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龍宇感到口中似乎有什麼融化了般,這種清涼壓制住了心中慌亂。
神魂中劍的印記開始占據主導地位,曾經練劍,用劍,御劍的記憶在腦海中閃過。
「徒兒,你定然是練功導致了走火入魔,莫要再多想什麼!順其自然,我雪寒宗的弟子應當以棍法為主。」夜少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汗滴不斷從臉頰滾落而下,龍宇感到之前從未有過的記憶在不斷湧進腦海。
「不,不......」龍宇雙手合十,之後僵硬得向兩側分離,一把劍的虛影逐漸出現。
「龍宇,你這是又要幹什麼?難道要違抗師命不成?」夜少秋向前幾步,厲聲呵斥道。
「你並非我師尊。」
「師弟,莫要胡言亂語,快快按照師尊說的做。」夜問天和其他師兄弟也出現在了一側勸說道。
「不,我不持劍,才是違抗師命!」龍宇近乎嘶吼出聲。
也就在此時,劍不再是虛影,龍宇伸手握住,持劍而立。
「持劍?我們宗門多少弟子嘲笑你,難不成你不知道是因為你用劍?」大師兄問道。
「是啊,師弟,你短短時間突破到了金丹期,選擇了棍為法器,定然會受到宗門重視!」三師兄也勸說。
龍宇看向手中的劍:「我持劍,並非是劍選擇了我,而是我選擇了劍;我前行,不是沿著誰的道,而是我選擇了方向。」
「休要胡言,所有的方向,早就被先人走過,你所看到的方向,也不過是前人已經看到的!跟為師回去,若再不回去,就別怪為師了!」說著,夜少秋的手持黑色長棍向龍宇走來,「你明明很孤獨!你明明渴望被別人理解,你也希望有人能與你同行,你內心中,依舊空洞!」
夜少秋的每句話落下,龍宇心中就一陣抽痛。
「我孤獨,從來不是因為劍,是因為,我的路,別人看不到,但我知道,路就在那裡!」
「天下何其之大,世上的修士又有誰會被完全理解,有人同行,此行不獨;無人同道,此行不悔!」
「我是龍宇,是您的弟子,我是夜師兄的師弟,」龍宇雙手握劍向右上而提,「況且,我還是劍士,幻境外,有人還在等我!」
夜少秋揮棍而下,龍宇並未睜眼,而是揮劍迎上!
相擊的剎那,並沒有力量的衝擊,畫面似乎定格。
下一刻,風起,夜少秋和後面師兄弟的身形漸漸化為無數細小的沙礫;
風逝,龍宇收劍,眼前已不再有故人......
此時的龍宇,就像一座雕塑,持劍而立,挺拔的身影在幻境的山崖邊緣形成一道堅毅的剪影。
他的劍,是冷冽的寒鐵,是劃破虛空的利刃,卻也是他孤獨的象徵,只是這種孤獨,以不同的方式沉入心海的深處。
龍宇獨自站在崖邊,眼中仿佛有一個無盡的深淵,那是他的思緒,是他的記憶。
此時,龍宇想到了很多,面容在不禁之間變得剛毅而深邃,就像那劍一般,在經歷了風霜,經歷了磨礪,顯現出獨特的鋒芒。
周圍的幻境世界,那依舊是那般真實,此刻卻正在逐漸崩塌。
那崩塌的不僅僅是這世界的山脈和殘雪,也是龍宇心中原本的一些執念。曾幾何時,他曾以為這是一個堅不可摧的世界,但現在卻開始化為沙礫,隨風飄散。
那風,帶著涼意,帶著哀傷,吹散了龍宇的頭髮,也吹散了這個世界。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一座石碑,靜靜地面對著這世界的消亡。
那沙礫,像是失去了重力的塵埃,輕飄飄地在空中飛舞,然後消失在風中。這個幻境世界的每一個細節,每一處風景,都在逐漸消失,被那風沙所覆蓋。只剩下龍宇,和他的劍,仍然堅定地立在那裡。
龍宇持劍獨立,所在之處,便是這個世界的盡頭。眼神中充滿了決心和堅毅,仿佛在告訴世界:即使這個世界消亡,他也不會倒下。他將用他的劍,開闢出一條新的道路,迎接新的挑戰。
天崩地裂,萬物歸寂,龍宇仍站在那裡,任由風吹過他的臉龐,任由世界在他身邊崩潰。
龍宇知道這個世界正在經歷的痛苦和磨難只是暫時的.....
