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運氣好啊,連這麼隱蔽的居所都能讓你找到。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寧熹光感嘆一句,「你之前是不是在這裡休息過?」
「是。不是我找到的,是從扁毛那裡搶來的。」
寧熹光:……
「那你運氣也不錯了。」寧熹光哭笑不得的又說了一遍。
在修真界見過了殺人奪寶的行為,所以元帥大人如今殺鳥搶地盤,她根本不當回事兒。
弱肉強食的世界,自然是實力為尊。武力爆棚自然想幹什麼都可以,若是沒什麼武力,那也只能任人魚肉了。
一人一獸就在這裡暫居起來。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化形丹練出來。
化形丹雖然不能讓元帥大人控制體型大小,但能讓他變成人形也不錯。
不是寧熹光吹牛,化作人形的元帥大人,那殺傷力……簡直不敢想像。
但要煉製化形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首先要解決的,就是藥草問題,其次,還有丹爐。
藥草可以替代,丹爐……這裡自然是沒有的,獸人世界還想要丹爐,那簡直是痴人說夢。
不是寧熹光「吹牛」,這裡最頂級的器具,是瓷器。
對,就是用泥土攪合攪合,然後在火里燒成的瓷器。
說瓷器都有點心虛,其實說是陶罐、瓦罐,更貼切些。
畢竟瓷器更精美,是藝術品,而這裡的器具,既粗野又磕磣,說是陶罐、瓦罐已經是高看一眼了。
不過,有陶罐也能勉強一用。
寧熹光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現在先說找藥草的事兒。
這個世界等級高,相應的,也生長著許多高階藥草。這個事情寧熹光早就知道,所以找藥草相對容易些。
寧熹光腦子裡記得的化形丹方足有十多個。她挑挑揀揀,就在這十多個丹方中,選出了用藥種類最少、藥材相對容易獲得的那張丹方。即便如此,這張丹方上所涉及的藥草,也足有三、四十種之多。
好在獸人世界遍地藥草,而半獸人們不懂醫術和煉藥之術,也就不將這些「雜草」看在眼淚,倒是讓寧熹光很快湊齊了其中二十多種。
這一日,例行四處採藥,走了半天沒有尋到一株想要的藥草,寧熹光皺著眉頭和走在身側的元帥大人說,「下次我們要走更遠些了。方圓幾十里的地方,能找到的藥草都找到了,剩餘十一種,這裡怕是沒有,我們恐怕需要換個地方了。」
「好。」黑豹邁著優雅的步子,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側。偶爾在她走累時,讓她坐在背上歇息一下,慢悠悠的載著她走,這情景當真如詩如畫,這日子過得當真美滋滋的,若不是還有任務在前,有大仇未報,寧熹光還真想就這麼過下去。
天色將晚,夕陽西下,幾隻鳥兒驚叫著撲動翅膀,遠遠繞開兩人,朝母樹飛去。
兩人外出尋找藥草至今已經半個月時間,而前來扁毛區域掠奪的西部半獸人,在五天前都離開了。
扁毛們逃過一劫,開始兩天不確定半獸人們是否離去,還有些戰戰兢兢,等確定了他們終於安全了,那些恐懼忐忑俱都離去,他們又開始撒著歡出來覓食、採摘花果。
也就是那時候,幾隻扁毛碰見了寧熹光和黑豹。
當時那場面,至今想來讓人哭笑不得。
幾個化作人形的扁毛瞬間驚懼的變出原形,撲著翅膀就逃命般飛走了。
他們怕是把黑豹當成落單的西部半獸人了。
可能是事後記起,這半獸人身邊還有隻面生的扁毛幼崽,幾隻扁毛責任心大起。冒著被撕碎的風險,又偷偷摸摸跑了過來。
他們遵守了兩天,昨天才找到寧熹光落單的機會,要將寧熹光救出苦海。可惜,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突然露面的黑豹嚇的再次倉皇飛走。
真是一群活力四射的好鳥啊!
只是,難道他們眼瞎麼?
看不出來黑豹和西部半獸人、甚至是這獸人世界中所有的半獸人,有著明顯的區別麼!
他的基因很單一啊!
根本沒有背部長翅、頭上頂角好不好?
