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數日,楊軒與胖子二人一直在尋找修士的身影,至於幽若,雖然嘴上著不擔心,但是又如何能放心的下她獨自一人在這危機四伏的秘境之中?
但苦於實際,三人之間並未設定什麼聯絡方式,而且這雲夢澤內,不僅限制神念的輻散,似乎連玉簡傳訊都限制頗大,這般看來,若非是有特殊手段,入得其中的修士還真如睜眼瞎一般,只能心謹慎行事了。
這期間,二人也遇到了不少修士,其中不乏登天外榜之上的存在,他們似乎正在找什麼東西,皆是行色匆匆,楊軒猜測,十有**就是自己手中同樣掌握一塊的八方印璽。
「這般看來,這東西的重要性倒真如那方碩所,開啟那墓葬之門的鑰匙也差不多是真的」
胖子微微頭道,神色間倒有些興奮,若這印璽真的如此重要,那豈不是他們二人掌控了那林洛和黎風雨的命脈?
但卻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最起碼現在看來,卻是利大於弊的。
這段時間,除了確認印璽這一,他們二人倒是還有些許其他的發現,隨著腳程的增多,身份玉牌中顯示的修士數目漸漸多了起來,大家似乎都在朝著一個方向趕去,沿路驚動了數不清的妖獸,聲勢滔天。
「難不成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你我並不知道?」
楊軒默然,二人隱於樹上,視線落在正與兩隻大力暴猿戰鬥的三名修士,臉色微微有些凝重,胖子的話也讓他感覺到了異常之處。
往昔基本上數百里腳程都難能得見一人,而今卻似乎都活躍起來,身份玉牌之上的光自三天之前開始,就一直未曾斷過。
眼見下首的局勢有些危機,楊軒皺了皺眉頭,「走吧,去幫幫他們,順便探探他們的口風」
狂風四起,大力暴猿肌肉虬結的雙臂怒而下砸,將山石砸的粉碎,一位持劍修士險之又險的避開這一擊,卻還是被激射而出的碎石正中胸口,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半空潑灑而下一蓬殷紅的鮮血。
「於師兄」餘下兩名修士正自與另一隻暴猿纏鬥,見狀心神一慌,在暴猿的怒吼聲中倏爾夾雜著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二人同樣步了所謂於師兄的後塵,目露絕望。
大力暴猿為四階巔峰妖獸,一身巨力恐怖異常,如鋼針一般的毛髮根根倒豎,成為肉身最為堅固的防護,此刻猩紅的雙眼正滿帶殘忍的注視著受了重傷的三人,不時捶胸大吼。
距離兩者暴猿不遠處,一隻體型了不少的猿猴,似是他們的孩子,此刻正神態萎靡的趴伏在地,滿身傷痕,鮮血汩汩而流,一對獸瞳滿含痛苦的微張著,呼吸無比微弱。
「於師兄,都怪我,貪圖那株獸血草……」
果不其然,那暴猿身前三尺位置,正有一株通體血紅色的拇指粗細的靈植,散發著陣陣讓人血脈沸騰的磅礴靈氣。
原來是這二人瞧上了這獸血草,恰巧暴猿出現在附近,二人以為這是這草藥的守護妖獸,故而出手將之打傷……
「咳咳、不必多,事到如今,你們尋個機會離開,師兄尚有一門秘法,有把握將其中一隻暴猿擊殺,但是……」
二人自是理解他的意思,拼得一死也要保住自己二人,一時間淚流滿面,看向暴猿的眼神儘是憤怒和怨恨。
「於師兄……」
回應二人的卻是一聲直入雲霄的劍吟聲,於師兄整個人似是傷勢盡去,雙目圓睜,長劍仿若有了靈性一般,自周身不住翻卷流轉,激盪出狂猛凌厲的氣勢。
兩隻暴猿見狀,猩紅的血目之中閃過一絲謹慎,原本不堪一擊的人類這時候突兀變得極為危險,那陣陣劍吟之聲頗有種讓他們不寒而慄的感覺
焦躁不安的怒吼出聲,暴猿雙臂高舉向天,不住的拍打著胸口,陣陣厚實悶響傳出,與劍鳴爭鋒。
「師兄……」
「你們快走」
一語言罷,于姓師兄手掐法訣,長劍一化為二,二化為四……直至場中數百長劍繚繞,嗡鳴不斷,凌厲的鋒芒遍逸場中,隱隱將兩隻暴猿盡數囊括盡去。
「吼!」突兀間一聲狂猛的大吼,聲震四野,林木枝葉盡數震顫,竟是難以承受這兩隻妖獸的憤怒吼嘯,下一刻,只見得本就粗壯的前肢瞬間再度漲大了一圈,帶著無與倫比的巨力重重的砸在地上。
肉眼可見的,無窮的石塊自平地懸浮至半空,巨大的身形隨著數量難以計數的碎石齊齊朝著他直衝過來,當真是山河破碎,聲勢滔天,這無關能量元氣,單單只是肉身之力竟然就能撼動山嶽江河,恐怖如斯。
地面都在震顫,正片山谷之中儘是暴猿悍然衝來的恐怖場面。
于姓師兄身後的兩位修士臉色瞬間慘白,驚駭的看著這一切,竟被這股大勢衝擊的有些回不過神來,身軀不受控制的微微發抖,想來以他們不過出入造化的境界,有此狀態著實不奇怪。
於師兄表情湧現一抹決然,這兩隻暴猿狂猛的趨勢他自然也感覺的出來,若是不怕,卻是不可能的,畢竟這般蠻橫的攻擊無論是實質威力還是視覺衝擊,都帶給人難以言喻的驚懼之感,但礙於身後的兩個師弟,此番他退無可退。
