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來,怕是談不攏了?」
楊軒冷笑不斷,漆黑的眸子閃過一抹譏諷「你待如何?」
文遠輕哼一聲,「很簡單,接我三招,你若是能夠接下,也算是為我兄弟炎烈找回了場子,我文遠許諾,絕不再尋你麻煩」
「我草,你他媽還真是個偽君子,接你三招?你以為你是誰?楊軒剛剛經歷一場大戰,消耗不輕,你這個時候跳出來,是已經把臉皮扒下,準備丟了是嗎?」
胖子在一旁破口大罵,語言極盡粗鄙,但這個時候,卻沒人感覺到不合適,除了臉色瞬間鐵青下來的文遠。
台下圍觀修士心中也是做此感想,真真是太不要臉了些,一個核心弟子,變著法的,找一個剛剛進入內門的修士麻煩,還用如此蹩腳的理由,更奇葩的是,無恥到了這種程度。
「怎樣?你敢是不敢?」
文遠咄咄相逼,可以為了能教訓一下楊軒,讓他意識到厲害,收斂一番今後的作為,可謂是做盡了一切,絲毫不關心人言可畏,畢竟他核心弟子的身份擺在那裡,旁人可能心有不屑,但卻也不能在明面上,關係不大。
況且是為了自己心中所愛,縱然如此又能如何?
「怎麼?不敢了嗎?」
楊軒面容冷峻,儒雅的臉上遍是森然之意,輕輕拍了拍身旁胖子的肩膀,示意其離開,轉過身直直的盯著文遠:
「你也就只有這本事了,有何不敢?」
著,凡塵筆金芒大盛,直指身前一臉得意的文遠,淡漠開口「出招吧」
「楊軒……」胖子大急,想的話卻被他抬手打斷,無奈之下,恨恨的看了眼對方,翻身下台,再度瞥了瞥場中陷入對峙之中的二人,轉身離開,步履匆匆,卻不知去向何處。
文遠懶得理會,他的目的唯有楊軒一人而已。
「好魄力,不愧是位列青冥榜二百二十七名的高手」
「廢話少,有什麼手段,我楊軒接著就是」如此著,心念一動,體內金色雷霆的運轉加快,無形的天地元氣被其鯨吞般吸納入體,抓緊一切時間恢復著損耗的真元。
這種能量波動自是被文遠盡數感知,當下冷冷一笑,心中暗忖「怎麼可能給你這個機會?」
全身氣勢瞬間外放,屬於造化生絕之境的狂猛威壓瀰漫場中,將天地能量衝擊的一陣凌亂,白皙的手掌微抬,隱隱有大勢凝聚,凜然而威。
「第一招,楊軒,可別死了」
陰翳一笑,文遠一掌拍出,強悍的能量噴涌,自身前三尺方位,瞬間結成一道虛幻的能量掌印,無窮的風壓凝聚,倏然直衝。
楊軒不敢大意,對方是造化生絕境的修為,比自己強了不是一半,稍有不慎,就有殞命之威,文遠這招式看來,更是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
頃刻間,凡塵筆金芒打坐,雷霆肆虐之餘,升騰起碩大的金色筆影,巨筆橫陳,威壓強橫,楊軒雙手抓握,猛力一揮,猶如仙家書法,筆走龍蛇。
浸染著金光的筆鋒划動之間,帶起一道道濃郁如墨的金芒,似是在虛幻掌影之上鐫刻著什麼。
「義法」一言罷,三道雷弧電射而去,瞬息不到,二者轟然相撞,爆發出驚天巨響,雙雙消弭於虛空之中。
楊軒身形猛地一震,竟是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很顯然,這一番對拼,自己卻是有些處於下風。
文遠眉毛一挑,輕輕的活動一番手腕,臉色不出的驚詫,楊軒剛剛的一招正是擊敗炎烈的一招,的確威力不凡,竟然能將自己六成實力的掌印崩解,而他只是後退兩步,卸去勁道而已,並未受什麼傷。
這由不得他不驚奇,要知道,他文遠可是造化之境的強者,遠非識蔵境界可以比擬的。
造化之境,更趨近於對天地的感悟,暗合屬性奧義,領悟異象之力,雖然他尚未領悟異象,但也的確要強過神念藏不少。
楊軒也是暗自心驚,不愧是核心弟子,這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居然逼迫自己到了如此程度,往昔無往不利的筆書義法,今時卻只能堪堪維持不敗而已。
「呵呵,確是有幾分實力,但不知這第二招你是否還能接的這麼雲淡風輕」
文遠懶得如何,單掌再翻,下一招已然準備妥當。
只見氣勢立變,巨掌橫空,其上遍布細微紋路,倒是較之之前的掌印,凝實逼真了許多,下一刻,空氣陡然一凝,巨掌之上瞬間升騰起滔滔浪潮之音,將之侵染的藍光熠熠,
「翻浪掌」一聲輕喝,單手攜著狂猛的氣勢拍出,巨掌行進間,帶動波濤洶湧,有翻江之勢,威能強橫了不知多少。
楊軒臉色猛然一變,那巨大的掌印帶來無與倫比的壓迫之感,與之對立,仿佛深陷天地威壓之中,難以自持,想來這文遠對於水屬奧義的領悟,怕是極強,核心弟子,果然不簡單。
