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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蕪只是搖頭,並不願多說,「姑姑,你信我。我還是清白之身。縱然生活再怎麼艱難,我也不會放任自己去墮落,我不會那麼做的。我去青樓,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但絕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她的眼神那麼的堅決,徐婉清信她,便不再多問。
亦萱卻暗暗揣測會不會和四皇子有關。青樓向來是那些達官顯貴、朝廷命官談政事的不二場所,上一世安允也去過無數次。會不會是四皇子想要明蕪表姐幫他探聽什麼東西?然後明蕪表姐成功了,幫他謀得了皇位,所以四皇子感激明蕪表姐才會封她為妃?
亦萱覺得自己的想像力太豐富了。
但如果這一世明蕪表姐還是貴妃,她卻不得不那麼想。只是,明蕪表姐是怎麼和四皇子認識的?
「那一千兩你也不必給,大不了告到官府去,有我們幫三舅母撐腰,還擔心爭不過三舅舅?官府的人定會幫著三舅母的。」亦萱覺得這事兒不能妥協,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在三舅舅身上看不到滿足二字!
徐婉清這次也覺得亦萱說的有理,點點頭道:「這一千兩,堅決不能給。」
徐明蕪嘆了口氣,只說了一句「他畢竟是我父親。」
倒不是還惦念著感情,只是百善孝為先,為人子女去告父親,是不妥當的。她不想將來被人拿這件事出來詬病。
亦萱不知道徐明蕪心中所想,蹙眉道:「這種父親還有什麼情分可以言?」
她想若是趙世秋敢這樣對待母親,她拼了這條性命也要叫他後悔一輩子!
徐明蕪沒有說話,葛氏在一旁抽泣道:「縱使他對不起我,但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想對他趕盡殺絕。」
亦萱覺得三舅母和明蕪表姐真是太善良了,難怪會被人欺負的這麼慘!
徐婉清倒是沒有亦萱這樣的想法,畢竟徐生再壞再混蛋那也是她的親哥哥,那個從小陪她玩耍帶她滿山亂跑的哥哥。
她很是感激地握住了葛氏的手。哽咽道:「三嫂,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那一千兩……我也會想辦法籌一點。畢竟明蕪的銀子是她的心血,怎麼說你們也要留一點傍身的銀子。」
亦萱開始聽到徐婉清說那一千兩的時候還以為母親要幫她們還,心裡吃了一驚。剛要制止,便聽到徐婉清說幫忙還一點,舒了口氣的同時又不由暗暗詫異。
母親真的是變了,變了好多,再不似從前那般像個濫好人。
老夫人那邊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已經將徐生徹底安撫住了。徐生也不再一味的將責任往亦萱身上推,只還是對葛氏和徐明蕪罵罵咧咧的,說大不要臉的生了個小不要臉的。差點沒把在一旁的亦萱氣出內傷。
她真搞不懂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丈夫和父親!
她以後絕對要找一個全心全意對她好的人。她不求真愛,只求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不要貌合神離,拳腳相向。
最後是徐明蕪借徐婉清的名義送出了五百兩才算完事。當然,三舅舅也自然與三舅母和離了。據說後來三舅舅浪子回頭,想要挽回這段感情,至此被三舅母狠狠折磨了一番。
當然這些只是後話。這時候的亦萱還在想著。她的這個三表姐,到底是如何當上貴妃的呢?
老夫人這次的五十壽宴過的很不盡如人意,徐婉清深覺愧疚。因為越發賣力打理起府中世事,不想讓老夫人操半點心。
為此趙世秋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他總覺得徐婉清變成如今這幅樣子自己要負很大的責任。他找徐婉清談過很多次。但徐婉清的反應每次都淡淡的,一點也不像怨他怪他跟他賭氣,賢妻良母的很!趙世秋覺得這樣的徐婉清是他曾經多次想要的徐婉清,可當她真的這樣的時候,他卻覺得無所適從,甚至覺得哀痛。
又過了一月,天氣漸漸轉熱,五月的京都已經酷暑高照,一片悶熱。
池子裡的芙蕖都開了,粉艷艷的荷花襯得青翠碧綠的荷葉,亭亭玉立、嫩蕊凝珠,格外的嬌艷。
荷花低下聚攏了一群紅色的鯉魚,圍著碧綠的根莖爭搶奪食。
亦萱身著果綠色圓領銀紋蟬紗絲衣,胸前繡著杏黃色折枝花卉,下著素白雲綾長裙,襯得整個人如一把水靈靈的嫩蔥。
她一邊站在亭子裡拋灑著魚食,一邊眺望著遠處發呆。
其實日子這麼過還是很不錯的,她似乎沒有多大的煩惱。但是她卻沒有真正放下心來。王麗盈始終是她心裡的毒瘤,一日不除,一日不得心安。
希望是她過于敏感了吧!