再說了,這裡的獸人都以化形為榮。但凡能化形的動物,不管是化形後身上還保留著幾處原形特徵,總之,只要能化形,他們絕對不會維持原形在外行走,因為在他們看來,只有最低等的、只供別人獵食的爬蟲,才會保持獸形。
所以,他們真的沒發現這隻黑豹的異常麼?
真是一群頭腦單一的生物啊。
回到水簾洞後天色已經全黑了。
洞裡篝火晝夜不息,往裡添了些柴,不過片刻功夫,就熊熊燃燒起來。
天天吃肉寧熹光早就吃膩了,索性前幾日做的陶罐等已經徹底燒好,可以用了。寧熹光就簡單清洗一番,添了些水進去,準備煮湯。
她忙碌的張羅晚餐,黑豹則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動作,耳朵卻支棱起來,聽著周邊的動靜。
不過片刻功夫,水簾洞裡盈滿了飯菜的香氣。又過了片刻,寧熹光將做好的飯菜盛出來,放在一旁的小餐桌上。
說是餐桌,其實就是一塊頂部光滑平整的石頭,這是寧熹光特地讓黑豹背回來的,為此還被黑豹瞪了好幾眼。
索性最後還是背回來了。
簡單的米飯配了兩葷一素,還有一個菌菇湯,擺在桌上感覺還不錯。
米飯——對,寧熹光在獸人世界發現疑似大米的生物了。
雖然這些米米粒較大,和黃豆粒大小差不多,且五顏六色的,不似大米顏色統一。
但這種野生作物的味道竟然很清甜,口感比現代社會中最好的碧粳米還要好上一些。在發現這個事實後,寧熹光就決定,以後她在獸人世界的主食就是這些五彩米了。
元帥大人至始至終是個肉食性動物,……各方面的。
這次同樣不例外,元帥大人對兩個肉菜很捧場,素菜和菌菇湯,就有些興致寥寥了。不過在寧熹光的看守下,還是勉為其難喝了一碗菌菇湯。
寧熹光滿意了,黑豹卻嘴角抽搐。讓一個凶獸喝菌菇湯,這可真是他見識過的最兇殘事兒。
獸人世界的日子單調,沒有什麼娛樂,寧熹光收拾過後就準備休息了。
她白天跑了一天了,四處尋找藥草真的很費精力和體力。
雖然中間累極的時候有黑豹代步,但是自己的男人自己疼,她總不會一直坐在黑豹身上。
——事實上坐在黑豹身上,雖然省了不少體力,但被顛得的骨頭都散架了也是真的難受,那簡直比走路還累。渾身又酸又疼,那滋味酸爽無比,寧熹光打心眼兒里畏懼。
所以,除非遇到性命攸關的情況,否則她自己「腳踏實地」的機會居多,並不會每次都應黑豹的要求坐在他身上等清閒。
寧熹光將厚厚的稻草整理好,黑豹已經率先邁著優雅的步子過來,在上邊躺下了。
這位大爺自從第一次摟著寧熹光睡覺被發現後,也開始破罐子破摔了,不用寧熹光招呼,每次晚上休息時,都將寧熹光扒拉到懷裡,牢牢困住。
這次同樣不例外。
外邊涼風卷著瀑布的水汽吹來,水簾洞裡越發冷了,寧熹光縮了縮脖子,將整個身子往黑豹溫暖的懷裡埋了埋,隨後安心的呼呼大睡。
接下來幾日,一人一豹照舊每日出去尋找藥草。
他們出發的時間更早了,因為要去更遠些的地方,看看有沒有其餘十一種藥草。
好在運氣不錯,只過了短短几天時間,就又找到了九種。
至於剩下的兩種,無論如何是找不到了,寧熹光頹喪不已。
與此同時,她更加焦心了。
因為她敏銳的感覺到,天氣又開始變化了。
而從路過的那些扁毛口中,寧熹光的憂心也得到了證實。
——藍太陽即將落下去了。
藍太陽落下後,氣溫差異變大,氣候異常,怕是晚上又要冰凍,白天又要酷暑了。
這對寧熹光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兩種藥草,只剩下兩種藥草了,要去那裡尋找呢?
怎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呢?
若是等藍太陽落下後,怕是尋找藥草的難度不僅會加大的問題,而是屆時只怕沒有那兩種藥草了。
又是冰凍又是酷暑,即便不被凍死,想來也被曬焦了。
不行!一定要儘快找到兩種藥材!
