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灰衣男子想生擒穿山甲,估計這場戰鬥早就結束了。
這時那穿山甲正蜷縮在地,身上的大量傷口以及嘴中的鮮血噴灑在地面上,染成了一片血紅。
灰衣男子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隻靈獸環,默念出一道法訣,然後靈獸環在空中滴溜溜一轉,變大了數十倍,經直向穿山甲套去。
偌大的穿山甲,此時竟要淪為他人靈寵。
穿山甲即便靈智不高,卻也知道這隻圓環要對它不利,緊跟著它狹長的尾巴猛的一抽。
啪!
靈獸環被擊飛了出去,灰衣男子見狀怒色上頭,收回靈獸環然後再次出手,一道耀眼的劍氣魔光攜風雷之勢向穿山甲斬去。
魔光速度之快,只能看到一道凌厲的光影在空中拖出長長的虛影。
穿山甲原本就受了傷,此刻更是躲之不及。
吼……
穿山甲高抬頭顱仰天嘶鳴!
但這一聲長鳴卻帶著悽然,像是對命運的無聲抗爭。
魔氣劍光瞬間即至,見穿山甲不躲不閃,漆黑的雙眸中充滿了哀傷和眷戀……
灰衣男子手臂一震,那道劍光向上偏離了數丈,刺啦一聲穿山甲的背脊之上鱗甲碎裂了一大片,血液直飆射出十幾米。
灰衣男子關鍵時候還是留手,並沒有要了穿山甲的姓命。
即便這樣穿山甲依然悽慘無比,原本強壯的四肢此時顫顫巍巍幾乎無法站立,但它的雙眼之中卻更是炙熱如火。
灰衣男子見穿山甲還不認輸,正欲施展雷霆手段。
突然砰的一聲驚天炸響,盆地底部的一大片地面竟然翻飛起來,灰衣男子注意力頓時轉移了方向。
塵土飛揚,但隨著魔識一掃,還是輕易的認出從地底出現的兩人正是那蕭墨白和越單。
原本他兩人依靠陣法消失了一會,此刻怎麼還在原地,甚至主動出來了?
原來是……
轟隆聲大起,地底的動靜卻還在持續,靠山門一群弟子隱隱將蕭墨白和越單圍住,但大部分的人力還是放在地底的這個大洞之上。
咔嚓數聲響起,地底探出一個熟悉黝黑的身影,等它將大半個身子顯現出來,在場的眾人均是一驚。
竟然是另一隻穿山甲魔獸!
而且此獸散發出的魔氣波動上下起伏,一會有著魔靈期的強大威壓,一下子又跌下魔元後期。
灰衣男子開始見到這第二隻穿山甲也著實震撼了一把,但眼光毒辣的他一會便看出此獸的底細,從它的氣息極不穩定和它的小腹處的隱隱血跡看出,它可能是剛剛分娩產後,實力大為削弱。
根本不足為懼!
灰衣男子竟然一下就將事實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而戰場的另一邊,錢長老的方磚魔器也被第二隻穿山甲魔獸給掀飛了出去,再往地上注目一看。
原本方磚魔器所鎮壓的地面足足陷進去數尺,更像是剛剛新挖的一個墳墓,但是墳墓之中甚是平坦、整潔,根本沒有竹山的分毫蛛絲馬跡。
錢長老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又讓這小子給跑了!
而蕭墨白和越單心中更是恨天怨地,原本他們靠著陰陽兩氣陣的掩護已然逃到地底的數十米深處,而距離陰陽兩氣陣破除困山陣的時間也所剩不多。
但偏偏這個時候在他們地底出現了一個魔獸巨無霸,也是他們二人見機快,要是再慢一點恐怕就慘死地底之中了。
兩隻穿山甲明顯是一對,見雄性穿山甲的悽慘模樣,雌穿山甲發出一陣嗚嗚的哀鳴,它甚至沒有理會在場的所有人,只是經直衝到雄穿山甲身邊然後偎依在一起。
看到兩獸伉儷情深般的廝守在一起,灰衣男人等人卻是默默在一旁沒有出手。
雌穿山甲伸出長長的舌頭舔著對方身上的傷口,此時傷口雖然不再有大量鮮血流出來,但創口之深,深可見骨。
一雄一雌兩獸偎依了一會,幾息之後,只聽到雌穿山甲發出幾聲急切的唧唧之聲。
雄穿山甲感受到了伴侶的心意,絕然的站起身來,再次仰天長吼。
灰衣男子心中感覺不妙,一道沖天的劍光再次從腰間激射而出,但卻有些遲了!
雌雄穿山甲心意相通,一齊吐出修煉了無數歲月的魔獸元丹,而元丹之上更是各自浮現了一條小巧玲瓏的魔獸虛影。
竟然是元丹、精魂齊出,這遠遠不是拼命那麼簡單了,灰衣男子懊悔之際手中法訣再次催動,沖天的劍光如泰山之勢直劈了下去。
但整道劍光在兩個元丹、精魂的十餘丈處硬生生的頓在了空中,那元丹之上的精魂更是散發出無比的光芒,渾身好似燃燒起來。
雌雄穿山甲開始燃燒自己的壽元精魂之力!