心念電轉,楊軒執筆落墨,密密麻麻難以計數的細金色雷霆與身前凝聚,「承星」口中低喝一聲,萬千恰如繁星的金芒倏然沖天而起,帶動清風凜冽,一道無形且玄奧的屏障頃刻顯現,天空中開始出現變化。
尤似一道緩緩鋪開的書卷,逸散著淡淡的金芒,橫亘在蒼穹之上,磅礴浩瀚的威壓席捲,在氣勢上,絲毫不輸那瀰漫著如海般泛藍光暈的掌印。
文遠雙眼倏然圓睜,楊軒的招式給了他一種強絕的感覺,其中透著一絲玄奧至極的氣息,倒有些像是造化之境的那種感悟。
「不可能,他才是神念藏,怎麼能用出這等威勢的攻擊?」
驚詫之餘,心中發狠,掌勢起伏,須臾間,虛空中掌印速度暴增,筆直的轟向對方,將天上的經卷忽視掉。
此番一役,文遠冒大不韙行此險道,用意有二,其一遍是教訓楊軒,讓他認清與自己的差距,順便與幽若之間可以收斂一些,至於其二,就是試探,對於這麼一個新晉望天宮的內門弟子來,他的一切都是迷,攻擊手段,種種底牌,包括潛力等等都不甚清楚。
而文遠讓炎烈先出頭也是為了如此,沒成想,一個在內門之中算得上是佼佼者行列的修士卻極為輕鬆的敗了。
「縱然你天賦高又如何,現在的你不過是個神念藏的修士,我文遠強你百倍有餘……跟我爭幽若,哼!」
怒從心頭起,心念一動,手上不自覺的加了分力道,隱隱的,藍色掌印之中似是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巨掌四周,仿佛結出了細的冰晶,在藍芒的掩映之下絲毫不顯眼。
掌印一如既往的強絕,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似是將空間都要一掌打爆。
楊軒雙目一眯,凡塵筆倏然下落,「承星後隕」
一瞬間,天空之上的經卷徹底平鋪而開,濃郁的金芒閃爍著,天河倒轉,蒼穹直傾,一如群星隕落,激盪起浩瀚的毀滅氣息。
「轟」的一聲爆響,掌印正面悍上隕星,仿佛一隻托天之手,將難以計數的星辰托舉崩滅,一時間,轟鳴不斷,頗為震撼人心。
冰藍色的巨掌接連迸濺出恐怖的元氣蒸騰,二者的攻擊似是誰也奈何不了誰,僵持在原地。
楊軒臉色凝重,因為連番放出大招而蒼白的臉色不住的抽動著,每一顆星辰落下,發出的巨大轟鳴,都有一股強絕的反震之力,令得他內腑震盪,一絲絲極為隱晦的冰寒氣息悄然入體,但在此刻,卻根本無從察覺。
「天哪,好強的威力」
「這就是造化生絕之境的核心弟子的實力?果然恐怖」
「楊軒也很生猛啊,居然硬撼這掌印而不落下風」
場下修士盡皆驚嘆於二人的對撞,其中楊軒用出的招式,比之與炎烈戰鬥之時尚要強出不少,一時間呼喝不斷,倒吸冷氣的聲音連番響徹。
「原來他竟是未盡全力?」炎烈亦是站在台下,驚駭的看著這一切,已然忘了自身的傷勢,眼中只余交織在一起的冰藍與曜金色的閃光。
片刻後,局面尚自僵持,只見得文遠臉色一沉,嘴角突兀的掀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心念一動,呈托天之勢的冰藍色巨掌倏爾爆開,瞬間彌散出濃郁的冰霜之氣,將群星盡數凍結。
異變來的突然,大家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
包括楊軒在內,只覺得體內頃刻間被一股冰冷至極的能量侵襲,真元的運轉陷入到了凝滯之中,徹骨的寒意蔓延,痛的鑽心。
「這……怎麼回事?」此刻的他,眉宇發梢盡皆結出一層冰霜,整個人恍如置身在冰窟之中,然而奇怪的是,天空尚還懸掛著一輪烈日。
台上與台下已經是兩種溫度,台下狂熱似火,台上則瀰漫著一層寒氣。
「這是……文遠的奇寒冰勁?他的殺手鐧啊,居然內斂於掌印攻擊之中?」
「這算是作弊了吧?」
「不能算,文遠師兄只了讓楊軒接他三招,又沒許諾三招用什麼實力,用什麼手段?」
「……」
眼見此景,圍觀群眾瞬間爆發出驚人的議論聲音,一方面驚嘆於這奇寒冰勁的威力,另一方面卻是對這種手段的作弊與否各有見解。
台上,此刻那聲勢駭人的,如天傾一般的隕星早已消失不見,文遠冷笑不斷,目光落在深陷冰寒之中,行動愈發艱難的楊軒身上,臉色無比得意,輕輕地揮了揮手,似是想要抖掉一直都不曾沾染的灰塵。
「楊軒啊楊軒,我這奇寒冰勁的滋味如何?呵呵,到底還是太天真了……」
「文遠!你在做什麼?」冷不防的一聲嬌喝傳入場中,眾人駭然循聲望去,卻見天邊一抹濃郁的紫氣浮現,徐徐飄來,速度看似緩慢,實則卻無比迅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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