「兩個畜生,受死吧」於師兄雙目赤紅,手中法訣變化,漫天劍影仿佛受到了宿主的命令,頃刻間劍氣縱橫,攜著無與倫比的強盛鋒芒直擊而去,只是他操控法訣的雙手,卻微微抖動不止,似是尤為吃力。
「吼」這一吼,山川震動,草木俱顫,感受著鋒利的劍氣,兩隻暴猿驚怒不已,甚至讓他們感受到了一種徹骨的寒意,不疑將有殞命之危。
但是一想到自己徘徊在死亡邊緣的孩子,暴猿雙瞳之中的驚懼之意立時消散,對著那密密麻麻的劍影怒吼不已,前沖的速度竟是又快了不少。
「於師兄……」
二人的驚駭叫聲似是並未入耳,於師兄雙眼之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法訣再變,悍然連成一片的劍氣頃刻間去勢更急,沿路掀起狂猛的風壓,連草皮都要翻開一般的浩瀚能量頃刻間宣洩而出。
「叮叮叮……」劍氣落於暴猿身上,卻仿佛刀劍相抗般的金鐵之音不絕於耳,如鋼針版倒豎的毛髮竟然隱現斑駁火星。
怒吼更急,暴猿縱然有這等天賦防禦,奈何那劍氣之上的狂猛力道卻沒辦法抵擋,一時間,兩獸前沖的勢頭倏爾止住,而且竟然還有了回退的跡象,兩隻碩大的獸足將地面犁出兩道深深的溝壑。
於師兄臉色更顯蒼白,他卻沒有想到,自己拼上性命的攻擊居然連兩隻暴猿的防禦都沒能破開,唯一算是能感覺到欣慰的,就應該是那暴猿皮毛之下滲出的殷紅,以及狂躁到了極的吼嘯之音。
「不行了……快要堅持不住了」此刻,於師兄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漫天劍氣不住的撞上暴猿身軀,被彈開後在施術者的操控之下再度迴轉,不知道循環往復了多少次。
那般耗費的心力和真元著實無比恐怖,饒是以於師兄造化生絕峰的修為也有些力竭,再加上之前硬撼暴猿而受的傷,當真是強弩之末的處境。
劍氣的力道愈發減弱,暴猿似是也感覺到了這般攻擊的變化,猩紅的血目之中的憤怒簡直可以化為實質,嘶吼著,比之以往膨脹了不止一圈的四肢轟然邁動,著那股逐漸減弱的力道,身形竟一寸寸挺進,吼嘯震天,配合著崩飛至不知何處的劍氣,使得場中一片狼藉。
正在這時,其身後的兩位修士神色一怔,耳畔突兀響徹的破空之音讓得二人心中微顫,木然的回過頭,卻只見一道濃郁璀璨的金色閃光倏然自眼前划過。
轟的一聲,於師兄只覺得一道灼熱中帶著酥麻之感的毀滅光束自耳畔呼嘯,萎靡的精神強自振作,只見得處於劍氣正面的暴猿憤怒的雙目之中陡然略過一絲驚懼,掙扎著前沖的勢頭突兀頓住,粗壯的四肢開始不安的踢踏起來,直震的山搖地動,猿臉滿布駭然。
慢慢的,砰的一聲響,濃郁的金芒漸漸隱去,那是一隻三尺長短的古樸毛筆,非金非石的材質,卻逸散著莫名強悍的氣息,絲絲極淡的雷弧自其上翻騰流轉,不時噼啪作響,竟讓得場中喧囂的氣氛倏爾靜默了不少。
「唰」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腳踏金色雷霆的青衫男子出現在場中,不甚壯碩的身形屹立在劍氣與暴猿之前,眼神冰冷,嘴角卻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正是楊軒無疑。
半晌,暴猿似是被鎮住了一般,視線掃過來人,卻又極快的閃開,落在了插在其身前一處矮石之上的古樸巨筆。
冥冥中,似是感受到一股令它們萬分驚懼的能量,恐怖亦透著一股強絕的毀滅氣息。
筆鋒全數沒入其中,不知為何,本該無比柔軟的筆鋒卻詭異的插、入岩石之間,甚為古怪。
「他是誰?如何能令得這暴猿這般安靜?」這卻是場中於師兄三人心底唯一的想法。
下一刻,只見得那楊軒張開手掌,插於岩石之中的巨筆筆身輕顫,倏爾爆發出無比強悍的能量,道道碗口粗細的雷霆繚繞其上,恍若一隻無形大手,將巨筆捲起,飛回其手中。
如此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兩隻暴猿竟齊齊後退了一步,猩紅的獸瞳之中寫滿了駭然,此刻,它們終於知道了那股令它們感到心悸的能量來自何處,正是那狂涌的金色雷霆。
妖獸之身,本就對於雷霆火焰這等尤為暴虐的能量極為忌憚,更遑論楊軒這可以稱得上是天罰之物的九霄金雷?
縱然這等神物的威力未能盡數顯露,但隨著楊軒這個宿主的實力增長,境界加深,那種屬於天地至剛至強的刑罰之雷自然能夠展現出屬於它的不凡之處。
「我知你能聽懂我的話」
楊軒緩緩開口,語氣極為淡然「你們的孩子再不療傷的話,就真的要離你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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