寧熹光猛一下坐起身,對黑豹說,「我們今天不要回去休息了,再走遠一點,說不定走遠一點就可以找到了。」儘管這個希望也很渺茫,但不找更是一點希望也沒有。
她現在就像是一個落水的人,看到一根枯草也當救命稻草,自然一點可能都不放過。
寧熹光站起身就要走,黑豹猛一下開口叫住她,「熹光。」
「嗯,怎麼了?你不想去麼?不行啊,必須去,要快點,不然等藍太陽落下後,那就晚了。難道你想晚一年,等藍太陽再次升起後,再化形麼?」
她絮絮叨叨,語無倫次的說了許多話,黑豹不打斷她,等她閉嘴了,才慢悠悠開口道,「有更好的辦法。」
「……什麼辦法?」
「去找母樹。」
「母樹?對啊,母樹!」寧熹光恍然大悟,黑亮的眸子綻放出灼熱的光芒。她陡然捂著額頭笑起來,「我真笨,竟然把母樹忘記了。他在這裡生活的幾十上百萬年,怕是那裡多出一根雜草他都曉得,找他肯定沒錯。」
末了寧熹光又感嘆一句,「若是這北地當真生長著那兩種草藥,母樹不會不知道的。」
一人一獸沒有耽擱,趁著天色未黑,寧熹光由黑豹馱著,朝母樹奔去。
等他們靠近母樹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然而,即便如此,放哨的半獸貓頭鷹還是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一人一獸,瞬時就尖叫開了。
「警戒!警戒!」
「敵襲!有凶獸!全員戒備。」
寧熹光:……
然後,寧熹光早先有幸看到的一幕,再次上演了。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現在天色全黑,鳥兒都歸巢了,倒是沒有大片「黑雲」逃命似得往母樹里飛。
然而鳥兒們的驚叫呼號還是聽得見,與此同時,那砰砰砰的關門閉戶的聲音,也非常的嘹亮。
寧熹光:……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麼?
只是一頭凶獸而已。
就是一鳥吐一口唾沫,就能把凶獸淹死啊,這麼慫真的好麼?
當然,那是針對普通凶獸,對眼前的黑豹來說,任何攻擊手段都不見得有用。
整個母樹一片寂靜,就連早先還亮著的燈光,也在瞬間熄滅乾淨,讓寧熹光頗有些哭笑不得。
她的精神力籠罩下,那些黑漆漆的樹巢中,幾乎每扇門窗後都有兩隻耳朵在傾聽,委實有些搞笑。
為了不嚇著這些小東西,寧熹光決定先禮後兵。
她輕聲開口說,「找個管事兒的出來。」
四下更靜了,唯余母樹樹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的聲音。
寧熹光一邊等動靜,一邊和黑豹說,「也是奇怪,上次半獸人來攻打的時候,這株母樹竟然縮成一個綠球,它防禦力是真的強。只可惜,我要進去的時候,他把我排擠出來了。」
「……」
不知是不是錯覺,樹葉嘩嘩的聲音都變小了。
寧熹光又說,「這次你過來,他竟然沒有縮成球,你說是不是看不起你的實力?唉,你可是差點把西部的老鱷魚都該宰了呢。」
「……」
樹葉的嘩嘩聲已經徹底消失了。
現場靜寂的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等了半晌,就在寧熹光準備再恐嚇幾句時,終於從黑暗中顫顫巍巍的走出一個……眼上有黑斑,瞳孔為淡棕黃色的化形鳥。
這鳥應該是能夜視,因為他無懼黑暗,徑直朝一人一獸走來。儘管神態恐懼不安,但確實是直接朝兩人走來的。
寧熹光一眼看出,這鳥的原形該是只雕鴞。
「你是誰?這裡的事兒你能做主?」
雕鴞嚇的額頭冷汗涔涔,聽了寧熹光的問話,好久才回了一句,「做,做的了主。」
「行,那咱們找個地方先坐坐。我問你點事兒。」
「好,好。……請,裡邊請,請。」
裡邊請?
寧熹光呵呵兩聲,由衷的感嘆這扁毛的智商欠費。
引狼入室,這真的好麼?
聽聽,她都聽到母樹里的扁毛們炸毛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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