朝的百姓還不是知道我們的存在」幽若頗為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不一樣,小祖宗,那兩個王朝實力和底蘊都要強過大羅,知道些宗門秘辛也不奇怪,再說,這兩個地方得門派守規矩的很,約束弟子極嚴,一直以來都沒有插手百姓之間的事,只是在默默地吸收宗門新鮮血液,如此而已。」
「哼,我覺得沒什麼不同。」
「那是你覺得,唉,好了吧小丫頭,這次出來一趟你玩也玩了,鬧也鬧了,跟我回去吧。」
幽若一愣,神色間頗為猶豫,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不會吧,小祖宗,你還沒玩夠?」
「不是的,媚姨,我想……」
「說罷,你想怎麼樣,先說好啊,我不可能再帶你去別的地方玩了,你父親會生氣的。」
「哎呀,不是啦,我是想……額……能不能把那個楊軒也帶回去。」
「楊軒?」月媚對這個名字頗為陌生「誰啊,別的宗派的弟子?」
「就是……就是剛剛那個什麼王府里的人」幽若說到這,有些害羞。
「什麼?你說跟你在一起的那個人?楊軒?」
幽若微微點頭,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額……你,不會是……」月媚神色古怪的看著臉頰微紅的小丫頭,似笑非笑的說著。
「哎呀,媚姨你又取笑我,人家哪有,我就是看他有些天賦,想為爹爹多吸收點人才培養嘛。」
月媚一愣,沒想到這丫頭撒謊的技術如此高超,還為宗主吸收人才,小小年紀,雖然天賦很高,但閱曆始終有限,她還能發現人才了?好爛的藉口
剛要出聲諷刺,猛然間看見幽若眼中那一閃而沒的希望和歡喜,又止住了將要出口的話,改為用一種頗為認真的口吻說道。
「幽若,不是媚姨不答應你,我望天宮收徒極為嚴格,普通弟子八九歲進宮修行,五六年後修為未到蛻凡境界的,都要在宮中做三年勞役,若是此間突破,自然位列外門,不然就只有逐出門牆一條路。」
幽若聽著,眼中的希冀漸漸變為失落。
「你說的那位楊軒,的確是一表人才,且不論他天賦高低,看其年紀,已然十五六了吧,如此歲數卻沒有相應修為,如何進得望天宮?」
「換言之,如今我望天宮內的,不算現年不過八九歲的預備弟子,光是那三萬外門弟子最弱的也是在十七歲半成功蛻凡,也就是說其中最弱的都是這個層次的修為,你叫他如何進宮修行?」
幽若徹底沒了希望,怔怔的說不出話,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一樣。
月媚見此,似乎是像狠狠心不去管她,徹底斷了她的念想,但是嘴中還是被她委屈的樣子打敗了,心下無奈一嘆。
「唉……」月媚停頓了片刻,又開始說道「那楊軒入我望天宮不可能,但是神光王朝有一宗門名為重武門,其門主與我有舊,可以的話,我可以寫一封舉薦信,讓他去那試試。」
「真的嗎?」幽若聞言,頓時恢復了欣喜地神色,可卻在轉瞬間又重新失落了「去那個重武門也沒有用了,我又見不到他。」
月媚聽罷忍不住一笑,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緩緩說道「你呀,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笨,楊軒若真能在重武門修煉,也算是修士中的一員,怎麼會見不到,再說了,他日若其修煉有成,保不齊會去參加雲荒域百年一次的攬碑盛會,決那前百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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