亦萱揮手將手中的魚食盡數灑落在水中,那些魚兒就跟瘋了似的拼命地涌了過來。奪食的樣子讓亦萱瞧著有些忍俊不禁。
很好啊!能吃,就是福氣,至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姑娘。」遠處傳來了研碧的聲音。
亦萱轉頭,便看到一襲翠綠色紗裙的研碧緩緩朝她走了過來。
經過近一年的調養,研碧長高了,皮膚也變得粉嫩嫩的,氣質也越發的穩重。
她沖她笑了笑,「怎麼了?」
研碧伸出雙手遞給她一封帖子,道:「二小姐請您去賞荷。」頓了頓,又添了一句,「她差人送話說要是您再爽約就一輩子不理你了!」
亦萱無奈地接過那鎏金的帖子,嘆氣道:「可真是小孩兒心性。」
「那您去嗎?」研碧問道。她覺得姑娘老躲著也不算回事兒,若真有什麼事還是說清楚的好。
其實亦萱也知道這個道理,也想過要說清楚,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又不知該如何面對。慕容軒畢竟沒有真的跟她表白,若她貿貿然去找他,對他說「我不會喜歡你的,你也不要喜歡我。」這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而且她也無法想像慕容軒聽完這句話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她咬唇沉默片刻,下定決心道:「罷了罷了,去便去吧!」
如果這次去慕容軒沒什麼動作,那她便靜觀其變。如果說慕容軒又做出什麼引人遐想的事兒,那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了!
「姑娘,還有一件事。」研碧又說道。
「嗯,什麼事?」亦萱糾結著眉,暗暗想著待會兒該如何應對。
勇毅公府的賞荷會,應當會有很有名門貴女來吧?沈沁雪肯定會來。
「趙忠說,他已經找人查出了習蘭的兒子現在在哪兒。」
「什麼?」這無疑於一個重磅炸彈,亦萱當即轉過身道:「在哪兒?」
她知道趙忠曾經過去鏢局的總把頭,走南闖北認識很多人,雖說現在漸漸退隱,但那些勢力還是遍布大江南北,要找到一個人其實也不算太難。
可是他們並不知道習蘭的兒子長什麼樣,只推算出他如今八歲,更不知道他到底被拐賣到了何方。大燕國這麼大,她以為至少要費個一年半載才能找到,誰曾想竟這麼快!
看來她低估了趙忠的能力。
她有些不明白趙忠這樣有本事的為何會安心留在趙府做下人?竟喜歡母親至此麼?
「據說在揚州一帶,只是透了個口風,具體還不得知。趙忠說要親自去一趟揚州。」
「嗯。」亦萱胡亂地點點頭,覺得自己撿到了塊寶。上一世她怎麼就沒看出來趙忠有這樣的本事呢!唉,都怪自己以前太狂妄自大了。這一世可得好好拉攏他!就算她將來嫁了人,也希望趙忠能跟過去。是跟著誠服自己,而不是因為母親。
可亦萱轉而又開始擔憂,「揚州離京都遠得很,恐怕要幾個月,我怕父親不會答應。」
研碧也咬著唇露出苦惱的表情,「要不然咱們想個計策讓老爺答應?就說……」
亦萱眼前一亮,「母親不是還沒有身孕嗎?就說明姨告訴我們揚州有一個專治這方面的老大夫,需要人專門去請!」
研碧也笑著點頭,「這個主意好!老爺如今尤其在乎夫人,一定會答應的!」
亦萱言笑晏晏的,這時候卻有個煞風景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們在笑什麼?」
亦萱忙收斂笑意,抬眸迎向來人,淡淡道:「沒什麼,蘭兒堂姐。」
趙亦蘭撇撇嘴,視線突然落到亦萱手裡拿著的拜帖上,眸光一亮,道:「慕容軒又請你去玩兒了?帶我去吧!」
亦萱眸中閃過一抹厭惡,冷下聲音道:「是勇毅公府的二小姐邀我前去賞荷,與慕容少爺毫無半點瓜葛。」
「得了吧!裝什麼裝啊!」趙亦蘭嘀咕了一句,卻對著亦萱道:「不管是誰,你帶我去吧!在這府中我悶得都要發霉了!京城果真不比江南富庶之地,一點好玩的都沒有!又是在天子腳下,做什麼事都受拘束,無聊!」
亦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堂姐鬱悶什麼?反正大伯母不是捎信回來說過幾日便要到了,屆時你很快便能回你的江南了。」
趙亦蘭被她噎住,臉色漲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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