最後的一刻來臨了,整個幻境世界徹底化為了沙礫塵埃。
龍宇緩緩睜開雙眼,眼前的一炷香正好燃盡,一炷新的香出現在香爐之中。
同一時刻在雪寒宗第七峰的上空,濃厚的黑雲如被戳破的墨池,雲層之間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仿佛黑暗的門戶。隨著一股強大的氣浪向四周擴散,黑雲逐漸消散,如夜幕被晨曦戳破。
那刻,曙光破曉,金黃的黎明如溫柔的紗線輕輕覆蓋在峰頂之上。天空中的雲彩如同被渲染的畫卷,絢麗而短暫,它們悠然地飄蕩,然後悄然消散在清新的空氣中。
祥雲出現,如天使的羽翼,輕輕飄蕩在半空。它們似乎在為那位在劫難中掙扎的龍宇加油鼓勁。每一片雲彩都像是上天的祝福,帶著希望與平和的信息。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的光芒如一把鋒利的劍,刺破黎明的輕紗,灑向大地。金色的光芒瞬間鋪滿整個世界,驅散了最後的黑暗。在這溫暖的光芒下,雪寒宗在內的弟子們仿佛在那個剎那看到了新的希望,看到了未來的曙光。
而所有人便明白,渡劫之人已經順利度過劫難。
而太上大長老楊林明眼神冷冽如冰,他的心頭猛然一跳,一股強烈的不安從心底升起。
方才在心魔劫結束的瞬間,他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力量,正在悄無聲息地瀰漫開來,這是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仿佛在渡劫的瞬間穿越了無盡時空。
同樣地,雪寒宗的太上大長老幽仁誠也感受到了這股非同尋常的力量。他的心中充滿了震驚與疑惑,就像是迷失在濃霧之中,儘管視線模糊,但他清晰地感受到,這股力量強大得讓人心生敬畏。
兩人都曾經歷無數的風霜雨雪,渡過無數的生死關頭,他們都是修真界中屈指可數的高人,但這次,他們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
他們無法感知到到底是什麼存在在渡劫,那是一種無影無蹤、無聲無息的神秘力量,就像是悄然綻放的花朵,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經完成了蛻變。
更讓他們疑惑的是,這次渡劫的時間相比他們的認知來講要短許多。
通常情況下,渡過心魔劫需要歷經漫長的時間,而這次卻像是閃電一般迅疾,仿佛那股力量在瞬間爆發,又瞬間收斂。
楊林明和幽仁誠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疑。他們心中都有一個疑問:這究竟是何種存在,竟能在他們都無法感知的情況下渡過心魔劫?而那短暫的時間,又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兩人在雪地中沉默了許久,最後楊林明深吸一口氣,開口道:「雪宗必須要調查清楚,希望那位存在能夠出關,現在風雲變幻,局勢莫測,若是真有什麼不得了的危險,不及時查出就危險了.....」
幽仁誠點頭表示同意:「確實如此。」
而雪寒宗的高層和其他幾個宗門的高層們站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那心魔劫的來臨,降臨,到最後結束,一時間無人說話,周圍只有他們緊張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原本激烈議論的場面瞬間變得寂靜無比,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他們曾經自負地認為,他們已經理解了心魔劫的恐怖,但如今親眼見識到,他們才明白自己的理解有多麼膚淺。那心魔劫的威力超出了他們的想像,讓他們感到深深的恐懼和無力。
他們的臉上原本充滿了自信和威嚴,但現在卻變得凝重起來,甚至有些驚恐。他們的眼中充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仿佛在看著一個無法理解的現象。
他們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一方面,他們為能夠親眼見識到這樣的奇蹟而感到榮幸;
另一方面,他們也為心魔劫的恐怖威力而感到驚駭。
他們開始理解,當初他們的師尊和先輩們為何會如此忌憚心魔劫,為何會如此重視修心養性,原來,這並非過度的擔憂,而是對於未知的恐懼和敬畏。
此時此刻,他們似乎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宗門高層,而是一群面對未知而感到驚恐的人。他們不再傲慢,而是謙卑;他們不再自負,而是敬畏。他們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無力,也深深地感受到了心魔劫的恐怖和威嚴。
......
而龍宇,卻是坐在靜心閣的蒲團上久久不動分毫,只是呆坐著,回憶著在心魔劫中的一切。
這場心魔劫,是對自我認知的一種考驗,是對心靈韌性的一種錘鍊。
龍宇經過了那一場磨礪,從混亂到有序,從模糊到清晰,他的心境變得更加明澈,他的思想變得更加深邃。
龍宇閉上雙眼,心中開始回味方才心魔劫的每一個細節。
這無疑是他心中的一份寶貴經驗,也是他成長的見證。他看到了自己的恐懼,看到了自己的疑惑,也看到了自己的勇敢和決心。他體驗到了心靈的痛苦,也體驗到了心靈的成長。
神魂深處,那十二枚印記更加閃亮。那是心靈成長的標誌。每一枚印記都仿佛在訴說著他的經歷,每一次的磨礪都讓它們更加閃亮。
龍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已然知道經過此劫,便能夠更好地面對自己的內心,能夠更好地掌控自己的情緒。
從蒲團上站起,推開靜心閣門的前一息,龍宇輕聲道:「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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