這是灰衣男子出場以來第一次攻擊受挫,要不是對自身實力的自視甚高,他早逃離此地了,因為那兩條精魂開始散發出洪荒的氣息,精魂互相纏繞最後竟然開始演變成一個奇怪的符文印記。
灰衣男子的魔劍此刻還在空中死死的被壓制住,甚至還有著一股極強的吸力不住的吞噬他自身的魔氣,灰衣男子轉身朝身後吼道:
「你們,全力攻擊那兩隻穿山甲的肉身,快!」
灰衣男子最後一句幾乎是用請的語氣在叫著,靠山門的眾弟子見狀哪裡敢怠慢,於是眾人法訣猛起,一道道五色光芒齊發,直衝兩獸的身軀而去。
但此刻卻有些遲了,只見空中的那枚奇異的符文印記中射出一道紅色的光芒,將地面上的雌雄穿山甲兩獸籠罩起來。
然後靠山門弟子的眾多攻擊撞擊在紅色光芒所化的光幕之上,仿佛水**融般消失不見,連光幕的一個角都沒能撼動。
一旁的蕭墨白、越單等人早已經偷偷開溜,錢長老開始遍尋竹山不得,現在見場上形勢不對也腳底生光轉身就跑。
空中奇異符文印記光芒再盛,而處在光幕之中的雌雄穿山甲肉身如同煙氣一般被空中的印記吞噬殆盡,印記在吞噬完它們的壽元、精魂乃至肉身之後開始變成妖異的艷紅之色。
灰衣男子此時口中喃喃道:「上古獻祭,上古祭神之術……」
等雌雄穿山甲兩獸的肉身、精魂全然消失不見時,空中的妖異印記終於再起變化:
紅色魔光聚集在印記一處,壓縮、翻滾……
最後出現在灰衣男子面前的是一個高大的黑色虛影,看似虛無卻散發出無比的威勢,灰衣男子此時全身動彈不得,完全被困在了半空之中。
高大的透明虛影掃了一眼,接著一股極強的魔念威加於身。
魔念一動,一聲驚天動地的吼聲驟然而起……
逃到遠處的蕭墨白、越單、錢長老等人更是直接被這一魔念吼聲碾壓而過,整個身軀爆裂開來化為一團血污。
魔念吼聲所到之處,眾生皆死!
一念之間,場上所有人全部死於非命,包括靠山門的全部弟子、礦工。
魔影再一轉身,看向空中的灰衣男子,而灰衣男子早已經神志不清,他痴痴的念叨著:「裂天吼,上古魔獸吞天獸!」
魔影對灰衣男子恨意更甚,剛剛的吼聲並沒有直接擊殺該男子,直接高大魔影大嘴一吸,灰衣男子整個人都被魔影吞噬進去。
至此靠山門一行,全軍覆沒。
魔影吞掉灰衣男子,魔念似乎感覺到了異樣,他隨手魔訣一指,兩道魔氣瞬間消失不見。
瞬息之後,一個磨盤大小的幼獸和一個昏睡不醒的男子出現在魔影面前。
幼獸便是那雌穿山甲分娩所產出的穿山甲無疑,而此刻它正睡的正酣,見到幼獸魔影額頭一閃,一道魔氣印記沒入幼獸的眉心不見。
而那昏睡不醒的男子,卻正是竹山。
原來竹山藉助灰色魔氣早早隱遁於地底之下,開始雌穿山甲出現的時候他恰好躲開,沒想到最後被這神秘吞天獸的魔影所擒。
魔影看了竹山一眼,似乎見此人能從自己的魔念之聲中存活大是意外。
借著魔影分出一絲魔念探進竹山的身體,卻立馬被竹山丹田之中的混沌金書所吞噬。
魔影嗷叫一聲,轉眼之後它看著竹山的身體,終於還是沒有再出手,似乎對金書極為忌憚。
將穿山甲幼獸和竹山放下,吞天獸魔影又淡下去幾分,最後它看了一眼空中的元磁魔山,要是魔影有眼,必然精光四射。
顯然這元磁魔山對魔影的吸引力極大。
魔影嘶吼一聲,身形更是漲到了數十丈,更見它傲然長鳴起來。
元磁魔山四周的無數魔氣光團如同漩渦中的溪水迅速被魔影所吞噬,待魔氣光團全部被吸完,整座元磁魔山轟隆之聲大作。
魔山竟然在空中劇烈顫動起來,似乎馬上就要掉下來。
但實際上卻恰恰相反……
吞天獸魔影的鯨吸牛飲之力竟然將整座魔山所撼動,而竹山要是現在能看見肯定會驚訝萬分。
元磁魔山在空中掙扎了半響,最後還是沒能抗衡過魔影之力。
原本三十丈高的巨大魔山在幾息之間變化為數丈大小,最後在嗖的一聲之下被魔影吞入腹中。
吞完元磁魔山之後,吞天獸魔影似乎極為滿意。
或許是位面的壓制之力太過龐大,魔影在連番出手之後終於暗淡下去,最後在嗖的一聲中化為一道魔光直射向地面。
嗤!
魔光插入土中數寸,顯現成一把古樸、五華的黑色魔傘。
而魔傘的不遠處,正靜靜的躺著一隻幼獸和青年男子……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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