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捕頭,不知道周某說的死因對不對?」
沈捕頭點頭認同:「周鳴州來之前,某一直煩惱的就是趙司戶的死因!」
「讀書人一身正氣,遇到邪祟也會有正氣護體,可仵作驗屍卻說趙司戶是被嚇死,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麼樣的恐怖,會嚇死一個三品境界的讀書人!」
「魔!」周大顧開口說出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答案:「隱藏在趙司戶文府深處的心魔!」
周大顧對著站在最前方的護院頭子拜禮:「敢問壯士何等境界?」
護院開口:「四品一境,某這些日子在趙司戶幫助下,得了不少丹藥,心意通順,已經摸到三品境界的門檻!」
破境之恩,值得他用命回報趙家!
「那以你現在的境界,要是一個三品一境的修行者,在你身邊動用武力殺人,不清楚,你會不會感覺到?」
「我雖武學不才,但這點能力還是有的,三品境界在府內動武,絕對逃不過我的耳朵!」
「那就對了,既然不是高手乾的,那就只能是低手乾的了!」周大顧向前一步,走入院裡陽光:「我斷定,這人一定不會武藝,又或者他殺害趙司戶的辦法,用不著武藝!」
「剛剛看趙司戶屍體,他面色青黑,沈捕頭說他死的時候,眼睛睜大,這就能說明他是被嚇死的!」
牛儒賢疑惑:「那為什麼,不是一個二品以上的修行者動的手呢?」
朱小五無奈搖頭:「因為,他只是個司戶!」
二品的讀書人,叫做大儒。
你啥身份啊!
需要大儒親自暗殺你?
周大顧繼續開口:「那先假設,這個人就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是沒有辦法自由出入司戶府的!」
「趙太君耳朵靈敏,她雖然頭痛,卻能清楚聽見門外的更夫聲音,要是一個普通人跳牆進來,瞞不過她的耳朵!」
「我猜測,這人應該早就在趙家,甚至兇手本身就是趙府人!」
鄭阿兵低頭,聲音顫抖畏懼:「周郎君,您這麼說,每個人都有嫌疑,還是跟我沒有關係啊!」
周大顧微微一笑:「現在所有的事情,又回到最開始的問題上了,整個趙府只有你一個人認識我!」
「您這還是報復小人啊!」
牛儒賢不屑開口:「你什麼身份,周鳴州什麼身份,他會用這種事報復你?」
「唉!牛兄不要這麼說,我說他是兇手也有報復的意味!」周大顧上前一步看向內院:「總所周知,我這個人心眼一向不算大!」
「不過,我是查案,不是升堂,不會隨便冤枉人的!」
沈捕頭知道周大顧指的什麼,有些尷尬。
周大顧繼續開口推理:「那麼現在,我們已經說出兩個兇手具備的條件。」
朱小五點頭:「一個認識你的普通人,其實還有第三點,趙府有護院,外人不容易進來,所以這個普通人肯定是他們府內自己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身子顫抖的鄭阿兵,這三個條件,他確實都完美的符合。
沈捕頭手握大刀站在鄭阿兵身後:「這些條件都對得上,可惜這些都是周鳴州推理出來的,並沒有證據證明,符合這三個條件的人就是兇手!」
鄭阿兵好像抓到救命稻草,跪在地上對沈捕頭叩首:「捕頭大人救我,我跟著老爺在外聽過您的威名,您肯定不會沒有證據就冤枉小人!」
周大顧用的排除法,他敢直接指出兇手,自然是因為在他心中所有的證據都閉環了!
「我所掌握的,自然不止這幾個條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
「我們再來做一個假設,昨晚上就是你殺了趙司戶,你對他懷恨已久,殺了他內心高興,自然容易得意忘形。」
「不過,你心思縝密,你明白要想讓所有人都沒有理由懷疑到你身上,必須把證物破壞掉!」
「可,你只是一個下人,你有時間破壞證物,卻不會有時間,去洗個澡,去換衣服,所以,你這身衣服應該還是昨晚上的衣服!」
「沈捕頭,看看他衣袖處,是不是有墨痕!」
「有!」沈捕頭抓起鄭阿兵的手,驚訝的發現,他衣袖處真的有一道墨痕。
「我看見趙司戶手裡寫的紙條,他寫的小字,在紙條上端,這說明他確實想跟某些人寫有關於我的事,可遇見了一些事,讓他只寫出一個名字就耽擱了!」
「我剛剛看見,他手上是乾淨的,衣袖處也是乾淨的,並沒有墨痕,說明昨晚上有人一直陪在他身邊,給他研磨!」
「並且,趙司戶並不避諱在這個人面前談論外面的事!」
「而趙府只有一個人有這樣的待遇,這就是你,鄭阿兵你整日跟著趙司戶,他的事你都清楚,自然不會避諱你了!」
「你也清楚,趙司戶要給誰寫信,而且這件事與我有關,你著急了,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楊家的事,讓我正在風口上,趙司戶跟我有仇,我擺平楊家,他此刻心亂如麻,想必昨晚上他清楚楊德祖的下場,面上驚恐肯定是多于欣喜!」
「你找到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明白,只有靠一些特別的手段,你才能親手殺了趙司戶!」
「你憑藉多日來的了解,找到他的魔,你裝扮成他的心魔。」
「昨夜是三月十六,月亮正圓,你趁著半夜月高掛,書房內的人,只能看見一片白,趁著趙司戶所有的心神都在我身上,趁著他內心驚恐,趁著窗戶上透露恐怖的慘白!」
「你開始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計劃,你是書童趙家書房,只有兩人能隨意出入,除了趙司戶就是你!你就是利用這個優勢,一點一點裝扮書房!」
「我今日進入書房,一眼就看見,掛著著的白色帷幕,正常人家的帷幕不會用白色,也不會讓它垂下來!」
牛儒賢疑惑:「為什麼,不會這樣?」
一直沒開口的朱盡文,忍不住搖頭說話:「懸掛著的白色帷幕很像一根上吊繩!」
「那,這又跟嚇死趙司戶有什麼關係?他是讀書人,心有正氣,怎麼會被一根上吊繩嚇死?」
周大顧長嘆一聲:「原本,我也一直想不明白,可當我看見趙司戶家的公子,看見他眼底的恨意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清楚了!」
「韓教授,您還記得,您曾經告訴我過,一件關於趙司戶的秘聞?」
韓教授愣住,抬起頭看我:「你是說,趙司戶為父報仇的事?」
坐在牆角緊閉眼睛的趙太君,突然睜開眼睛望著鄭阿兵:「像啊!像啊!是你!我怎麼現在才發現是你啊!」
「我的兒啊!」
鄭阿兵在趙太君說出這句話後,突然鬆懈,他整個人像一攤泥一樣靠在前院的假山前。
陽光灑在他臉上,他露出如負重釋的笑容:「你也認出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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